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 第二卷 最光辉的时刻》第125章


此,除了对军队运送船队以外,不能担保不偶然发生一些可悲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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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问题之外,还有一种更加严重的危险。在战争中,真正使我感到害怕的是潜艇的危害。敌人的入侵,甚至在空战以前,我就断定是不会成功的。空战胜利以后,战事有利于我方。我们能够在对我们有利而敌人显然知道对他们不利的情况下,淹死或杀死可恶的敌人。在战争这么残酷的状况下,能够打这种战争,我们就应该满足了。但是,现在我们的生命线,甚至连远洋航线,特别是英伦三岛的门户,也受到了威胁。我对于海上战斗感到的忧虑,比我对所谓的〃不列颠之战〃的光荣的空战感到忧虑,远远过之。
素日同我保持亲密友谊和密切联系的海军部,也同样是忧心忡忡,尤其是因为保卫我们的海岸不受侵犯,保持我们通往海外的生命线畅通无阻,是他们首要的责任。海军始终把这一点作为他们最高的、神圣的、无可旁贷的职责。所以我们一起权衡并考虑这一问题。不是通过辉煌的战役和灿烂的成就这类形式来表现。而是通过全国人民并不知道、公众也不了解的统计、图表和曲线来表现的。
潜艇战将使我们的进口和船舶减少多少呢?它是否会达到毁灭我们生存的程度呢?这里不是故作姿态或耸人听闻的场所,这里只有图表上缓慢而冷静地绘制的线条,表明我们可能要被人扼杀。与此相比,尽管有作好了准备要直扑敌人的勇敢的陆军,或者为进行沙漠战拟定了妥善的计划,也意义不大了。在这阴森的领域中,人民崇高而忠实的精神也于事无补。要么,我们把粮食、军需和武器从新大陆和英帝国殖民地渡过大洋运抵我国,否则,它们就运不来。从敦刻尔克到波尔多一带的全部法国海岸线既已落入德国人之手,他们就毫不迟延地在侵占了的领土上为他们的潜艇和与之合作的飞机建立基地。从7月以后,我们被迫放弃爱尔兰以南的航道,因为那里当然不会允许我们派驻战斗机。所有的船舶都需要绕航北爱尔兰开进来。感谢上帝,北爱尔兰在这里成了很忠实可靠的哨兵。默尔西河和克莱德湾成了我们赖以呼吸的肺叶。在东海岸和英吉利海峡,小船在敌人越来越多的飞机、快速鱼雷艇①和水雷的袭击下,继续往来。由于东海岸的航线无法改变,所以运输船队在福思湾到伦敦之间航行,几乎每天都等于是在打仗。大船敢于在东海岸冒险的很少,在英吉利海峡连一只也没有。
①德国的快速鱼雷艇等于英国的〃海岸轻巡逻艇〃。
在1940年7月到1941年7月这十二个月中,我们船舶蒙受的损失非常严重,而到1941年7月,我们就可以说大西洋中的〃不列颠之战〃已经打胜了。美国参战后,在东海岸尚未建立护航制度之前,损失尤其严重。但到那时,我们已经不再是单独作战了。1940年的最后六个月内损失非常重大,仅仅因为冬季的大风才稍稍好一点,潜艇遭到击沉的也不多。我们由于扩大了布置深水炸弹的方式和采取时时变更航线的办法占了一些便宜;但是,由于入侵的威胁,我们必须在海峡中集中强大的海军,而大批新建造的反潜舰只的到来是陆陆续续的。这一阴影笼罩着海军部和其他了解情况的人。在9月22日以前的那个星期,达到了自从开战以来最高的损失率,事实上,超过我们在1917年同一时期所受的损失。
被击沉的船只有二十七艘之多,将近十六万吨,其中有许多艘是从哈利法克斯开来的运输船队的船只。10月间,当〃舍尔〃号还非常活跃的时候,另外一支大西洋运输船船队遭到潜艇的袭击,三十四艘船中被击沉二十艘。
到临近11月和12月的时候,默尔西河和克莱德河河口的河湾,比战争中其他一切因素重要得多。这时,我们当然可以袭击德·瓦勒拉的爱尔兰,用新式武器收复南方的港口。
我常常说,除非为了维护自己的生存,没有任何原因能使我去这样做。万一,需要维护自己生存的情况终于到来。那就只好这么办。但即便采取这种激烈的措施,也只能缓和于一时。唯一有效的办法,还是要保证默尔西河和克莱德河的出入自由。
少数了解情况的人,每天相遇的时候,都是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人们都知道,深入水中的潜水员,每分钟都离不开他的通气管,如果他看见大群大群的鲨鱼咬他的通气管,他会有什么感觉呢?尤其是在他已经没有被拉上海面的希望时更是着急!对我们来说,是没有海面的。居住在这个非常拥挤的海岛上的四千六百万人都是潜水员,他们正在世界各处从事于范围广大的作战活动,这座海岛被大自然和地心引力固定在海底了。鲨鱼将如何对待他的通气管呢?怎样才能驱散或杀死鲨鱼呢?
