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他说--用历史擦亮思想》-用历史擦亮思想-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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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人生百岁,不解生灭法。
不如生一日,而得解了之。
这位比丘听了阿难的佛偈,回去以后就说给自己的师父听。师父却说:“阿难老朽,脑子不灵光了,说话总是说错,不要信他的,以前我教你怎么念的你还接着怎么念去!”
这位比丘听了老师的话,又继续念他的“不见水老鹤”去了。

也许,再没有哪个时代、哪个地方,能比天监、普通年间的南京更加香火旺盛了。
那时候的南京被称作建康,是中国南方梁帝国的首都。梁朝的开国皇帝,被谥号为梁武帝的萧衍,坐在人间帝王的宝座之上,却几乎以全副精力来弘扬佛法,不多年的时间里,整个梁王朝便已被经营得如同一座人间佛国。唐代诗人杜牧的名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一点也没有诗人惯常的夸大其辞之处。这座江南佛土,寺庙林立,僧伽遍地,烟雨楼台,钟声香火,若有人远远望去,想来一定会疑非人间了。
对佛法不遗余力的弘扬为梁武帝赢得了世界性的声誉,而这样的声誉无疑是会使得域外高僧“远者来之”的。后来在中国佛教史上意义重大的达摩大师就是这个时候听说了梁武帝的事迹,于是渡海北上,在普通八年到达建康。
达摩的到来无疑使崇佛的梁武帝兴奋非常,但是,根据《景德传灯录》的记载,梁武帝与达摩的会晤却是话不投机、搞得相当不愉快的:
梁武帝问达摩说:“朕自即位以来,建造寺院,抄写经文,还激励了无数人出家为僧。我为佛教做了这么多贡献,该有多大的功德呢?”
从梁武帝这句问话看来,他一定是认为自己已经做了极大的功德了,之所以这么问,大概是要从达摩的嘴里听到一些赞扬吧?
但是,达摩却冷冷地回答说:“没有功德。”
梁武帝一定是诧异极了,连忙追问:“为什么没有功德呢?”
达摩回答说:“这些都不过是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
梁武帝再问:“那怎么才是真正的功德呢?”
达摩回答说:“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
梁武帝再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
达摩回答说:“廓然无圣。”
梁武帝看来是被搞糊涂了,于是问:“对朕者谁?”
达摩回答说:“不识。”
从这段对话中明显看得出来,梁武帝的崇佛,完全是出于功利目的的,他建造寺院,抄写经文,林林总总的做法,无非都是在“下本钱”,而“本钱”下得如此之大,要赚回的是什么呢?就是所谓的“功德”。
“功德”可以换来此生的福报,可以换来来生的福报,可以换来种种让人意想不到、又是人力所不能及的好处。但达摩却直截了当地告诉梁武帝:虽然你下了血本,可一点赚头都不会有!
这真如同一个商场上的投机分子,下了大注,却突然被人告知说这样做的结果不但没有赚头,还会血本无归!想来梁武帝是难以接受这样的答案的。
从佛法上来看,梁武帝和达摩的分歧无非是集中在一个“我”字。梁武帝执着在这个“我”字之上——是“我”在做功德,是“我”在期待福报,却完全没搞清楚佛家讲的是“诸法无我”,所以达摩才会说“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此一来,那个“我”字又在哪里呢?
梁武帝一开始就错会了佛法,所以一直都在做着南辕北辙、缘木求鱼的事情。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佛陀这个奥妙的“无我”观在佛教刚开始传入中国的时候,就被那些翻译佛经的人给理解错了。

