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三部曲之历史选择了毛泽东》第75章


军。我们主力红军要顺水而出,冲破敌人封锁线,打到敌人后方去!”说这些话时,他的声音洪亮,表明他已从疟疾的困扰之中渐渐复原了。
在中央纵队来到于都时,毛泽东才在十月十八日傍晚,走过于都浮桥,迈开了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毛泽东加入了中央纵队,和张闻天、王稼祥走在一起。张闻天曾回忆说:“在出发以前,最高‘三人团’要把我们一律分散到各军团去,后因毛泽东同志提议而未分散。”毛泽东的这一提议,后来起了关键性的作用,这将在后文中叙及。
十月二十日,红军大队全部渡过了于都河。
二十一日,夜幕降临之后,于都南方的龙布、重石、版石、固陂一带,枪声打破了往日的沉寂。红军在射击,粤军也在射击,只是枪口大半对着天空。自从在寻乌附近那幢二层洋房里达成秘密协议之后,陈济棠跟红军暗中媾和。正因为这样,红军西征,选择了南线陈济棠部队作为突破口。双方象征性地放了一阵子枪,为的是陈济棠好向蒋介石“交账”。陈济棠部队闪出一条路,实践协议中“借道”的诺言。于是,红军没费多大力量,便突破了第一道封锁线,很快进入了粤北。
第六部分:长征途中惊动了正在北平协和医院休养的蒋介石
“百姓昭明,协和万邦。”北京一所由洋人办的名牌医院,却取了道地的中国名字:协和医院。协和医院具有悠久的历史,最初由美、英合办,后来由美国洛克菲勒基金会驻华医社接办。这家医院从一九一四年起就开始保存病历。日积月累,竟保存了二百多万份病历!这里保存着的蒋介石和宋美龄的病历显示,他们同时在一九三四年十月上旬住进北京协和医院高等病房(这一史实从未对外披露,是笔者一九九○年六月十四日从北京协和医院病史室的档案中查出)。蒋介石怎么会和宋美龄同时患病、同时住院呢?病历显示,蒋介石夫妇并无大病。他俩是在十月初下了庐山,前往北平。当时报纸登载,蒋介石在北平视察,并接见原东北的军政要人莫德惠、王树常、马占山等。在蒋介石看来,第五次“围剿”节节胜利,各军正稳步向瑞金推进,红军失败已成定局。于是,他得以宽心,也就飞到北平来了。由于他乃“党国要人”,因此一到北平便陷入应酬的旋涡。一连几年“剿共”,忙得他焦头烂额,难得歇一口气。于是“称病”,和宋美龄一起躲进协和医院高级病房,一边全面检查身体,一边难得清静一下。病历上记载,蒋氏夫妇是在一九三四年十月十六日双双匆匆出院。那是南昌行营发来急电,报告江西中央苏区的异常动向,惊动了蒋介石。于是他和宋美龄登上专机,赶往南昌行营。南昌行营一片哗然,蒋介石的部下们正在那里对红军的动向你猜我测,众说纷纭。蒋介石在紧急会议上如此说:
不问共军是南下或西行、北进,只要他们离开江西,就除去我的心腹之患。
晏道刚:《蒋介石追堵长征红军的部署及其失败》,《红军长征在贵州史料选辑》,贵州社会科学丛书,一九八三年版。他又说:红军不论走哪一条路,久困之师经不起长途消耗,只要我们追堵及时,将士用命,政治配合得好,消灭共军的时机已到,大家好好策划。
蒋介石在这里用了一个新名词“追堵”。从此,随着红军主力的转移,国民党军队结束了“围剿”,改为“追堵”,即后追前堵。正因为这样,那些国民党将领后来所写的回忆录,差不多一色用《×××追堵红军记》这样的标题。
随着南线传来的一阵阵枪声,蒋介石明白了:红军在朝南突围。不过,红军究竟要向哪个方向前进,蒋介石仍心中无数。蒋介石任何键为“追剿”总司令,薛岳为“追剿”前敌总指挥,陈诚为预备队总指挥。
蒋介石坐镇南昌,电令四路兵马,从四面追堵红军:何键部为西路军堵击红军进入湖南;陈济棠部为南路军堵截红军进入广东;李宗仁率桂系主力堵击红军西进广西;顾祝同部为北路军堵截红军进入湖北。随着红军的转移,蒋介石军队不再“步步为营”,而是长驱直入了。历史记录了双方在南方交错的进程:十月二十二日,红军在南线突破陈济棠部队防守的第一道封锁线。十月二十六日,国民党部队在北线占领红区重镇宁都。
