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帅舒兰传》第58章


说罢,舒兰倏然转身,凛然决绝。
可她身后响起的声音,仍旧安然淡定,含着隐隐的笑意。
“你这么生气,是怕我在拖延时间?还是怕我故意将你引开那二皇子的身边?”赫连远看着舒兰的背影笑道,“何必说这样的狠话,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么,这样心急,是在为二皇子的伤势担心吧?”
舒兰猝然侧目,狠绝的眼神,一如她在战场上驰骋杀敌的模样。赫连远瞧着,却只觉得欢喜。
“不要动气了,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些黑衣人的来历就是。”
赫连远踱步上前,倏然一手握住她执伞的手,一手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眼眉含笑,两人靠得极近,冰冷的空气里,却能感到彼此的呼吸无比炙热。而这一刻,舒兰也任由他放肆着做出这些亲昵的举止,为的只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
“他们不是西蛮人,亦不是西洲人。他们是迦国与西洲人的混血后代,都是自小在迦国长大的迦国人。”
语落,赫连远瞬时加紧了手上对舒兰的束缚,趁机吻了一下她的面颊,偷亲芳泽的滋味,委实好吃得紧。
偷袭成功,赫连远放开舒兰手的一刹,急退几步,险险躲过舒兰的一击拳头,笑得愈发肆意。
“后头的你自己去查,必然会有结果,我这就先走一步了。”
舒兰狠狠地瞪着他急速而去的身型,然而心思还是跟着他说的话,有所思虑。
迦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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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查探凶徒的事情并没有赫连远所说的那般轻松,倒是太子动作迅捷,不出一日,便将自己的亲信及御医一同派了过来。
这次来的御医自是迦国杏林名门白家的人,亦是当今御医院首白老御医的孙子。白老御医的两个儿子都在随军,倒是这个孙子自幼跟在白老先生的身侧,尽得他的真传,所以舒兰对他的医术亦很信服。
“白御医,如何?”
三十来岁的白臻三指搭在迦烜的脉上,隐约间已有白老先生一副仙风道骨的风韵,可如今他的眉头却是皱的厉害,紧抿的嘴唇半晌都不肯开口说一个字。
“白御医?”舒兰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下去,张口催道。
然而年轻的大夫仍是置若罔闻,彼时已稍稍回过一些精神的迦烜一手翻过白臻的手腕,扣着他的脉搏冷喝道:“你看伤口看了半盏茶的功夫,如今搭脉也快喝完一盏茶了,难道连个脉象都看不出来?说!我还能不能站起来!”
白臻抿着嘴,霎时瞬间下跪,低垂的脑袋叩在地上,只吐出四个字。
“微臣惶恐。”
当即,迦烜浑身发颤,盯着地上的人,冷冽的目光满满的不可置信。
“我……真得站不起来了?”
舒兰亦是不信,立在一旁大喝,“不可能!白臻,你可是白家的人!难道都没有办法治好?”
“二殿下伤在背脊,伤口极深,实在是断筋难续啊。”
断筋难续?
学武之人,又岂会不知,断骨尚可愈合,断筋却是难有续起的可能!
舒兰微张着嘴,她睁大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臻,眼神却不敢再瞥向迦烜,彼时他会是什么表情?又会是什么心情?
残废,他……会变成一个残废。
“出去!全都出去!”
震天的怒吼,无尽的悲凉,将所有人赶出了迦烜的面前。舒兰静默地立在屋外,背后风雪交加,冰冷刺骨,她却是一动不动地任凭这风霜侵蚀。
有没有人能来告诉她,接下来,她该如何……还下这笔债?
作者有话要说: 阿远和阿兰小时候的事,就写篇番外吧,嗯嗯……
然后……过年了……玉玺也想放假……咱们隔日更好不好?
收藏了就可以看到啥时候更了哟。
于是,那就这么说定了,抱头逃窜~~~
☆、第四十八章 恩情 置留
迦烜发过一阵的脾气,随即便昏厥了过去,按白臻的说法,他重伤未愈,心绪不平,实在是需要好好休养。
所以回京的路上,不仅加强了随行的护卫,安排了极为舒适的马车,就是舒兰都是时时刻刻陪在迦烜的左右。然而叫舒兰觉得奇怪的是,醒来之后的迦烜没有再发过一次脾气,他整个人变得十分安静,而这种安静是让人觉得诡异的。
因为她所认得的迦烜,断不是这样能沉得住气的人。
“舒兰?舒兰!”
