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画记》第15章


达真停住脚步,黑暗中,有三个人影从僧舍中走了出来,雪光映射下,我看见他们腰间的提贝刀都有着星月标志,那么这几个人也是这个寺的护法了。
显然他们和达真是相识的,为首的一个人说:“是你,你干什么?”
达真沉声说:“我要见上师。”
为首的那个人立刻回答说:“谁也不能见上师。”
达真哼了一声,冷冷地回答说:“你们这些叛徒快让开路,我今天无论如何要见到上师。”
为首的人也冷冷回答说:“达真,我们不是叛徒,我们只是听从央金小姐的指示而已。”
达真说:“你们明明是那西达泽寺的护法,却胆敢把上师囚禁起来,你们也太大胆了。”
为首的人笑了笑说:“达真,你还是走吧!今天你是见不到上师的。”
达真更不答话,忽然便向前冲去,那个为首的僧侣立刻拔出腰刀,一刀向达真刺去,来势汹汹,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达真闪身躲过,他也拔出了刀,因为他的刀在昨天夜里失落在我的房间里,因此今天他的刀是一把普通的提贝刀,使用并不顺手。而另两个僧侣也一拥而上,没过几个回合,达真就处于下风。
这时,我低声问莫非花:“昨天在我门外向我发射银针的人是不是你?”
莫非花微笑了笑,说:“真报歉,当然情况比较危急,我不想你与达真发生冲突。”
我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句:“他杀我难道还不是和我发生冲突吗?”
莫非花笑道,“你不是没事吗?”
这是什么逻辑,我很想问她,万一我被杀死了怎么办?但这时场上的形式已经十分危急,达真的右腕昨天被我折伤,显然还没有愈合,现在右臂上也受了伤,被刀子划出了一条长长的伤口。
莫非花立时跳了出来,大喝一声,“谁也不许动!”
我也跟着她跳出来,她的手里已经拿了一把手枪指着那几个僧侣。
本来正在打斗的人立刻都停止了争斗,几个僧侣都望向莫非花,莫非花手一扬,向一块大石打出一发子弹,这枪显然是特制的,在黑夜之中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却一下子就把大石打碎了。
几个僧侣都吓了一跳,不敢再动。
我立刻走过去,查看达真的伤口,他虽然受了伤,却精神很好,他一看见我走近,马上露出戒备的神情,我笑了笑,摊开双手说:“你放心,虽然你老想弄死我,我可并不想杀你。”
莫非花已经用提贝语在问他们:“雪桑上师是不是在里面?”
三个僧侣互相看了一眼,并不回答,达真说:“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找雪桑上师?”
莫非花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我只希望雪桑上师能够恢复行动的自由。”
达真说:“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莫非花答道:“你现在别无选择,只能相信我们。”她这样说的时候,用了“我们”这个词,显然是把我也算在里面,我看了她一眼,她也正好在此时看着我,我立刻转过头去,这个女子的双目有如明星,我不愿意多看,唯恐自己会迷失在其中。
达真认真地注视着我们,我知道他的心中一定在进行着权衡,我不去理他,用僧侣自己的腰带把三个僧侣绑在门前的一块大石上,又用布把他们的嘴塞了起来。
等我做完这些,达真仿佛也考虑完了,他终于叹口气说:“好吧,你们随我来吧!”