十一月八日,红军在南线突破何键部队防守的第二道封锁线。
十一月十日,国民党部队在北线攻占红都瑞金。
十一月十三至十五日,红军在南线突破何键和陈济棠部队共同防守的第三道封锁线。
十一月十七日,国民党部队在北线攻占于都。
十一月二十三日,国民党部队在北线攻占会昌。
在最初的一个月中,红军在蒋介石摸不清动向的情况下,突然朝南突围,又有陈济棠暗中“借道”,一下子顺利地冲过三道封锁线。蒋介石部队则一下子几乎占领了整个中央苏区。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中央日报》载:中央社二十日上海专电、南昌电:蒋委员长以宁都、石城、兴国、瑞金、于都、会昌六县匪化最深,决划为特别区,设政治局。赣省府遵令拟具施政纲要从教养卫着手实施。
蒋介石对“匪化最深”的赣南的“整治”持续了多年,直至一九三九年三月十八日,“蒋太子”蒋经国三十大寿那天,被任命为江西第四区行政专员。蒋经国坐镇赣南,进行深入的“整治”。另外,一九三五年三月十四日《中央日报》报道:“毙伪中央军区政治部主任贺昌一名,生擒伪赣南军区政治部主任刘伯坚,及伪团长以下官兵四千六百余名。”刘伯坚在狱中不屈不挠,写下壮烈诗篇《带镣行》,于《中央日报》报道登出的当日,倒在江西大庾刑场的血泊中。陆定一之妻唐义贞则早于刘伯坚牺牲。
唐义贞因怀孕临产,不得不留下。这时,她在叶坪村所生的女儿叶萍已四岁,寄养到老乡家中。她自己则随毛泽覃、贺怡夫妇转移到闽西汀州。十一月二十日,她在汀州圭田乡范其标家中产下一子,取名“小定”,即“小陆定一”之意。产子后的第四日,她不得不把儿子留在范家,自己随部队转移。一九三五年一月二十八日她在战斗中被俘。“三十一日清晨,唐义贞趁敌人给她松绑的瞬间,把藏在夹衣里的一份秘密文件强咽入肚。不幸被狡猾的敌人发现。为了从她肚子里取出文件,惨无人道的敌人立即把唐义贞等人反绑双手,押往下赖村的三棵栗树下,进行剖腹……”何新华、凌伟中:《陆定一寻女忆忠魂》,《江西党史研究》,一九八八年第六期。唐义贞终年仅二十二岁。后来,陆定一曾为她赋诗一首:
结婚仅五年,
分别却四次,
再见已无期,
惟有心相知。
中央苏区落入蒋介石之手后,血流成河。据史料载,瑞金被杀达十二万人,宁都被杀绝的有八千三百多户,闽西遭杀绝的为四万余户。蒋介石在其“剿匪报告”中亦写道:“剿匪之地,百物荡尽,一望荒凉;无不焚之居,无不伐之树,无不杀之鸡犬,无遗留之壮丁,闾阎不见炊烟,田野但闻鬼哭。”项英、陈毅所率留守部队,在蒋介石大军压境之下,损失惨重,最后被围困在于都仁凤山中,所剩只一千八百多人。在一九三五年三月上旬冲出重围中,贺昌、刘伯坚便被俘、被杀。陈毅依据井冈山的游击经验,和项英一起把部队带往粤赣边境大庾岭中的油山,依踞深山老林,坚持游击战争三年。至一九三七年十月十二日,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陆军新编第四军”,亦即新四军。
第六部分:长征途中蒋介石查明了“萧克旧径”
就在主力红军突破陈济棠部队防守的第一道封锁线之后,发自贵州东部,与四川、湖南交界的印江县木黄的一份密电,使博古和李德陷入兴奋之中……在那千里之外的大山丛中,在木黄之北、贵州沿河县的枫香溪镇附近,忽地冒出一支穿国民党军装的队伍,一百三四十人的样子,引起了镇旁一座小山上的红军的警惕,红军当即进入戒备状态。
小山上的红军,属贺龙部队。贺龙本名贺文常,湖南桑植县人氏。小时候便喜欢学拳、舞棍。一九一六年,二十岁的他凭着两把菜刀,带着二十多个青年,袭击了湘鄂边界的芭茅溪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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