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三部曲之历史选择了毛泽东》第74章


,具有党、政、军全面工作经验,委任他为留守首脑,显然是最恰当的人选。当项英得知这一任命时,表示坚决服从。项英又一次表现了他的高度的组织纪律性。他在危难之际接受重任,就这一点来说,项英是好样的。
第二个被列入留守名单的是江西军区司令员陈毅。陈毅八月底在兴国前线受伤,坐骨碎裂,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当时,医疗器械已经装箱。十月九日,陈毅在医院里给周恩来写信,希望能够给他动手术。周恩来立即嘱令卫生部长贺诚去红军医院,把已经装箱的医疗器械取出,派两名医生给陈毅动了手术。术后翌日,周恩来前往医院探望陈毅,并将“三人团”决定把他留下的消息告诉了他。当瞿秋白被列入留守名单时,周恩来希望博古再郑重考虑一下,但博古坚持留下瞿秋白。虽说留下瞿秋白的理由,是因为他正患肺病,不宜长途行军。其实,一年前中共临时中央作出的《关于狄康同志的错误的决定》,不言而喻,是把病弱的瞿秋白留下的真正的原因。张闻天也曾回忆:“瞿秋白同志曾向我要求同走,我表示同情,曾向博古提出,博古反对。”张闻天:《延安整风笔记》,一九四三年十二月十六日。至于是否要把毛泽东列入留守名单,曾有小说详细写及“三人团”中博古、李德坚持留下毛而周恩来坚决反对的情节,但现存的史料中似乎并无这样的记载。小说家显然是揣摩了博古、李德、周恩来这“三驾马车”对毛泽东的不同态度后写出来的。
“三人团”最后决定的名单是:
留下的中央局,有项英、秋白、陈毅、(陈)潭秋、贺昌五个人。
周恩来:《在延安中央政治局会议上的发言》,一九四三年十二月一日。
他们的分工是:项英任中央分局书记、军区司令员兼政委,陈毅为中央办事处主任,贺昌为军区政治部主任。
临行之前,李德和项英作了彻夜长谈。李德在《中国纪事》中写道:
十月十六日晚上,当中央纵队从瑞金附近的禁区出发时,项英约我进行一次个人谈话。因此我同护送我的人员就落在后面了,第二天才赶上了纵队。中央纵队像所有的长征队伍一样,也只是在夜里、在黑暗的笼罩之下行军。同项英的谈话几乎进行了一整夜,伍修权担任我们的翻译;留守部队的指挥员陈毅没有参加,除了我们三人以外没有其他人在场……
顾及我们是通过翻译进行交谈,因此他在谈话中选词是十分谨慎的;他特别对瞿秋白重病卧床必须留下感到非常惋惜……
他们谈及了毛泽东。李德是这么说及当时的情景:
他警告说,不能忽视毛为反对党的最高领导而进行的派别斗争,毛暂时克制不过是出自策略上的考虑。他说,毛可能依靠很有影响的,特别是军队中的领导干部,抓住时机在他们的帮助下把军队和党的领导权夺到自己手中。我同意项英的疑虑。可是,我在几天以后向博古讲述这次谈话时,他显得很有信心。他说,关于党的政治总路线已不存在任何分歧了;至于以前在军事上总是不同的意见,由于各地的红军都转入了运动战、转入了反攻,现在也都消除了。他还说,毛泽东同他谈过,毛并不想人为地制造一场会把中央红军的命运推向危险境地的领导危机……这次彻夜长谈,是李德代表“三人团”对项英的留守工作作的指示。李德不再只是仅有建议权的顾问,而是掌握着领导权、决定权的铁腕人物。
除了项英留守,他的身怀六甲的妻子张亮也一起留下。董必武的妻子陈碧英因病留下,没想到离别成了永别。
犯了右倾机会主义错误的何叔衡被留下。
“邓、毛、谢、古”中的毛、古被留下。
刘伯承曾激烈地反对过李德的瞎指挥,被列入留守名单,经周恩来力争,才算加入主力红军队伍。住在云山古寺中的贺子珍,接到毛泽东警卫员送来的毛泽东的信,信中说要她收拾衣物,随军行动,他在于都出发,不再回瑞金了。但是三岁的小毛,无法随军行动。贺子珍只得去找妹妹贺怡和妹夫毛泽覃,把小毛交给他们,让他寄住在小毛那位江西奶妈家中。谁知她这一走,竟与小毛永别了。后来,毛泽覃战死,小毛下落不明……
贺子珍安顿好小毛之后,赶往“休养连”报到。这个连队大都是老弱病残和女红军。董必武是休养连的党支部书记。谢觉哉、徐特立在这个连队,周恩来夫人邓颖超也在这个连队。邓颖超是在一九三二年五月一日由上海到达福建汀州的,在那里见到正在指挥作战的周恩来。那时,她患肺病,被安排到瑞金工作,担任中共苏区中央局秘书长。在开始西征时,她仍不时发低烧,痰中带血,她在异常艰难之中踏上漫漫征途。
第六部分:长征途中“鸽子飞了!”
