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同居吧》第10章


唔,何不食肉糜。
她笑,“先抛开美人不讲,让姿色平平的人改头换面也是我毕生夙愿。” 
“喜欢替别人粉饰太平,自己却从不化妆,你是个矛盾的人。”
她抿嘴。
有探究精神的大明星终于踩中她尾巴。
事实是她每次试图在自己脸上涂颜色就会想起“东施效颦”这句话,心情差时还会想起“丑人多作怪”。
不用心理医生也知道她有障碍。
但这些心路历程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她打趣,“或许我不需要化妆,或许我天生丽质。”
他侧着头看她,笑道,“你是。”
她笑。金无忧的优点是嘴巴甜,见到什么也夸赞,又尊重女性,从没见过他跟女人吵架,无论对方多么无理取闹,他总肯忍让,一直低声下气。
并且他乐观。凡是出了纰漏,只要没有死人塌楼,对他来说,都轻描淡写,笑嘻嘻一句“没关系”带过,统统无所谓。
这年头有风度肯忍让的人实在如凤毛麟角,他在圈内这样吃得开,自有其因。
不过好脾气的金无忧也有不好摆弄的时候。
摄影完毕,大家准备打道回府,他忽然不肯上车,打死也不走。换一招,小声哄,他也不理人。地老天荒,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工作人员急得汗如雨下。
正在所有人百般无奈之际,阿离低声跟她说,“有吃的吗?”
她也压低音量,“身上带的有糖。”
阿离言简意赅,“给他。”
她赶忙拿出一颗双手奉给金大爷,大爷坦然笑纳,吃过之后,才肯开路。 
“从小到大都这样,烦死了。”阿离黑着脸,“还以为自己三五岁,整日要人哄。”
他取下墨镜,苦大仇深的,“肚子饿了就闹脾气,一定要身边的人随时随地拿得出吃的,受不了。”
“现在有你,我总算熬出头了。”
阿离长舒一口气,大有脱难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跟我说他们不注重外表,也有很多人跟我说他们不喜欢钱。
我的世界观很狭窄,又有推己及人的坏习惯,所以听到上述言论时会主观认定那些同志不是真蠢就是真扯淡。
绝大部分人都是属于外貌协会的当然会有例外,但是例外是为了证明规律存在而存在的会因为人的外部特征而对其产生一种特殊的情感。
道·格雷就是好例子,美,太美了,以至从这种美中衍生出信仰。三观不正的王尔德就是明摆着告诉你,形于外的美要比道德观和良心重要得多。
我希望事实不是这样,但我觉得事实就是这样。
好吧,回到油盐酱醋。
刚做了冷面,水萝卜汁,酸酸甜甜的非常开胃。
吃的时候上面铺了整层牛肉片,被舍友姑娘鄙视,我是没有肉会死星人,出要坐车吃要有肉,十分不环保。
又,前天买了黑眼苏珊,一大盆,异常娇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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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火树银花触目红 。。。 
拍摄渐入佳境,大场面纷纷出笼,其中一场近身肉搏戏,由金无忧骑在马上,手拿大刀插敌人颈动脉,十分兽性。
导演盯着他手里的假硬刀看很久,不停摇头,“纸片刀太假了,拿真刀行不行啊?”
武术指导一口拒绝,“不行,容易错手伤人。”
“那拿钝的真刀行不行啊?”
“危险。错手就出事。”
金无忧也凑过来,很感兴趣地,“我也觉得真刀比较好,有质感。”
阿离忽然扬声,“公司这次为了买意外保险,不得不远赴美国。”
她察言观色,配合地问,“为什么?”
