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记》第9章


而我一到提贝,马上就遭到刺杀,这也使我不由地开始担心我的处境。我本来并没有想到提贝之行会有什么危险,但现在的情况却正好和我预料的相反。
而知道我会来提贝的,只有西南分舵的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西南分舵里面有了内奸,有人把我到提贝的消息通知了这里,因此他们才能准确地找到我。
央金纤细的手指在我的脖子上抚过,她的手指清凉如玉,慢慢地滑到我的颈后,忽然我觉得身体一麻,她居然点了我的晕睡穴。
我当时心里的惊讶程度真是无以伦比,一个提贝族的少女,居然精通点穴这种中国极上乘的武功,真是不可想象之极。
然后她便走出了帐篷,我这个时候已经开始觉得晕晕欲睡,但我的意识却在不停地提醒身体,不要睡觉,醒来!醒来!
与此同时,我默默在用着内功心法,使血液的流动变得快起来,以便冲开穴道。
这种情形就象是半梦半醒之间,神志是清楚的,但身体却无法移动。
央金刚才点我穴道时,用的力气并不很大,我默默地运了一会儿功,眼睛便睁开了,睁开眼睛后,解穴的速度便益发加快,终于我一跃而去。
跑到帐口,我掀起一些缝隙向外张望,外面星光十分明亮,月亮已经开始西沉,却并没有央金的身影。
我不知道我解穴用了多久的时间,但想必一定是用了一些时间的,而央金在这段时间里,去了哪里?
我四处张望,这个小部落建在一个小山丘的下面,四野平旷,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挡视线的地方。
我先沿着帐逢巡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人的痕迹,牧民们养的狗也都睡得十分沉,似乎是被人使用了麻醉剂,看来那个来寻找央金的人作事一定十分小心。
我立刻沿着小山丘爬了上去,月光十分明亮,刚爬上山顶,我就吃了一惊。
只见山丘的另一面,有三个人正在打斗。
在我看见他们打斗的时候,几乎怀疑我看错了,因为本来我听不到一点声息,就算是有人在山丘的后面,也应该是在秘密商谈什么事情,却想不到他们居然是在争斗。
我趴在山头上,下面的三个人一个是央金,一个是僧侣,还有一个居然是日间想杀我的那个提贝族年青人。
这三个人出招都极快,但却全都闷声不响,似乎是都怕会惊动别人。而且兵器也并不相碰。
三个人都使用提贝刀,这本就是提贝人最常见的兵刃。
我不由地叹了口气,我绝对相信我现在是清醒的,但忽然在这个年代看见有三个人用非常高超的武术在打斗,这真象是一场梦。
我几乎怀疑我回到了中古世纪,从央金的马车开始,好象一切就都不对劲了。
央金和僧侣显然是一伙,那个年青人虽然以一敌二,略见下风,却也并不至于就会失败。
央金的出手处处狠毒,似乎恨不得一口气杀死那个年青人一般。
那个年青人却时时手下留情,看来,这个年青人的武功十分高强,如果他真地下杀手的话,对方的两个人未必是他的敌手。
三个人动作都极快,兔起鹘落,转眼就已经过了百十招,我趴在山顶上看,便如看默片一样,真是奇怪已极。
便在三人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忽然一辆汽车远远地开了过来,那车子速度极快,一下子便停在了三人面前。
他们虽然都已看见了那辆汽车却苦于陷于恶斗中,都无法停手。
从车里跳出一个黑衣人,脸上也蒙着黑布。
我远远地看着这个黑衣人觉得他的身形十分眼熟。他一跳出车子立刻拿着一把枪指着正在打斗的三人,沉声喝了一声:“都住手。”
能看见有人用枪,我真是欣喜莫名,看来我并没有回到中古世纪。
这人说得也是极流利的提贝语,却故意把声音压得十分低沉,显然是不想让别人听出他本来的声音。
这里,月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我立刻看见一双黑白分明,灿若明星的大眼睛,我心里一动,这人不正是那天晚上出现在西南分舵的夜行人吗?
三个人在这个时候,不得不住了手,一齐面对着黑衣人。
央金低声说:“你是谁?”
