☆、第十一卷。夜袭
又是一个华灯初上的夜晚。难得卿衣说想出去走走。时雨起先不同意,卿衣找了师月帮忙说服。师月那丫头还真有一套,她拍着胸脯走进时雨的房间,不出片刻,时雨就举着白旗投降了。这丫头是使了什么手段还真让卿衣等人好奇。
这个镇子,一直到过完年,每个晚上都会非常热闹。今夜听说来了一批杂技团。惹得师月心痒痒的。夜晚时雨在冷云镇的吹雪楼包下一间雅座,上了一大桌子菜。都是冷云镇的当地小吃。碳烤湖鱼,雪兔肉。师月看了馋得要命,伸手就要去扯下一只野兔腿,晴尚宫在一边咳了一下,师月立马触到针尖儿般缩了回来,她可怜巴巴地看着晴尚宫。
“小姐,虽然不在家里,但也有守规矩哦。”
师月撇着嘴巴,郁乘风倒很高兴,他斟满一杯酒,细细饮着,半响呷了声:“看来只有晴姨才能治师月丫头啊。若你不在,怕是这丫头会爬上桌子来吃……哎哟!”
话没说完,郁乘风的脚就被狠狠跺了一下,那股蛮劲让郁乘风险些把酒杯给摔了。郁乘风扭头看去,只见师月用想杀人的眼神瞪着他。
时雨笑得打跌,他用筷子架过烤得喷香的烤兔腿,放到师月碗里。师月有点受宠若惊地看着时雨,半响又瑟瑟地看了看晴尚宫。
“好啦,我让你吃。你就吃吧。”
“哇!还是哥哥最好了。”说罢,师月抓起兔腿就大啃了起来。
“师月丫头会被你宠坏的。以后她更无法无天了。要是她嫁不出去,你该怎么办哦。”郁乘风又开始拿师月开涮。师月从烤兔腿抬起头狠狠瞪着他,脚下又准备给他来一记,可只听咚的一声,师月踩了个空。郁乘风笑嘻嘻地说道:“你以为我会傻到再给你踩第二遍吗。”
“你!!”
见这两活宝又开始了,卿衣不住嫣然一笑,她凑到时雨耳边轻轻说道:“看来你是肯定不用担心你这个妹妹嫁不出去。”
时雨笑着点头应同。
从吹雪楼出来,正赶上杂技团开演。师月抱着一大堆小吃就往场子里赶,一心要霸占一个好一点的位置。看见师月转眼又没了影,郁乘风一边骂“跑丢了我可不会来找你”的话,一边又急急忙忙追上去。时雨和卿衣慢慢走在后头。
看热闹的人果然很多。郁乘风把师月抱到了屋顶上,往下看正好一目了然。时雨和卿衣则找了个空处,那里透过人群缝隙,还是能看到些许映像。只是时雨和卿衣的玩心不似师月那般重,看不看得见也不入心上。
那杂技团的表情甚是精彩,令人目不暇接。师月坐在屋顶上,兴奋得又喊又叫。弄得郁乘风时时担心她会从屋顶滚下去。
节目过半的时候,师月也闹累了,双脚伸直坐在屋顶上,双目扫见在杂技团不远有个卖茶水的摊子。她连连差郁乘风给她捎壶茶来解渴,顺道买串冰糖葫芦。郁乘风似乎被差遣惯了,叮嘱师月让她别乱动,否则摔残废了他可不管之类的话后,步子一轻,他便离开了。
师月坐在屋顶上继续看着,只听耳畔一阵风声,一个白衣男子像鬼魅一样出现在她身边。
师月吓了一大跳,连连往外挪开几步,可屋顶有冰雪,身下一滑,师月张口正要惊呼,可衣领却被那白衣男子紧紧拎着。白衣男子将师月放好,皱着眉头看着她:“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你这么怕做什么。”
“你,你是怎么上来的?”师月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白衣男子。他穿着单薄的白衣,黑发披散着,只露出半张脸。但那半张容颜可谓倾国倾城,俊美如画。
白衣男子莞尔一笑,唰地开了一把折扇,挡住了他的脸,声音恍若空灵,却竟然如此好听:“这世上会武功可不止你朋友一人哦。我见底下围满了,索性就飞上来。只不过上到高处这么一瞧嘛……这表演也不过如此。始终比不上‘一品’的表演。”
“咦,一品是什么。”
白衣男子又是一笑,他靠在师月身边坐下,师月从他身上嗅到了一股清幽的味道。很好闻,她很喜欢。这个味道很熟悉……是了,卿衣身上也有相同的味道。
“看你样子也不过十五六。一品是个杂技团的名称。不过,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解散了。那个杂技团是个老杂技师建的,他一生就收了五个弟子。除了大弟子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其他都是流着鼻涕的臭小子。大弟子的看门功夫就是耍鞭法,她的鞭法,可以配合舞蹈、剑技。每到了阳春月份,西塞之国那着有塞外江南之称的不秋城里,琼花开满城楼。她在琼花树下舞起了鞭法,触落的琼花就如雪花一样,纷纷扬扬。”
看着白衣男子在描述一品的时候,他那只眼仿佛看见了什么绝美的东西那般,在陶醉其中。
“哇,现在那位女前辈一定也收了好多弟子吧。她鞭法这么了得,得传承下去才行啊。”
“不。早在十八年前,她就死了。”
“什么!死了!!”