早在8月初,我就认为,由普利茅斯的司令部从默尔西河和克莱德河控制西部航道,是不可能的了。
首相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1940年8月4日
西北航道一再发生的严重损失令人非常担忧,我深望海军部像处理磁性水雷那样,积极努力,设法解决这一问题。在控制这些航道方面,似乎效率很是不够。无疑,这是由于防御入侵,以致缺乏驱逐舰的缘故。请立即将该水域内可用和已用的驱逐舰、驱潜快艇、装有潜艇探索器的拖网船以及飞机的全部配备情况见告。上述舰只的活动由谁负责?是不是由普利茅斯的司令部和内史密斯海军上将的部属指挥?你们把入口由南方移往北方,就产生了这样的问题:把司令部设在普利茅斯是否合适?是否应在克莱德河新设一个第一线指挥部,或者,内史密斯海军上将(在普利茅斯司令部的总司令)是否应移驻那里?无论如何,我们不能长此这样下去。南部的布雷掩护进展如何?是否可以稍过一些时候再改变这些布置,利用这短暂的空隙时间开进几批运输船队?这只是一个顺便提出的建议。
只用一个航道系统,危险总是越来越大的。除非加紧努力,集中比敌人更多的舰只加以保护,否则,便不能克服这种危险。不久,敌人就会晓得应该把所有一切力量集中用在这里的。这和早前在东海岸敷设水雷区以后的莫里湾的情形是非常相似的。我深信,海军部一定会及时妥善处理,但显然还需要有新的、巨大的推动力。希见复。
我遇到了阻力。海军部接受了我在9月间提出的把司令部从普利茅斯移到北方的意见,很正确地以默尔西河代替克莱德河,但是,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把司令部的组织以及它的作战室和细致的通讯网筹备就绪,而且还进行了许多临时的改变。这个新司令部由海军上将珀西·诺布尔爵士负责,他于1941年2月在利物浦就职,司令部的人数甚多,机构愈益扩大。此后,利物浦几乎成了我们最重要的军港。这次移动的需要和利益到这时已为大家所公认了。
到1940年底,我对于情势不妙的进口锐减越来越担心。
这是遭受敌潜艇攻击的另一后果。我们不仅损失船只,而且我们为了避免船只损失而采取的预防措施,又使我们的全部商船往来受到影响。这时,我们能够依靠的少数港口已经过于拥挤。所有船只的出入港口以及它们的航行,在时间上都延长了。进口是最后的考验。在截至6月8日的那一星期内,适当法兰西之战达到高潮的时候,我们输入了一百二十万零一千五百三十五吨货物,石油尚不在内。到了7月底,就从这个最高的进口数字下降到每星期不到七十五万吨。虽然8月间有颇大的提高,但是每星期的平均数字仍然下降,在该年的最后三个月中,每星期都是八十万吨多一点。
首相致海军大臣及第一海务大臣1940年12月3日
应对哈利法克斯运输船队所遭遇的新灾难进行仔细的调查研究。约在一星期前,我们曾听说,有多至十三艘的潜艇埋伏在这些航道上。让运输船队转往明奇海峡岂不好吗?既然出口的运输船队由于天气不良而延期,进口运输船队的护航舰也因而不能及时到达危险水域,那么,转往明奇海峡,岂不更为得策吗?
首相致财政大臣1940年12月5日
由于我们的船只在爱尔兰沿海沉没甚多,由于我们不能利用爱尔兰的港口,以致给我们的航运和财政造成负担;务请召集会议,讨论采取哪些措施减轻这些负担。应邀请下列大臣参加会议:贸易、航运、农业、粮食及自治领。如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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