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光微凉》第30章


“我可以成为姐姐的依靠。”
“现在的你可以靠得住么?你说喜欢她只是喜欢她给你的保护和宠爱,因为你都不在乎她的目光越过你的头顶看向其他人。你只是想要保留她羽翼下的安逸生活,害怕出去经历和独自面对世界。一个连独立都害怕的人,不当累赘已经够不错了。能安心于此,这一点我还真是佩服你呢。”
“可以的,只要姐姐想,尚可什么都可以为姐姐付出的。”
“她现在让你离开,你不是在逃避吗?”袁浩清没有像尚可那样激动地拍桌而起,依然平静的话语后,一双锐眼死盯住尚可不放分毫。程菲菲拉拉他的袖子示意袁浩清停下来。尚可似乎已经有些受不住他辩庭般据理力争的措辞和气势。
女孩子站在桌边,眼泪已经被吓得退回去了。“我没有,我没有……没有……”她不断否认,突然大叫着撞歪了桌子向外面跑。
袁浩清却紧跟几步一把猛扯住她的胳膊,捏得她小臂生疼。他冷冽的说话语气比过去听见父母吵架还要恐怖:“你还想逃吗?从这一点上,你就配不上宫一吧。”
尚可回过头,惊恐地望着身前的人,全身发抖一步一步往后退,可是对方仍没有放松手上的禁锢,眼中只有她定格的影像。突然身后一个温暖的怀抱。
“被找到了哦。”轻佻的话音把刚刚聚集到周围的紧张气氛划开一个口子,碎了一地尘埃。
熟悉的安心感和暖流充满了血液,让全身战栗的细胞瞬间安静下来。自己那么依赖的她,这一次真的要离开了……
“你干嘛了,把人家一个小孩子吓成这样?”跟进来的端木小声问袁浩清。
“你这个斯文败类不会用的手段。”袁浩清白眼一翻,下巴朝天了。
“你打她啦啊?”端木笑问。
袁浩清不得已地鄙视起身边的人了。追女人追不到,中间还插上这么一小姑娘,想到这儿不由咂舌。自己虽然追到了,可中间不也插着一个比这小丫头还难搞定的女人吗?于是只说了句:“你好歹也下点狠招行不?”
端木抬眼瞟过正盯着自己的好友,又望向与尚可说话的女子。这时,程菲菲跟上来,袁浩清看见她的目光紧粘在那边人的身上,心里正要不高兴,她的女孩已经转移了视线只管低下头,拉起了他的手。
宫一赖在尚可身上,一双晶亮的水眸直望过来,懒懒开口:“抱歉啊,我一时疏忽给你们添麻烦了。”
袁浩清耸耸肩,换了一只手牵住程菲菲,空出来的胳膊搂着她的肩膀也不知是对谁,倒是略偏向怀里的人快速说完:“我说话也重了。算是两厢抵消吧。”
等人全走了,又只剩下袁浩清和程菲菲。
“你刚说话怎么那么重?”程菲菲一边捏住袁浩清的手掌,用指甲划过其上的每一条纹路一边责备。
“不在理?”
“在。只是听得我也怕了。”
“你怕什么?”袁浩清让女子靠在他怀里,搂得紧紧的笑问。
“怕你也这么一针见血地对我说话。怕自己受不了。”她小声道。
“你们都给宫一宠坏了。”
“没有。”程菲菲借袁浩清的身体做着力点坐起来,压得手下的人直“哼哼”。可当她等到他看自己的眼又委屈了,小声说,“你就不能也宠着我啊?”说完嘟嘴侧向一边咬住吸管。
面对尚可时还咄咄逼人的大律师一下子哑了,连忙亲热上去哄道:“宠,当然宠。不是只宠你一个吗?哪像她宠那么多个。”
“你在嫉妒尚可。其实你挺喜欢宫一的,对不?”
袁浩清睁大眼,后又斜过眼珠思考片刻道:“前一句我同意。我嫉妒那小丫头,明明一样没父母爱,怎么她就有人这么护着啊。”
程菲菲转回身,也不去看他的脸,只垂下目光说:“你有。只是你心里无法坦然接受。你觉得端木家对你的好是施舍。”沉默半晌,袁浩清仍没说话,程菲菲才抬起眼睑,只见那双凌冽的眼睛这时正直切切地盯住她,叫她动弹不得。
女子张张最还没说出话来,对方就开口了。柔和的语调带点可怜:“你怎么都不宠宠我啊,就这么一针见血了。”抱怨过后,袁浩清就抱着程菲菲不松手,任她怎么推也不肯放开,“不过你后一句不对。”他接着说,程菲菲一听也不挣扎了,由他抱着。
“我是心疼端木那木鱼脑袋,温吞的性子。如果那小姑娘在,就算他好不容易把宫一追到了手,两个人也会有所顾及而束手束脚的吧。”
程菲菲换个姿势靠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说:“本来以为你会喜欢宫一呢。”
“为什么?”