其实在这个时候,他根本没有什么考虑的必要,因为主动权完全掌握在我与莫非花的手中,莫非花一直用枪指着他和那三个僧侣,就算她不用枪,达真也决没有把握在受伤的情况下战胜我和莫非花。
达真率先向僧房走去,我与莫非花跟在他的身后,他推开门,这房间里已经点燃了酥油灯,想必是刚才几个僧侣出去的时候点的。
这是一点十分普通的僧房,里面陈设简单,只有几张僧塌,空无一人。
达真走入这房间,毫不停留,一把抓住墙上的一个酥油灯台用力一扳,这种灯台是直接浇铸在墙上的,如果不仔细去看,完全看不出异样。
达真用力一扳之下,墙就打开了,露出一条甬道,他立刻向甬道走去。莫非花毫不迟疑地跟在达真身后,我皱了皱眉毛,抢前一步,走到莫非花的前面,这样如果有什么机关的话,就可以由我先承担。
莫非花却似乎并不领我的情,她立刻也抢前一步,仍然在我之前进入甬道,我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这女子十分倔强,而且异常独立。
达真在前面弯弯曲曲地走,这地道向下很深,我跟在莫非花的身后,她身材窈窕,腰肢纤细,走路的姿式也异常动人,跟在她身后走路真是一种享受。但我却不得不时时保持警惕,我不知道这个地道通向哪里,我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完全相信达真。
这几日的遭遇事事出我预料,那西达泽寺里处处机关重重,我不明白一个正当的寺院为何要有这么多的机关,因此我必须得步步为营,时时留意。
一直向下走了几十级台阶,才到达一个密室,密室有一道门,是铁铸的,门上挂着七把锁,每一道锁都十分复杂。
莫非花立刻走过去,她从身上拿出一条铁丝,在锁上弄了几下,锁便打开了,我心里不由暗暗敬服,这个女子时时使我觉得惊奇,她仿佛精通许多技能,每一项技能都是个中高手。
七道锁都打开后,达真用力推开门,在推门以前,我注意到他迟疑了一下,但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推门。
门内是一间小屋子,一个年老的僧侣盘膝端坐在中间,他一直垂着头,似乎是睡着了。
达真恭恭敬敬地走过去,跪在地上,轻声说:“上师,我来了!”
他叫了二声,那个僧侣才抬起头,这是一个衰老的僧侣,脸上的神情憔悴不堪,当他看见达真的时候,眼睛中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神情,但这神情马上消失,又换上了一幅非常悲哀的神色。
达真有些哽咽地说:“上师,我来晚了!”
雪桑上师笑了笑,他用手抚摸着达真的头,“世事都由因缘注定,未来的宿命,大师早就指示给我们了,你并没有来晚,一切还不迟。”
第六章 转世的秘密
莫非花上前行了一礼,很恭敬地说:“雪桑上师,我们都在找您。”
雪桑上师这才抬起头,看了我和莫非花一眼,然后他微笑着说:“你们都来了?”
莫非花问:“您知道我们会来?”
雪桑上师仍然在微笑:“大师早知道这一切,他曾经提到会有两个人帮助我,只是他并没有说这两个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有上神的旨意在里面,我们谁都没办法违反。”
莫非花从暗袋里拿出那幅锦画,恭敬地捧到雪桑上师的面前,上师接过来展开锦画,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悲哀的神情,“这幅锦画保存着大师转世的最大秘密,因此也被人争来抢去,如今终于又回到那西达泽寺了。”
他又抬起头看着我,“那个水晶球,你带来了?”
我从衣袋里拿出水晶球,雪桑上师并不接过水晶球,却说:“这个水晶球,我请求你帮我保管,可以吗?”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李为国的死因,还未等我开口,雪桑上师说:“你的来意,我知道了,当初我在把这个水晶球交给他的时候,由于环境的原因,而无法说清它的功效,因此害了他的性命,这是我的错误。”
我莫名其妙地听着雪桑上师的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雪桑上师继续道,“现在你们三个人都在这里,我要把整个事情向你们解释清楚,然后还要请求你们帮助我完成这件事。”
我们不由都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老年的僧侣有一种使人心宁静的力量,虽然他现在的状况很差,但当他的眼睛凝视着我们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安静祥和。
“我们这个教派,被人们称作蓝教,与其他的派系相比,我们是一个非常小的派系。在提贝这个地方,只有那西达泽寺是信奉蓝教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寺院是蓝教的寺院。”
雪桑上师开始叙述后立刻就介绍他的教派,我虽然有些莫名其妙,却因为本身也对蓝教十分好奇,便认真地听下去。
“蓝教只有一位大师,代代相传,都是在那西达泽寺。七年前,第三十二世大师圆寂,在他临终前,画下了这幅锦画。”
我们一起去看那幅锦画,前面我已经说过,这锦画的画法十分普通,画功也不好,唯独那个小男孩,画得栩栩如生,神采飞扬,便仿佛是真人一般。
雪桑上师继续说:“那西达泽,你们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们一起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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