佛陀生活的时代,是公元前六世纪的印度。那个时代的印度,很多人都在以各自的方式探索着宇宙和人生的真谛,所以便有着很多的派别。佛陀的修行过程当中也加入过这些派别中的一些,又分别在一段时间之后认识到他们的修行法门并不足以使自己达到最终的追求,便又一个个地放弃,一个人继续着孤独的探索生涯。
根据地理决定论者的说法,印度地处热带,终年天气炎热,这就导致了两个结果:一是物产相对丰富,人的基本生存容易得到保障,饿了一伸手就可以摘到树上的果子,而不像在亚热带和寒带生活的人们那样需要付出巨大的劳动才能够保障最基本的生活;二是天气终年炎热,动一动就会汗流浃背,所以人们便乐于经常处在静坐而非运动的状态。这两种情况的结合便使这个国家的人们普遍地耽于冥想,于是产生了内容和逻辑都极其复杂的哲学思想和宗教思想。
这种说法虽然有它很大的局限性,却也并非毫无道理。至少,公元前六世纪的印度确实存在着大量的哲学、宗教的思潮与派别。佛陀处在这样一种大环境之下,自己的思想自然受到了外界各种思想的启发和丰富,比如,六道轮回的说法其实就是源于当时在印度占主导地位的婆罗门的思想,这一点在《五十奥义书》中清晰可见。这种情况所反映出的另外一面是,佛陀后来在针对同样有着印度式的思想基础的本土人士宣教的时候,他的思想还算比较容易让人理解(其实也不算很容易),可他的思想一旦传播出印度本土之外的时候,比如传入中国,所面对的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语境,其中一些复杂而深奥的观念和理论自然也就非常容易受到误解。
因为语境的不同而造成的误解,例子多到数不胜数,即便在现代社会依然如此。比如,林达讲过的中、美两国对“政府”一词的不同理解就让我觉得很有意思:我们所谓的“政府”其实对应的英文说法是government,而美国“政府”,比如克林顿“政府”,用词却是administration。Government和administration,两个单词到我们这里全都叫做“政府”,可其间的意思却相差极大,根本不能互相混用。而我们对“政府”行为的理解却经常因为不清楚Government和administration的区别而产生了极大的误解。
——要知道,这个例子是现代社会的情况,而“政府”这个词又属于一个普通词汇,尚且能够在不同语境中产生极大的误解,更何况古代佛陀思想中那些复杂非常的术语和理论了。
所以,梁武帝错误领会了佛陀的思想,并且一直沿着错误的道路走下去,这并非是一件不可理解的事情,况且,佛教在中国的早期传播过程中,就连那些纯粹的正统的僧侣们也完全错会了很多概念,并且还一直在宣扬与捍卫着这些错误的概念达多年之久,其中,对“无我”观念的误解更是具有普遍意义的。

佛陀的思想当中有几个概念是属于核心概念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基本概念对后人的意义就如同一把标准的尺子,可以用来衡量和判断某一种“佛家思想”到底是不是符合佛陀思想的基本原则的。
“四法印”就是这样的一把尺子。
“印”的本意就是印章、印玺,比喻着这些基本原理是被加盖了最权威的印玺的。这“四法印”分别是:
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有漏皆苦。
而这“四法印”之中,又以前两点“诸行无常”和“诸法无我”最为根本,从这两点再追溯起来,就牵扯出了佛陀思想中一个最最根本的概念——因缘,佛法种种,大都是附着在这个“因缘”概念之上的。
何谓因缘?一切事物、一切现像都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纠缠在因果关系的链条里,受着因果规律的制约,此生而彼生,此灭而彼灭。
于是,宇宙万物,既然“此生而彼生,此灭而彼灭”,哪里还有什么事物是恒常存在的呢?刹那之间生灭相续,是谓“无常”。万事万物,成住异灭不出此理,是谓“诸行无常”,此即“四法印”中的第一法印。那么,如果认识不到万事万物的无常本质而错认为有些事物是恒常不变的这类见解,佛家谓之为“常见”,因而主张人们要屏弃“常见”来认识佛法。另一方面,虽然万事无常,它们却无一不是按照因果规律在生生灭灭着,这是绵延无尽的,如果只看到“灭”却看不到“生”,或者只看到“生”却看不到“灭”,这都是因为没有认识清楚因果链条的绵延无尽的性质,所以,这种错误的见解佛家谓之为“断见”,也是要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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