睡在车厢里的迦烜猝然梦呓连连,舒兰急忙跪到他的身边,“迦烜?迦烜,我在这,迦烜?”
须臾清醒过来的迦烜,额头布汗,戚戚哀哀,目光朦胧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
“舒兰。”
“嗯,是我。”
这些天,迦烜通常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她,于是一路上无论是马车,还是暂住的驿站,两人几乎都是同吃同睡。彼时,舒兰又哪里顾得了什么授受不亲的流言蜚语,只一心祈求迦烜的身子能够再有转机。
只是每每迦烜沉睡之际,静默守在一旁的舒兰,心底总是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名字。
雪松。
已是许多时日不见了,不晓得他眼下如何。舒兰皱着眉头,稍后趁着迦烜浅眠之时,写了一封信,叫随行的护卫替她送回长安舒府报个平安。
然而舒兰并不知道,自己写的家书并为能送至舒府凤芷的手上。
三月的天,长安大雪未停,仍是下了几日,积的白雪皑皑。
皇宫的东宫殿外,一名护卫恭敬地在步入殿室,对着坐在书桌前的太子迦烨禀道:“太子殿下,巾帼将军命人送出的家书。”
被暖暖的地龙包围的迦烨,顿时停下了手中的笔,接过护卫递上的信笺,毫无迟疑地拆开来看。
这信是写给舒府管家凤芷的,大致是叫她不必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要照顾生病的迦烜云云,不过最要紧的是她在最后提及了一个人。
唐雪松。
舒兰到了最后,果然还是定下了他。
迦烨将信置在桌上,一手提着笔沾了沾古砚里的香墨。青梅竹马,他们也算是登对,只可惜,阿烜是他的亲弟弟,与私,他要站在哪边的阵营,亦很明了。
迦烨提笔在舒兰的家书上稍划了几笔,便交给静候在一旁的侍卫。
“看过便毁了,叫人去报个口信即可。”
亲信接过信,就见末端的几句话被太子划去,隐约看见是什么问雪松安好,他也未敢深看,只将上头的话牢记下来,遂在太子面前将信笺顷刻烧为灰烬。
舒府那头,只知道舒兰在回京路上的凤芷,时时候在大堂里,只希望她家小姐一回来,她便能知道,可惜凤芷并不晓得因迦烜重伤,刻意放缓的马车速度更是要慢上许多。是以她连候了两日,都未能瞧见舒兰的身影,更不晓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有小厮来报,说是舒兰派人回来传话,凤芷立即高兴地迎了上去。
“凤姑娘放心,巾帼将军如今在宫内十分安好,只是二皇子路上得了病,生病之人难免念情,是以要将军随侍在侧。虽说他们不日即可回到京城,不过依二皇子殿下的病情,舒将军以为自己恐怕一时也走不开,只是怕家中担心,所以特意命小人前来报声平安。”
“是,有劳大人了。”
凤芷很是通透地给了传话人一份谢礼,亲自送他出去。可是心中难免又有些悱恻不安,二皇子得病,为何一定要小姐随侍?眼下是在路上,可回到宫里之后呢?二殿下可是有一位妃子的呀,纵使那位侧妃不讨二皇子的喜欢,可他总是缠着小姐,又是要将小姐的名声置于何地?莫非……
二皇子便是想趁机坐实了小姐同他的关系?!
思虑过来,凤芷抬眸便见一人立在院中,剑眉不展,遂嘴上一改心中的疑虑。
“雪松,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小姐没事,只是那位二殿下……你也明白的,到底是自小一块长大的,二殿下若然真的生了病,小姐也不可能不管不顾。”
“嗯,我明白,只是担心他们遇上了什么事,但凡她平安就好。”
唐雪松面上虽然平静,可心里到底有些隐隐不安。
凤芷能想到的,他又何尝想不到呢。
何况,迦烜与舒兰的感情,他们都知道,这是在日雕月琢之后,愈发放不开的一段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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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之后回到长安皇城的舒兰,心中仅存一点点的希望,终究是在御医院首白老御医的诊治之后,化为乌有。
“二殿下伤重背脊,刀伤极深,已破骨断筋,实在是难以医治,殿下日后能以轮椅代步,已是万幸,还望皇上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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