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认为你们任何一人跑得掉吗?”江恨雪极为不屑地看着两人。
郁乘风冷冷一笑,对峙着回应江恨雪:“看来,我是遇到一个值得我比试的对手了。”说罢,郁乘风持着剑,向前几步。守准机会,他抬起剑向江恨雪迎去,江恨雪自然而然躲避。郁乘风将他逼退到角落,回头对时雨使了个眼色。时雨有点担忧地看着郁乘风,郁乘风有些气恼:“看什么看!走啊。”
时雨咬了咬唇,本着紧急关头自己逃了是极为不厚道的事情,但他自己留在这也只会给郁乘风造成负担。他犹豫了下,还是咬了咬牙,往屋外跑去。
“你认为你跑得掉吗。”江恨雪笑了一笑,他抬起手掌,一道猛烈的力量就如一只有力的手一般把时雨拽了回来。江恨雪手擒在时雨的颈部,就如鹰爪。此时时雨就如他手掌的猎物,挣扎未果的野兔一样。郁乘风惊了一下,指着江恨雪的剑里面松了下去。他愤愤地看着江恨雪,斥道:“尽会欺负不会武功的人吗,有本事跟我好好打一场。”
江恨雪低垂着他那双眼,嘴角微微一挑:“他的命可比谁都要重要。待我解决他之后再来收拾你。”说罢,江恨雪手道力气一狠,时雨顿时变得呼吸困难。他龇牙咧嘴地挣扎着,可江恨雪的力气远远要比他大出不少,任他拨也拨不开。
意识一点一点地消失,时雨慢慢把手伸向前,对着江恨雪那半张俊美如画的脸,慢慢拨开他另外半边的头发。江恨雪的脸就似乎被挨了一耳光那般,身子豁然一震,擒着时雨的手霍然松开,还将他一掌打远。他死死掩护着自己的另外半边脸,愤怒叱喝:“你要干什么!?”
看紧机会,郁乘风立马拉起时雨就往屋外跑。
挨了江恨雪一掌,像时雨这种半点修为都没有的人是受不住的。他眉头蹙紧,一手紧紧掩着胸口。郁乘风拉着他一路跑着,不到半路,时雨撒开郁乘风的手,俯身吐出了一口血。
郁乘风惊了一跳:“时雨!!”郁乘风折回去,拉起时雨的手,发现他的脸此时煞白得吓人。
“你走,江恨雪很快就会追上的。你快去找慕千觞支援。”
“你傻子啊,你不会半点武功,留在这里当肉盾吗。要走我也会带着你一起走。”说罢,郁乘风将时雨拦腰横抱而起,迈起轻功,急速往城楼而去。时雨的脸越发苍白,郁乘风有点急。大夫都被送去后援了。眼下先要把时雨送去救治。
绕过御花园,快到城门。远远就看见一袭白衣在前路等着。定眼一看,竟然是江恨雪。
他竟然比两人都快一步到了。
江恨雪头也不回,带着轻笑说道:“我都说了,你们是跑不掉的。”
郁乘风凝起双眸,他把怀里的时雨抱紧了几分。他贴近时雨耳畔轻轻说道:“无论如何,你都要抓紧我。不要放手。”话落,郁乘风凌空飞起,冲着江恨雪掠去,江恨雪提起警惕。他看着那个带着负担的人是该要怎么跟他决绝。
万万没有想到,郁乘风已经抓住了江恨雪的死穴。他的腿下踢起一阵旋风,将江恨雪的头发带起,日光之下,他那张狰狞可怖的脸暴露在世。
“哈!”郁乘风回身落地,双手仍然紧紧抱着时雨,“我说你为何要成日用头发遮面。原来,你是名副其实的半面人啊。”
江恨雪慌忙捂着半张脸,眼狠狠瞪着郁乘风,牙缝里狠狠吐出一词:“卑鄙!”