黑衣人淡淡地回答:“我是谁不重要,我要你的那幅锦画。”
当黑衣人说出锦画两个字的时候,我不由地一震,我知道约翰死以后,那幅锦画便已经失踪了,小秦一直没有找到它的下落,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那个杀手带走了。
而如今在遥远的提贝,我听见一个人问另一个人要一幅锦画,我首先便想起了约翰那幅锦画。虽然我觉得这有点荒唐,但我却认为,黑衣人所说的那幅锦画,很可能就是约翰家里的那幅锦画。
然而,如果那幅锦画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那一定是杀手在杀死了约翰后,马上便来到提贝,才可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
央金脸一沉,她虽然是一个绝顶的美女,但脸沉下来的时候,却有一种十分阴狠的味道,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她说:“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黑衣人冷冷一笑,她把枪向下一沉,食指一扳,立刻从枪里射出一梭子弹来。这枪显然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就算是在这样安静地夜里发射,听到的声音也不会超过拍一下巴掌的声音。
这梭子弹就射在央金的脚前,将地上的黄土都打得纷纷飞起,黑衣人说:“我的耐心不好,如果你不把那幅锦画交出来,我杀了你们也一样能得到。”
央金和那个僧侣对望了一眼,显然这个黑衣人并不是在恐吓他们,那个僧侣点了点头,央金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画轴,这个画轴是卷起来的,因此我无法看到画的内容。
央金伸出手,说:“你来拿吧!”
黑衣人一直用枪指着她,说:“你送过来。”
央金一步一步走过来,手一直笔直地伸在前方。
等她快走到黑衣人的面前时,黑衣人喝了一声:“停下来。”
央金停住脚步,黑衣人又说:“把锦画丢在地上。”
央金微微犹豫地一下,黑衣人立刻扬了扬手中的枪,她只好将锦画放在地上。
黑衣人又说:“现在你退回去。”
黑衣人显然十分谨慎,也对对方的三人十分忌惮,因此才让央金以这种方式将锦画交给她。
央金慢慢后退,又退回到僧侣身边。
黑衣人这才慢慢地俯下身去捡那幅锦画,在她捡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对面的三个人,一点都不看地上。
等锦画到了手上,她显然心头一喜,忍不住用眼角扫了手中的锦画一眼,这是一个人在得到某件极想要的东西时的正常反应,然而我却知道,她不该看这幅锦画的。
对面的三个人实在都非等闲之辈。
便在她眼角一扫的时候,央金的衣袖中忽然射出三只短箭,这三只短箭速度极快,显然是用强力弩射出来的。
看到这种情景,我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简直就象是一部武侠剧,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现代人能将如此古老的工具用得这么好。
黑衣人立刻跳起翻了个身,向汽车急速跑去。她奔跑的速度极快,显然轻功不弱。
与此同时,两只箭也落在了地上,但第三只箭却并没有落在地上,那个黑衣人定是受伤了。
而当她一跑进汽车后,汽车立刻发动,在短短地几秒内便达到了极高的速度,这辆汽车显然也是特制的。
三个人都向那汽车追去,我却趁这个时间回到帐篷,我知道他们一定是追不上那辆汽车的,人的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和一辆经过特殊设计的汽车比赛速度。
果然过不多久,央金也回到了帐内,她先看了我一眼,我故意发出十分沉重的呼吸。
她便坐回自己的塌上,轻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她必是没有追上那个黑衣人。
第四章 那西达泽寺之夜
以后两天的路程都相安无事,央金可能是因为失去了锦画的原因,有些闷闷不乐,她只是询问我为何去拜访雪桑上师。
我对她已经存有戒心的缘故,只说是我的一个朋友托我求上师祈福。
央金似乎并不相信,然而她也没有多问。
在提贝,一向盛行亲力亲为的行动,福分是不可以托人代祈,但我一时没有更好的借口,便只好这样说。
在第三天的傍晚时分,我们到达了那西达泽寺。
这个寺院,座落于撒嘎镇外二十里的山间,几乎已经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从撒嘎镇只有一条泥路通向这里,那大概是朝拜人们用脚和五体投地的礼拜踩出来的。
那两天已经开始下雪,到了日间,太阳出来了,雪就溶化了,山间的路变得泥泞异常。
我临时向提贝人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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