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告白》第75章

由每个毛孔聚集起来的肮脏感促成了张秋棠对陈天的仇恨，她在暗语：“我要杀了他。”
陈天翻了个身，面朝向张秋棠，手碰到张秋棠的肌肤。张秋棠身体哆嗦了一下，生怕陈天再靠近。不过，陈天的呼吸声依旧平静，翻身后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仍然处于熟睡状态。
张秋棠身体僵硬，每一块肌肉都处于警戒状态，每一根神经都极度紧张亢奋。
时间一分分地过去，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唯一的表征就是白天、黑夜的交替。离别黑夜，　白天自然悄然而至，催不得也按耐不住。
雾气破窗而至，打在张秋棠的身体上，引起阵阵无意识的哆嗦。身边的陈天似乎感知到身边的动静，睁开了眼睛，诧异张秋棠身体袒露着。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你我是要结婚的，这种事是早晚的。”　陈天抓起毛毯盖在张秋棠身上，坐起来边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裤。一张纸片从裤兜里滑落在地板上。陈天接着说，“今天我还有手术，不能陪你。你要是不想去医院，我到你们科给你请假。”
陈天下床，套上裤子，回头看着张秋棠说：“你放心，你我现在的关系不同了，你爸也是我的亲人，我是不会拿亲人的前途开玩笑的。”
张秋棠手拉起毛毯蒙住头，侧身背对陈天。
陈天叹口气，背过身去拉上裤子拉链说：“算了，你要闹情趣就闹，就是别闹太久。你是这些年来唯一爱的女人，昨天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抓狂了太会那样。不过，我是，”陈天转身，俯下身子掀开张秋棠头上的毛毯，在张秋棠额头上亲了一下，接着说：“我是真的爱你，先前那个只不过是喝醉了做的事情，我甚至不知道对方是做什么的……”
张秋棠不急不躁地拉起毛毯重新蒙住头，弄得陈天十分无趣。
陈天隔着毛毯拍拍张秋棠的后背，本想去安慰，但每拍一下都能感受到张秋棠肌肉的颤抖，反而不耐烦起来，且带着些许厌恶。
陈天直起身子，不再说话，穿好衣服，甩门出去了。
张秋棠掀开被子，眼睛因为不适应清晨的阳光闭上几秒后重新睁开，盯着太阳，没感受到光亮也没觉得刺眼。在张秋棠那里，时间仿佛定格了，只不过，她被定格在最痛苦的时间段，无法逃出。
阳光照射下的物体影子越来越短，现实世界中的时间终于挎进了中午。
张秋棠垂下眼睛，因为长时间对着强光，突然转向屋内时，视线一片漆黑。等到恢复正常，张秋棠发现眼下躺着一张纸片，上面的名字让她想起了美好的回忆。
张秋棠裹着毛毯拾起纸片，不明白纸片上的人名与陈天会有什么关系。一种莫名地不祥预感驱使她赶紧船上衣裤，拿起手机拨通陈天电话。
“喂，秋棠，怎么了？”陈天说。
“我想问你些问题。”
“什么？我这儿快做手术了，要是不长的话，就问吧。”
“你和鲁谨是什么关系？”张秋棠拾起的那张纸片上面写着的正是鲁谨的联系方式跟举办婚礼的酒店地址。
“你问这做什么？”陈天声音压低了很多。
“你回答我就是了。”
“你等一下，我换个地方。”从电话里能听见陈天因为移动而传出不同的说话声，等到电话里安静后，陈天再次发出声音说，“你记得我昨天给看的那份材料了吗？之前，我把里面人的名字全部改了给了个电影导演，想趁机吓唬吓唬上面的人，后来知道上面的人决定给我升职，就不准备搞出麻烦，就准备把材料拿回来，但是谁知道那导演在坐牢后把版权卖给了别人。鲁谨就是那个买版权的人。开始我也不知道，直到上次他们来咱们医院，我才知道。我想从他那儿买回版权，一直给他发邮件，结果他给多少钱都不干。后来，我就收到了他的结婚邮件。就在昨天，我还去了婚礼现场跟他谈版权的事情，结果他仍然一口否定。”
“警告你不许去骚扰他们！”
“他们？谁们？你突然这么关心这个鲁谨，我倒想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也没有？！你毁了我，不能再去毁其他幸福的人！”张秋棠情绪激动，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瞎说什么呢！你好好，毁什么毁。有你这管闲事的精神还不如考虑怎么把版权夺回来，免得你亲爱的父亲大人受牵连。”