“呵呵,五十步笑百步。谁更卑鄙谁心里有数。”
江恨雪慢慢收回手,他用凌厉的目光看着郁乘风,嘴角收回怒气,慢慢变成一抹诡笑:“我看你带着这个累赘,怎么跟我比。到时候,定让我吃个一箭双雕。”
“尽管来。”
卿衣从床上霍然坐起身子,脸色苍白。大口地喘息着。
她又做噩梦了。
她四处看了看,厢房里空无一人,桌上摆着已经凉了的饭菜。看似乎,江恨雪一直没来过。她披上衣服走下地,头部一阵晕眩,她扶住了床沿。这些日子,她瘦了好一圈子,人都落了形。却惟独腰部似乎宽了一圈。卿衣坐在床边,身体里又有个声音跟她照应着了。
卿衣愣了愣,她凌然一顿,回忆起三个多月前与时雨厮守的那个夜晚。事到如今,似乎……一切都对得上位了。
“啊,难道……”卿衣终于恍然大悟了过来。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肚子,半响手轻轻抚了上去。里面的小家伙颇有灵犀地给了她一个回应,似乎告诉她:“娘亲,我在这里。”
卿衣的泪水顿落,她笑了。
抬起头,天色就如死寂那般,听说,西国已经战败。东国取胜。
可卿衣知道这战争并没有完,东国最终要面临的,是她。
卿衣站起身,穿上衣服,离开厢房的时候正好迎面碰到的店小二。小二亲切的上前跟卿衣寒暄着。
“姑娘,怎么不多睡会。您家相公昨个出门的时候还叮嘱小的一定要将姑娘照顾好。”
卿衣一愣,敢情江恨雪一直未出现,原来是不在。他去哪了。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卿衣问了句,随后连忙解释道,“他不是我相公。他只是我……大哥。”
小二愣了下,半响豁朗一笑:“他是昨儿个傍晚走的。姑娘跟那位俊美公子还真是兄妹情深呐。他出门之前,还再三吩咐我们要按时给姑娘您煎药。是了,我这就是给姑娘送药来的。”
卿衣视线顺势看去,小二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卿衣眉头蹙了蹙:“这是什么药。”
小二有些明知故问的神态去看着卿衣:“给姑娘您喝的,当然是安胎药啊。”
卿衣身子一震,她看着那碗药。她自己也是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这么说来,江恨雪是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他不告诉自己。卿衣恍惚着。
半响,她接过药,向小二道谢之后便回房去。她坐在桌边,用着勺子慢慢喝着那碗苦涩难耐的药。但她知道这难吃的东西对她跟时雨的孩子有好处。再怎么苦,到她心里都是甘甜。
就在这时候,卿衣耳畔霍然听见江恨雪的声音:“速来!”
哐地一声,勺子跌回到碗里。卿衣站起身,往屋外奔去,她寻找着声音的方向,最后,她惊愕地发现,那声音来自宫里。她眸子颤了颤,江恨雪竟然先行去了。她咬咬牙,拿起剑便匆匆往宫里赶去。
天空灰得就如一片尘土,死去的树木花草就如秋叶凋零。江恨雪与郁乘风两人紧紧隔了十米之远,两人面色蜡白,眼里所有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过了百余招,又难分上下。郁乘风一直抱着时雨,江恨雪几次突袭都
未遂。两人如今已经筋疲力尽。
凉风如水,灌进两人宽大的袖子里,浑身都起了秋意。
纵使现在已经是春天了。
天际翻腾起滚滚闷雷。风夹着风沙,那声音就如隐隐作怒的野兽,用着贪婪与无情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猎物。
城楼下骤然出现一抹黑色的身影,她手持拿着程亮的剑,黑发在风中就如一笔泼墨。她迅速来到江恨雪身边,抬头看看他,又看了看郁乘风。这时她的注意力落在了郁乘风怀中的时雨身上。卿衣柳眉一紧,口张了张,可想起那日在陵园的事情,一句问候卡在嘴里,又被生生咽了下去。
她撇下脸,看着地面,淡淡说了句:“轩主,我来了。”
江恨雪原本冷白的脸又带起丝丝得意之色。他看着郁乘风:“纵然你是剑神之徒,我想,你是怎敌也敌不过剑神之后了。卿儿,现下你跟他好好切磋,他深得卿雪大侠一身绝学,你虽未得到卿雪大侠的亲自指点,但你身为他的女儿,血液里必定也天生几分资质。”
卿衣手里的剑叮地一声轻轻点了点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慢慢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郁乘风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你是……你是师父的……”
“没错,我的确是卿雪的女儿。在我六岁那年卿家惨遭灭门,我侥幸逃过一劫。”
郁乘风愣了半响,看着他身边的江恨雪。敢情卿衣这十多年都跟在这个变态身边。她该受了多少苦,才变成她如今这幅模样。
郁乘风咬咬牙,说道:“我爹与卿雪大侠是世交。他又不嫌弃我,收我为徒。师父走了,郁家理当替他照顾你。但,种种原因,让你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呵,我这下场还不多亏拜你所赐么。”卿衣可笑地看着郁乘风,她的双眼就像看一只丑陋的鼠辈那般鄙夷。
郁乘风愣了下:“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以为是郁家杀了师父??”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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