“因为你们很相似。经历、心理。”袁浩清不接话,继续听她说下去:“听她说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死于车祸了。从那之后就一直一个人生活。你们一样爱逞强,总给人坚强、阳光的错觉。其实心里都有迈不过的坎。”她伸手戳着身后人的心窝,“如果我可以陪伴你,也希望有人可以在她脆弱的时候呆在她身边。”
袁浩清握住她的手,一遍一遍揉搓:“有的,已经有了。所以你就专心呆在我身边吧。”他低头亲吻起程菲菲的额头,一步步往下,不算明亮的灯光,暧昧的气氛,有酒烘托。温婉的音乐,轻悄入夜。
25。猫
更新时间201228 23:06:10 字数:3073
云扬已经习惯了角落中一双眼睛投射出紧粘住自己盯梢似的视线。他算算时间,左航应该是明天休息吧。一周总有一两天他会呆到打烊,也不是每次都会找他要求谈一下。有时也会一直盯着《郁蓝色》看很久。每当他如此之时云扬的心就吊到梁上了,复杂的情绪搅得他心绪不宁,冷一阵热一时,却始终没去拿下那幅油画。
“他还是每天都来?”对面的女子扫视全场后问他。宫一最近的情况也让他很不安,经常是一个人闷声不吭地坐在那里掰橙子。问她想什么。也只笑笑说忘了。偶尔和朋友聊天,云扬就可以看见她抽空一个一个的啤酒瓶,带着满身酒气回到吧台时还吐着舌头撒娇抱怨他们划拳太厉害。每次端木来时她的话就变得很多,却不是对端木。过会儿酒劲上来了便径直趴在角落睡着了。
“她累了。”端木曾在她睡熟后为她搭上外套,然后这么对云扬说。也不会因为她突然的冷落生气。云扬想宫一若愿意接受端木会幸福的吧。
酒吧老板不回答她的问话,转而把话题引向她:“等尚可走后,多想想自己的事情吧。”尚可离开的日子也快定下来了。据说是程菲菲和袁浩清找到的人,而且已经开导过她很长时间了。“正好省去我不少脑子和口舌。”宫一说起这件事时笑得最欠揍。
“那是不是一定要我走了,你才想自己的事?”
“你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好想的。”
“他想谈谈,你就听他说说嘛。”宫一劝道。
云扬瞟那边一眼,按过往的说法:“有什么好谈的。十年前的事儿都过去了嘛。”
“过去了的才能心平气和的说吧。”
“你当它是饭后闲话?”云扬想不出宫一坚持的原因。
宫一不知为何向门口望去一眼正好瞧见端木进来,于是又转回头加快语速说:“有些事不说清楚只会酝酿成死结。”她几乎是爬上吧台凑近云扬笑道,“我不想你难受一辈子。”
云扬扶着她说:“你是不是又喝醉了啊?”
宫一得意于云扬猜错了否认说:“没有哦。”话未说完,身边的空位就被填上了人。宫一向后缩了点,转头望着身边的人愣了三秒。对方很自然地和云扬打过招呼就任由女子的目光把他的脸镀上一层霜。
“你看出点什么了?”端木含住一口酒待它滑下喉管才对收回目光沉默地似乎在思考什么的女子问道。
宫一对着自己面前的空台面眨眨眼,最终找回一直用以示人的淡漠表情回答:“两眼精光,鼠贼之辈。”
云扬静默地听着,在一旁暗自笑起来。宫一是脸上掩饰住了,可心里指不定在怎么翻江倒海的吧?
端木浅笑,一双黑瞳中暖黄的光芒也化成了浓浓笑意:“你看出我有偷油的意思了?”
“偷油?什么油?”宫一刚不过随口一句也不过心,也想不出端木没头没脑突然接下这么一句不禁反应不过来顺口反问回去。
“鼠不偷油偷什么?”
端木想她一定是心不在焉的,也不会去捅破,把手边的啤酒抽过一半后说:“有话对我说?”
“没事别抽那么快。”宫一不满地夺过他手里的瓶子放在桌上自己两手间搓动瓶身。
“我高兴呗。”端木笑眯眯地回嘴。
“高兴什么?”宫一疑惑了。
端木不说又问一遍:“你有事找我么?”
宫一也没坚持,回答他道:“尚可说想要你去送机,但是到底什么时候走,时间还没具体定下来。”
端木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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