张秋棠无言以对，默默地按掉挂机键，瘫坐到地板上，浑身充满了无力感。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
婚纱影楼的大厅内摆着上十张谈话用的圆桌，正有两三对男女分别坐在不同的桌子边听着店员推荐各种摄影套餐。有几个闲着的店员聊了几句后，各自散去，不时望望外面，期盼有新客人上门。
郑华清戴着最新款的墨镜摘掉了半张脸，慢条斯理的走进影楼。四个店员几乎同一时间迎向郑华清，异口同声地问道：“是看婚纱吗？喜欢什么样的？”
“我是来取照片的。”郑华清摘下墨镜说。
店员们打量郑华清，发现她穿着防辐射装——怀孕了，这意味着她已经不属于消费人群了。有了这个觉悟，店员们就自觉的散去了。
郑华清来到柜台报上自己姓名：“我叫郑华清，来的时候已经跟你们的摄影师约好了。他说我直接过来去照片就行了。”
“郑华清是吧。”店员翻看电脑记录。
“嗯。”
“张老师的确留言说把照片给您。麻烦您把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做下登记。”店员伸手接过郑华清递过去的身份证，对着电脑屏幕比对完号码后还给郑华清，还递给郑华清一大一小两包照片，说：“大的那个是您的婚纱照，我们给您特意装了相框，小的里面装的是您要求张老师洗出来的婚礼现场照。”
郑华清分别打开大小包装，大的里面的确是她和鲁谨俩的婚纱照，用差不多半人高的相框相着，小的里面装的是些宾客在现场的照片，大小是5寸的样子。郑华清特意从那些小照片中挑出一张，问店员：“你们这儿有没有能装这种大小的相框？”
“有，但需要您另外付费。”
“没关系，你拿给我看看。”
店员俯身从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相框给郑华清，正好装下那张特意跳出来的照片。在郑华清装照片时，店员清楚地看见照片上的那个男人是婚纱照上的新郎，而他在照片上看见的那个女人却不是新娘。店员好奇地瞅瞅郑华清，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女人要做什么。
“这些东西太重了。你们这儿提供不提供快递？”
“提供，但是可能你明天才能收到东西。”
“没事儿。我把地址留给你们，你们把大小照片，特别是有相框的照片送在那儿就行。给我支笔。”郑华清接过店员递来的便签纸和笔写下了现在的住址和一个电话号码说，“收件人的工作比较专心，按一次门铃听不见，麻烦你叮嘱一下送快递的人多按几次。”
“我会的。”店员在留有地址的便签纸上写上了“多按几次门铃”几个字。
“这些包装……”
“您放心，我们会重新包装的。到时候您只要收货就行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等货送到了，收货的人会给你们付尾款的。”
“诶，好的。”
“谢谢了。”郑华清再看一眼那张笑容满面的婚纱照后，戴上墨镜刚走出门口就接到一通电话。
郑华清看一眼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接起电话：“喂？”
“郑华清吗？”电话那头是男人的声音。
“你哪位？”郑华清打开车门，皱眉问到。
“我是你发现怀孕那天给你保胎的医生。”电话那头说道。
“医生，有事儿吗？”郑华清坐进车里，关上车门。
“有些问题要问你。能不能见个面？”
“什么问题不能在电话里说吗？”郑华清插进车钥匙。
“需要当面问一下你。”
“好吧，那我去你们医院。”
“不用来医院。见面的地址我待会儿发到你的手机上。”
郑华清猜想的是自己的身体出了毛病，医生才会要见面，所以理所当然的想到见面的地点是医院。但是，现在对方说不在医院。这让郑华清怀疑对方可能不怀好意。
“事实上，我要跟你说的是鲁谨的事情，他现在写的那些东西太危险。如果你关心他的话，就来我给的地址那儿去。如果不关心，那就算了。我会在那儿等你一个小时，如果在这段时间内不来，我就会走，到时后果自负。”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这跟鲁谨又有什么关系？郑华清心里疑惑着，重拨刚刚的陌生电话，对方却关了机。郑华清按出鲁谨的电话号码，准确问问怎么回事，但马上按了手机的休眠键。因为她考虑到鲁谨即使遇见麻烦也不会跟她说的，问可能只是多余其实。
对方发来了见面地址，是在一家咖啡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