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成长日记》第10章


饫铮糜卸嗪谩?br /> 程历历问道:“阿公呢?”安谨含泪道:“在后面,和阿婆在一起。还没有封棺,为了等你和我爸妈回来。”想到外公,程历历强迫自己定下心来。擦干眼泪,扶起安谨,二人相依来到天井后面外婆的屋子。
外婆躺在那里,再也不会醒来了。虽然反复告诉自己,不能惹外公更伤痛,看到外婆遗容的一瞬间,眼泪还是忍不住决堤。颤颤地叫道:“阿公……”
外公坐在外婆的身旁,背对着程历历。听见程历历的声音,慢慢地坐直,依旧看着外婆,平静地叹息道:“两个小人都回来了。大囡明天也到了。你看看他们,再去见小囡吧。”程历历早又哭得泣不成声,冲过去趴在外公膝盖上,埋头任眼泪汹涌。安谨也走过去,趴在外公膝头痛哭不止。外公拍了拍二人的头,轻轻叹道:“两个小人,都不要哭了,人早晚都有这么一天。只是,怕看不到你们成家立业了。”周靖光在一旁,这一幕看得悲痛,心酸,震动,已无法移动半步。
第二日,安谨的父母也到了。按照西沅的风俗,第三日出殡火化,但外公却不愿前去。于是留了周靖光在家里。这日的太阳,似乎尤其毒辣。树上的知了,更是卖力地大叫。
外公呆呆地看着外面天井里的太阳,坐了半日,突然对周靖光说:“会下棋吗?”周靖光有些意外,忙点点头,赶紧摆上棋盘,和外公对弈。外公下了两步便拿着棋子不动了。沉默了许久,突然对周靖光幽幽叹道:“你是个好孩子。历历和你一起,我放心。”周靖光忙保证道:“阿公,你放心。”阿公道:“你这个孩子,太瘦了,要注意身体。”周靖光忙点头。
又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周靖光只敢低着头,默默看着棋盘。突然,见外公拿着棋子的手在颤抖。慌忙抬头,见外公已是嘴角开始抽搐,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叹道:“要知道,看到亲人在火里化成灰,是太残忍的事情……”眼里慢慢地溢出一滴泪水,身体突然僵硬地向一旁倒下。
外婆的遗体刚刚火化,姨母便接到了周靖光的电话,声音急促:“阿公晕过去了,我刚才已经送到了医院,可能是脑溢血。赶快回来……”等姨母等一行人感到医院时,周靖光正守在病房外面。尽管抢救还算及时,外公却偏瘫了半侧。程历历和安谨二人几乎哭得麻木。
接下来的日子,便是每日往返于医院和家。外婆出殡后几日,姨父必须要先回去复工。姨母没有和姨父一起走,留在家里照顾外公。这个暑假,周靖光有一大半日子都呆在西沅县城,陪着程历历一起忙碌。
夏日的西沅,总是令人窒息的闷热。一日晚上,程历历躺在厅堂的竹椅上,听着外面永无停歇的知了叫声,闭目养神。过一个小时,要去医院守夜,把姨母替回来。安谨这些日子一直脸色很差,刚才好容易把她劝去了休息。
虽然骄阳已经下山,但屋里仍然像蒸笼一样,略略躺了片刻,已是汗湿夹背。高温似乎让呼吸都尤为困难,三伏天这个名字不是白叫的。知了叫得人心烦意乱。程历历觉得热得胸口烦闷,于是把门打开通风,又拿了条湿毛巾盖在脸上,把电风扇移到面前,对着一阵猛吹,方觉得略略舒适。
睡得有些迷糊时,觉得有人走近,把电扇调到了摇头,又拿去了脸上的湿毛巾。睁眼一看,是周靖光。周靖光蹲到程历历身边,用毛巾擦去程历历脖子上的汗,温和地说:“怎么这样吹风?小心以后得风湿。”
程历历看了周靖光一眼。刚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刻,这时背贴在躺椅上,觉得全身骨头都是懒散的,一点都聚不起来。听着电风扇摇头呼呼地怪声,对着天花板发呆。
周靖光温言道:“怎么了?”程历历躺着不动,沉默了片刻,方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累。”又转头看着周靖光,轻轻地说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连我姨母都说你太辛苦,实在是没有必要的。”
周靖光轻轻抚摸着程历历乌青的眼眶,叹道:“你不一样辛苦吗。我不能看着你累成这个样子,自己还安安心心地去打游戏瞎逛吧。”程历历眼眶有些湿润:“你应该回高岭去陪陪你父母。”
周靖光点头:“是要回去。等忙完了这一阵子,我自然是会回去。只是你现在不是更难吗。我对他们说过,他们理解的。”程历历闭上眼睛,一行眼泪缓缓滑向耳根,只感觉到周靖光用手里的毛巾,一点一点地擦去自己眼角的眼泪。片刻,程历历突然睁眼,含泪问道:“哪天我要是也死了,你会忍心看着我变成灰吗?”