男子点点头,半抹笑意里带了一抹完整的悲伤。
“太可惜了。”师月叹了口气,抱起膝盖,把脸埋进了进去:“要是她有孩子,兴许跟我这么大了吧。”
男子轻笑着点头:“她的女儿,跟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也会鞭法。但,跟她相比,可要逊色得多了。应该说,根本无人能人她相比。”
师月嘴张了张:“那位女前辈叫什么啊。这么厉害。”
男子扬开折扇,笑得不羁,他轻启嘴唇,念出她的名字时,就仿佛看穿了过去,一切都那么恍若隔空。
“她有个美丽的名字,就叫做,白灵。”
“丫头!你要的东西来了,顺道我还给你买了个煎饼。方才你在跟谁说话?在屋子底下就听见你在大惊小怪了。”
郁乘风抱着一堆吃的,步子一轻,就上了屋顶。入眼,就是坐在师月身边的白衣男子。他带着柔和的笑意,向郁乘风招招手:“借你家小娘子唠嗑几句家常。希望小公子别介意。”
师月脸一红,立即把脸埋得更深:“谁,谁是他家小娘子。”
郁乘风没有说话,一直站在原地,怔怔看着白衣男子的脸。他那张如玉如花的俊容似乎很吸引人,每个看过他的人都忍不住要直直盯着。
“喂,你撞邪了啊。人家跟你说话呢。”师月叱了句。
白衣男子微微低头,把扇子将脸挡了挡。郁乘风身子一震,可算回神了。他晃了晃脑袋,诧异着方才自己的怪异行为。他抱着煎饼等食物坐到了师月身边,双眼还是忍不住那可疑的白衣男子频频看去。这时候,白衣男子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碎雪。
“表演完了,我也该走了。小姑娘,有缘再见咯。”说罢,他正要起步。
“哎!这位白衣公子,你,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师月连连唤住,“因为,我,我还想多听关于那白灵前辈的故事。”
白衣男子走到屋顶边缘,此时他雪白的背影与天边那轮皓月浑成一景,风带起了他的衣角,连同碎雪,轻轻漂浮。他侧过三分脸,柔和的月光打在他那张完美无暇的侧脸上,美得令人窒息。他笑得灿烂,大方地告诉师月:“我叫雪无休。你若想听故事,就到镇外那片冷杉林里找我。”说罢,他身子往前一倾,就像跳落悬崖那般,师月一惊,连上前张望,可再见的,则是一个清浅的落地脚印。然而,离开的脚印,却不知所踪了。
郁乘风看着雪无休消失的地方,心起狐疑:“雪无休,难道他就是那个雪公子吗。”
曲终人散,郁乘风背着师月,往客栈方向回去。
师月趴在郁乘风背上,对雪无休的故事啧啧回味,半响她搂住郁乘风的脖子说道:“乘风哥哥,明天我们一起到林子去找雪公子好不好。我好想听他讲白灵前辈的故事哦。”
“那个男子很可疑,你不要靠近他。”
师月听了,不住一拳砸在郁乘风背上:“你怎么见陌生人就觉得人家可疑啊。你是疑心病重了吧!!”
“丫头,你盯着雪无休的眼睛看时,不觉得他有种很强烈的吸引感,让你移不开视线吗。”
师月歪着脑袋想了下:“我盯着他看,是因为他长得英俊。哪像你啊,歪瓜裂枣的,谁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哎,你……”郁乘风气得停住脚步,可他把一大堆道理卡在嘴,又给咽了下去,“算了,我说什么你也不信。总之,你不许私自去找那个雪无休。听见没有!!”
“是啦是啦!切。小气鬼。”
“你才是小气鬼。”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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