就在中央红军将行未行的日子里,十月七日,会昌县城南面的筠门岭,两顶四人抬的大轿在一个骑兵连的拥护下,从红区进入白区。那里是粤军陈济棠部队的前沿。轿子未到之前,粤军前哨连长已接到上峰的通知,知道来者是陈总司令请来的客人。于是,两顶轿子顺利通过前哨,被抬往离筠门岭四十里寻乌附近的一幢二层小洋房。从轿里出来的两名男子,都是一身西装、一副墨镜、一顶草编礼帽,阔少爷般的派头。其实,他俩是刚刚脱掉灰布红军军装的潘汉年(此时他仍化名潘健行)和何长工。粤军派出的代表杨幼敏、宗盛两人,早就恭候在屋前。见面之时,潘汉年递给对方一封朱德亲笔信(周恩来所拟),全文如下:
幼敏、宗盛两先生大鉴:
兹应贵总司令电约,特派潘健行、何长工两君为代表,与贵代表在寻乌先行协商一切,希接洽为盼。
专此顺颂。
大安
朱德手启
十月五日
谈判在这幢临时赶修的二层小洋房里秘密进行了三天三夜。陈济棠是广东防城(今属广西)人,二十二岁那年从广东陆军速成学校步兵科毕业后,逐级上升。一九二五年,三十一岁的他成为国民革命军第四军第十一师师长。北伐时,他奉命留守广东,势力日渐膨胀,成为广东一霸——“南霸天”。在一九二七年南昌起义之后,陈济棠年奉蒋介石之命参加“剿匪”。不过他毕竟并非蒋的嫡系,跟蒋介石时有摩擦。他不愿为蒋介石卖命,一九三四年五月粤军攻占筠门岭之后,他便停停打打,打打停停,“磨洋工”了。陈济棠听说红九军团军团长罗炳辉的舅舅在广东做生意,想方设法托人找到,借他传递消息,跟中共拉上了关系。不久,陈济棠派出一位姓徐的参谋长前往瑞金,此人原先认识周恩来,终于接上关系。
于是,红军派出了正式代表潘汉年和何长工。三天三夜的秘密会谈,达成五条协议,双方议定“解除封锁”、“取消敌对局面”、“可以互相借通”。谈判刚刚结束,潘汉年、何长工接到粤军电台转来的一份周恩来电报:“你喂的鸽子飞了!”于是,他俩匆匆向粤军辞行,返回会昌,转往于都。原来,“你喂的鸽子飞了”是一句暗语,意即红军开始转移了——那一天,正是十月十日。潘汉年忙于奔走谈判,未能顾及妻子许玉文。许玉文也被列入留守名单。主力红军撤离后,许玉文被国民党军队捕获,投入南昌监狱。后来她求助于潘汉年堂兄潘菽,终于获释,回到家乡。
“鸽子飞了!”红军主力朝于都集结。于都河上,飞快地用船和门板搭起一座浮桥。“中央苦力运输工会委员长”王中仁被任命为搭桥总指挥,负责在河上架起五座浮桥。入夜,漫长的队伍在秋风中走过于都浮桥。除了正规军之外,石印机、兵工厂的机器以至造币厂的机器,大量的纸张、大米、电话线等等,压在五千名挑夫的肩膀上,摇摇晃晃过浮桥。这些挑夫是临时雇用的,每天的工钱是一枚锃亮的银元。仿佛整个中华苏维埃共和国,都被搬上了征途!毛泽东虽然在于都,却没有马上过桥。十月十五日,他从于都北门何屋来到县城谢家祠,那里正在召开赣南省的省、县、区三级干部会议。毛泽东给到会的二百多名干部作了报告。他说:“敌人企图断水捉鱼,全部消灭红军。我们主力红军要顺水而出,冲破敌人封锁线,打到敌人后方去!”说这些话时,他的声音洪亮,表明他已从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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