“因为有些人拍戏不用替身,经常受伤,本地保险公司早已把我们列入黑名单。”
金无忧闻言耸耸肩,伙同导演惋惜地叹息。 
次日还是大戏,金无忧扮演的将军做战前动员,十数万火强光水银灯将他的面孔照得恍如神祗,他说,“城破无家,为国死,为国亡。”
声音很平静,同时又隐藏着悲痛,因为预料到会输。
可仗总是要打下去。
金无忧明显是花了时间的,对角色理解极深,表演张弛有度,魅力发挥到淋漓尽致,所有人全神贯注地看他演绎。 
什么都靠摄魂大法,她莞尔,卖保险、演戏、做总统、诈骗……目的是要战胜群众的意志力,理直气壮赢取他们的欢心。 
利淡妃,金无忧都是成功例子,她自叹弗如。
不过,她又很明事理地想,总得有普通人当观众呀。
“Cut!”导演喊。
刚才静止的世界重新运转起来。
金无忧走去查看监视器,身上重达十公斤的盔甲叮当响,导演与他倾谈,片刻后在扩音器里说,“来多次。”
现场又静下来。
她没事做,叼根棒棒糖,蹲在路边,自觉十分猥亵。
灯光打不到这个角落,她是无关系的旁观者,不知是谁说的,做观众最高贵,不必急于演出。
没有人注意真好,谁会专门特地无聊地针对幽暗角落的一名小角色?她可以蹭在阴凉处躲一辈子,自生自灭,闲时还可以放放冷箭。
还有,旁观者清。
整组工作人员,连金无忧在内,人人都有一双明亮机智的眼睛。他们叫,他们笑,低头做事,抬头看天,大家奔来跳去,远看仿佛蚁群,却又乱中有序。
她忽然觉得这次北京之行也许并不是个错误的决定,单是坐在角落静观众生相已是最佳消遣,完全值回票价。
中饭同道具一起吃,与他干了一小扁瓶红星二锅头。 
有群众演员身穿宽身球衣走过,她小口抿着酒,眯眼看球衣背后的夸张大字。
上面写着:不成名,毋宁死。
她喃喃道,“太震撼了,多年前岳飞他娘把精忠报国刺在孩儿后背,今时今日青少年把功成名就刻在心里。”
道具啃着鸭脖子,“有什么区别呢?一样是发自心底,有血有泪的呼喊。”
她倒吸气,不具名的道具也这样有智慧,卧虎藏龙应该在这里取景才对。
有场戏要放烟花,预定燃放分半钟,从下午开始做准备,工作人员到处喷水,以保持场地湿润,消防车在旁待命,她特意跑到开阔的地方等着看。
靠卡车站好,这荒野地风沙大,又干燥,绿色几近绝迹,她很不喜欢,但新月初上,一片天空同样可以观星。
背后传来铿锵声。
她吓一跳,“谁?”
有人从卡车那头转过来,盔甲破旧,手臂吊着绷带,看样子是扮演伤员。 
她和那人面面相觑,他脸庞小小,年纪很轻。
月光打下来,他脸上闪闪发光。
她斟酌语气,“怎么了?”
少年摇摇头。
是太累了吧,人累到极致,就会产生委屈感。
她翻包,找出纸巾递过去。
空中传来巨响,他俩一同向上望去,是烟花!
漫天烟雨升上来,又洒下去,那些流光,慑人的艳,让你不敢逼视,却又无法移开视线,那种奢靡的绚烂,天空像是被打开了一样。
少年忽然开口,“每天辛苦得像狗一样,又不得尊重,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下去。”他盯着空中的烟雨,它们那么漂亮,那么近,几乎一伸手就可以抓住的璀璨。
他问,“你说,我以后会红吗?”
她沉默,然后说,“我不知道,但你长得很好看。”
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
“你是……”
“我是化妆的。”
他难掩失望,多希望她是有实权的人物。 
烟花放完了,少年也走了,空气中有焦灼气味。
她缓缓坐下来。
在这个行业,不红,比死还惨,一定要红。 
跟组的二十多个临记,没有固定的休息场地,化完妆爱上哪儿上哪儿。不管有没有他们的戏,必须来候场。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世事往往如此,一个人上去,多少人在地底下做他的陪衬,成功的人总有他的理由,因为成功了,失败的人想找个自圆其说的借口都没有。
一排排失败的骷髅顶住一两个红透半边天的偶像,成败机会差异如此大的行业,其中竞争之惨烈黑暗,可想而知。
金无忧也是从无名氏爬上来的,个中苦辣,他一定也经历过。
也许他的小日子过得并没有她想象的舒适。
不久,事实证明她毕竟太天真。
导演贵体违和,集体放假一天,金无忧招待她去市郊别墅做客,三层高的复式洋房,花园、泳池,应有的设备看来都有了。
“你在北京有房产?”
“不,这是租的。”他摊摊手,“阿离贪图享受,不要住酒店,我只好委屈一点,陪他挤一挤。”
她笑不出,厕所就有她家那么大,还要“挤一挤”。
该死的有钱人。
她问阿离去了哪里。
“他在上班。”
“上什么班?”她没听懂。
金无忧指指自己,“我是他兼职。”
她睁大眼睛。她是小市民,她很难想象会有老板同意员工告假长达半年。
金无忧说,“阿离的正职是炒股票,即日入货抛货,没有老板,不用请假。”
她点点头。
然后大吃一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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