周靖光停下手道:“胡说八道,乌鸦嘴。”程历历说:“我是说如果。”周靖光说:“我不想回答这种傻问题。”程历历道:“少废话,快说。”
周靖光无奈,想想说:“应该是不愿看吧。”程历历不满:“应该?”周靖光有些不耐烦:“到时候的事情,我怎么知道?没准我还死在你前面。我只知道,我现在不想看你伤心,受累。”
程历历听了,眼泪又刹不住闸。周靖光凝视着程历历片刻,眼眶也有些湿润,忍不住抬手,又给她抚去眼泪。过了许久,程历历方睁眼看着周靖光道:“我担心安谨。我有你,可是她……她和老纪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周靖光点头。程历历叹了口气,边翻身起来,收拾东西去医院,边叹息道:“如果可能,我还真想把你分给安谨一半。”周靖光哭笑不得:“这个分不得的。”
程历历瞪了周靖光一眼:“你想得美,还以为是什么年代?我的意思是说,把有人在身边的这种安慰分她一半。”又叹道:“我和老纪,能给她的扶持,总是不一样的。”又咬牙切齿道:“老纪到底搞什么鬼!明明知道安谨的心思,还这样子折磨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周靖光叹道:“他心里也苦。他是觉得,给不了安谨未来。”程历历听到“苦”这两个字,一下怒了,忽地从周靖光手里抢过毛巾,道:“什么狗屁苦衷?不过是借口,理由。平常那么标榜大男子气概的一个人,这个时候怎么这点勇气都没有?还弄个不告而别!”
周靖光道:“你别激动。男人的想法,总是和女人不同。”程历历瞪着周靖光:“有什么不同?”周靖光想了想说:“比如,你会胡思乱想,问乱七八糟的问题,就像刚刚那样,我就不会。我只会想,怎么去做点事情让你轻松一点。你只要那些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又有什么用?”
程历历反驳道:“谁说没用,我听了高兴。”周靖光说:“所以说,我们想的不一样。我想的是:做就行了,有什么好说的?”程历历说:“说都不愿说,还会去做?”周靖光摇头:“不是不愿说,是因为要打算去做,所以觉得没必要说了。你要想听,我以后就天天说,如何?”
程历历没了话,于是转身赌气道:“我不想听。也不用你去医院了,你回去吧。”周靖光笑着拉起程历历:“好好的,你和我生什么气啊?真是个小孩子。”程历历瞪眼:“我们谁更像小孩?”周靖光忙笑答道:“我,我,我更像。”
安谨在楼上的房间里,隐隐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待二人渐渐远去了之后,已经毫无睡意,思绪早飘到了遥远的北方。纪原辉果然是怕给不了自己未来。可是,为什么他不先来问问自己的心思?那个人,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此时,纪原辉正对着草原上璀璨的星空发怔。草原上的酒,从来都是大碗。不同于南方的闷热,北方的夏日草原,凉风习习,一股干爽的青草味。这个美丽的夜晚,喝下了几大碗烈酒之后,仰头看天,纪原辉突然觉得,头顶的璀璨星空,恍惚间都是安谨清澈的眼睛。旁边的热闹欢腾,似乎都在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逐渐只退化成了忧伤的衬景。
自己的不告而别,或者是为了彻底的一个了断吧。纪原辉苦笑了一下。这一个月,另一个女孩徐云,也是自己的同学,一直都跟自己形影不离。她是什么心思,自己不是不知道。徐云也不是不可爱;只是,一直忘不了在前的专注学习的背影,忘不了多年的巧笑倩兮,忘不了一年多前偶遇时,那双平静而又包含太多的眼睛。
人群欢闹中,徐云看纪原辉发愣,于是理了理鬓角,走过来坐在纪原辉身边。递上一碗水笑道:“你喝醉了?”纪原辉回过头,凝视着徐云。徐云被纪原辉看得有些害羞,但马上又抬起头,勇敢地回望着纪原辉。
星星真的很灿烂,在醉眼前忽远忽近。深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要做一个了断,那今日就这样吧。于是伸出手,闭着眼睛,慢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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