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同人之幸》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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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定音,因着自己来了,蝶衣有了今生、自己有了前世,很好很好,天遂人愿啊。
花清远松了小笙的手,大步迈过门槛,双臂用力,一把抱住正舞着水袖,唱得缠绵的程蝶衣,打横着入怀。
程蝶衣挣扎了一下,感受到花清远温热的呼吸后,头偏到了花清远的胸口,低低地问着,“他……他没有为难你吧?他请你……可说了些什么?”
花清远笑道:“你放心,他没和我提亲。”
程蝶衣陡然听到这句,顿时恼了,红过脖颈,脸上的水粉都有些遮盖不住了。
他在花清远的怀里,扭捏了几下,见无用,一把推了花清远的肩一下,怒怒地低吼,“哪个问你这个?”他又不是傻的,那田中浊三郎又不是花清远他娘,见着花清远就逼着花清远娶媳妇。
“那蝶衣问什么?噢噢,他曾意图非礼为夫,为夫竭立反抗,这才为蝶衣保得清白身子。”密室什么的,确是他推脱过去的。
这等胡话,程蝶衣更不会信了,他嗔道:“你啊,没个正形……”
话还没有说完呢,花清远低头间,嘴就拱到他的脸上了,也不管他一脸的戏妆,吻得干净利索,还说:“没正形的,还在后面呢。”
程蝶衣无奈,可怜自己这一身戏妆,才穿上没有多久,一出正戏还未唱一小段,就要被花清远强行扒下来了。
小笙见此情景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见叔叔抱着爹爹进了里屋,他直接帮忙带上门,还小小声地叹气感叹,“现在的大人啊,太靠不住了……”他还想抱怨几句段伯伯和菊仙婶婶待他如贼呢,竟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床上好一番折腾后,温存许久,又恩爱地小摸小蹭了好一会儿,花清远才和程蝶衣讲起那位田中大佐。
“你不用担心,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事,还救过他妹妹一条命,他挑不到我们的身上,不过是做间谍的出身,瞧谁都不顺眼罢了。”
花清远拍拍程蝶衣光裸在外面的肩膀,又觉得屋里温度因着炭火渐熄,有些凉了,摸过后,拽过旁边的厚毯子,盖了上去。
“他以后……”这一次过了,不会还有下一次再下一次吧。
“避免不了的,都在一个京城脚下,”
田中浊三郎送他出门时,还笑着说欢迎他下次去府里做客的。他也笑着答应了,面对田中浊三郎这样的人,如果躲不过,最好就是贴上去,不冷不热地贴着,不近不远地处着。暂时来看,利弊他还是能掌握住的。
程蝶衣相信花清远的本事,他们两个本是一体,他不能替花清远分多少忧,却绝不会给花清远添乱的。
是以第二日,也就是大年头一天,花清远前脚出门,程蝶衣就拒绝了后脚上门的那班主,请他出山的意思。
他哪怕再愿意唱戏、再念恋那戏台,有好几次梦里都在唱戏了,却也清楚如今这时候,不是他可以登台的。
“那班主,去年这时我就与你说过,我这嗓子唱不住戏了,紧叫着你提携下面小的,你不是也培养出来几个吗?那个叫什么来的刀马旦我看就不错。”
程蝶衣悠闲地喝着茶水,目光幽幽地落到茶碗盖上。
临窗处,蹲着眯缝着眼睛的大白猫,深情对着半米高金丝鸟笼里的金刚鹦鹉。
“程老板,话可不能这么说,您可得顾着一班子的死活啊,往常戏院里场场爆满,如今戏院里,除了一两个站着的,坐着的是一个没有啊,冷清的比这腊月天还冷。”
站票和坐票不一样的价。戏院子人满的时候,有些挤边的位置顾不过来,混些个小孩子旁听戏,也没有人往赶,那不算票份子。
“这大年节的,竟连个请喝堂会的都没有,眼见着一班子老小就要喝西北风了。”
那班主哭穷这招,根本劝不动程蝶衣。饭都吃不上了、人都快活不下去了,哪家有闲心情请堂会。
自从程蝶衣随了花清远,花清远从不让程蝶衣沾染俗事,只一心养身子做闲情雅致的趣事顽。程蝶衣这几年半分心没操持过,却也不代表着他真是什么事都不懂的。
菊仙十日里有八日念叨家计艰难,程蝶衣也没见到他师兄一家子要吃不上饭,随口问上一句,试意他这还有些私房钱。
菊仙并不避他,冲他低声道:“不用你的,过大富大贵的日子是过不得,小户人家糊口不成问题,我这么说,还不是为了……,你还不了解你师兄,我不提着他的筋过日子,他就得把钱都送去给那些蛐爷。”
没有戏唱的闲散日子里,花清远着力培养程蝶衣更上一层楼,往更高的雅趣上走。
花清远从程蝶衣唱的戏里入手,引着程蝶衣的兴趣。就拿程蝶衣常唱着的《霸王别姬》为例,花清远掰着手指,给程蝶衣讲古说趣事,发掘戏里更深的意思和真实的历史细节。
花清远说话有意思,随手捏来,都是笑话,比如那一句,‘纵观历史,为夫以为刘邦是怕老婆怕死的,而顺治爷是宠老婆宠死的,所以老婆这种生物,像为夫这般怕死的,真是避之不及。’一手揽过程蝶衣,‘还是蝶衣最好,兼老婆之功能又无老婆之害处,百利也。’自然逃不过程蝶衣一番气恼辩驳,气恼之余,又笑得岔了气去。
这般宠着哄着闹着玩着,程蝶衣自然愿意学,他也不想以后连儿子背上一句‘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都不明白是哪里出来的,哪番意思。
轮到段小楼这里,就比较俱有京城爷们的风范了。
斗蛐蛐、溜小鸟、天桥下面走一走。哪一样不得用钱。又兼段小楼性子粗,人又豪爽,免不得招来些欺他骗他的。
菊仙过日子仔细,这钱若是段小楼花了,她不心疼,自家爷们赚钱花些,那是应该的。她不是不通情不达理的。但叫人骗了,那就不行了。
菊仙就曾挥着拖帚,打得段小楼那几个狐朋狗友抱头鼠窜。她本就是烟花之地出身,生就泼辣性子,利益当前,哪有一般女子所顾及的脸面,兼之又有程蝶衣帮忙站脚,更用两把菜刀,把上门讨债的小混混,追着砍到哭爹喊娘。
至此一战,再也没有人敢打敢段小楼的主意了。
当然夫妻两个也难免大战一场,不过,段小楼哪里是菊仙的对手。
菊仙先是找来程蝶衣规劝,程蝶衣也觉得赌博不好,不为菊仙,单为了师兄,也是苦口婆心地多说了两句。等着程蝶衣劝完,菊仙又请来了关老爷子训。掌门大弟子不给下面的师兄弟做个表率,戏不好好唱,去赌博,这哪成。等关老爷子训完了,嗯,刚好,菊仙就怀孕了不是?如此一役,段小楼彻底傻眼。自此,他再也没有进过赌场的大门。全家消停了。
这般一来,段小楼明白了赌博的害处,输点小钱不是事,问题是老婆他真招架不起,而程蝶衣真正明白了‘哭穷’的意思。
有菊仙这个标榜似的人物在,程蝶衣觉得那班主演戏的技巧还有待提高。
“那班主说笑了,这一班子人的死活,怎好压到我们师兄弟的身上,想当年,那班主没有我们师兄弟时,这一班子的人,哪个喝西北风了,不过是吃肉和喝粥的问题。”
程蝶衣放下手里的碗,瞧了瞧门外面,昨夜一场大雪,下得洁白明晃,却也下出如今世道之艰难。听着小登子说,胡筒口又有两具冻死的尸体。
“眼前这日子不是当年了,那班主又不是不清楚,以前虽说也乱,好歹有自己人做主,有人给咱撑腰,咱就敢上戏台,唱给爷们听,如今这是日本人的天下,咱们这群人,还想有什么好果子吃吗?能活着就不错了,别说我这嗓子不能唱了,只说那些能唱的,停戏的停戏、出走的出走,又有哪个敢登台?说起来,咱们戏院还是好过的,至少还有口粥喝,我听说胭脂胡筒的陈家戏院,散了多日了。”
哪家档口经得住这层层盘剥,多方势力,都想敛财,连个铜板都不放过,开门开业比关门歇业赔得还多,偏偏日本人又不许歇业,做出什么大东亚共荣的亲善模样来,不知逼死多少活人。
亏得花清远为他筹谋得早,早早推去了身上的事,真要是唱到如今,不知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事。
陈家戏院那个当家花旦,是跳楼死的。说是死前被日本人拉去唱了堂会,回来就……
说起来,他比那些女旦好一些,他是男人,他不怕那个。只是若真与日本人有了纠葛,日子怕也不舒服。
听花清远说,有个汉奸文人替日本人写了几句歌功颂德的文章,不出三日,他家看门护院的狗,就被人毒死了。直到现在,也没有查到是投的毒,却牵连了好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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