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些沉重岁月》第61章


咦砸晕恰W伪旧砭褪且患凹氖拢凹娜撕翁钢焊咂铩?br /> 他要挫挫我的锐气,便对我说:“是吗?你知道吗,没读过书的人,就没礼貌,没素质,没修养,没诚信。才会打人犯法,才会判刑坐牢,才会像个畜生一样低贱的任人嘲笑!”
他盘着腿,对着我歪嘴笑。他的笑确实是那种像对待一个畜生一样的笑,他很擅长这样的笑,所以他要尽情地对我侮辱。他有资格对我随意侮辱。
虽然我还活着,但生死的问题也徘回过很久,我到底要活着还是要死去。我在流尽眼泪的十五天里,也没能让自己去选择要生还是要死。难道自己不高洁吗,难道就能背负坐过牢依然充满信心的活着吗。自己何尝不希望一生干干净净,不让任何人嘲笑呢!不过就在现在,我好像想通了,我和姜浩然的境遇不一样。至少在外,我有一个用生命爱我的奶奶。老天既然判我活着,就不能够死去。我不知道我的生命值多少钱,但我很想在出狱后,见到我的奶奶。
我一言不发,任凭狱警对我百般羞辱。在羞辱的过程中,我突然发现自己在承受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羞辱时,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听到后怒发冲冠。我甚至觉得是个好笑的段子,能让人为之玩味不已。且我的暴力也开始懒惰了,不愿意费力去打一个自以为很聪明的人,就让他这么一直聪明下去,也是一种很好的做法。
我被狱警罚站,不知道被罚到什么时候。我在罚站的期间决定了自己要好好活着,并且争取减刑,早日重获自由。我开始获得一种激情,让我在监狱的生活里有了奋斗的目标。目标就是一个人生命的导航,生命只有向前走才富有生机。
一旦什么事被内心决定,我就可以自发地做到最好。我不会在和阿亮发生冲突,或者和其他牢犯怎样对峙。我会努力坚守自己的本分,尽量按照监狱的规矩来办事。虽然为人不管在哪里,就算做好了自己也未必能得到始终的安宁,但人是可以做到处理一件事而不破坏原来维持的表象。人一向是一种非常善于处理表面现象的动物。
那时候监狱里总有做不完的事,流水线啊,劳改厂啊,还有在自己监舍里做的手工活。在监舍里做的手工活对于我来说,其实是最苦的。十二个人一间狭小的监舍,每个人分别拿个凳子放在床前,中间只留一条人侧着才能走过的过道。做好的没做好的东西都只能放在床上,空间狭小的让人感觉到快要窒息。更甚的是在夏天,监舍里没有风扇,汗水沿着身体流了下来湿了一地。很多牢犯为此抱怨不堪,并时常发生吵架打架等事件。我尽量忍住所遭受的不公和诬陷,不去和这些人发生什么正面的冲突。所幸他们见识过我和阿亮的打架场面,就像我小时候那样,虽然输了,也还会忌惮。
犯人做事是没有报酬的。犯人个人完成产量,都会被换成劳动分数。到了年终的时候,犯人拿满一百二十分,就可以上报法院减刑。分数如性命一般重要,拼了命地去完成工作指标,甚至超出来都是为了换取减刑。很多劳苦用心的牢友到了年终,看到自己拿满的一百二十分,激动的无以复加。大家都真心觉得,牢狱生活不管怎样,委屈,痛苦,劳累,到最后,拿满了分是值得的。
监狱的时间也可以过的很快。因为忙碌的生活不管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都让人容易忽略速度。又是一年的冬天,外面下起了很大的雪,雪花让我莫名的沉静,沉静是我最好的享受。
快过年了,牢房里的人无比的思念亲人。越临近过年的探监,越充满悲伤难过思念的眼泪。二十分钟的会亲时间里,似乎是很多人一个月或者一年的期盼。
我知道没有人会来探望我,也不希望有人要来探望我。因为无论是谁来探望,都会令我凌乱不堪,丧失建立起来的决心。况且我也已经习惯了不被人探望的安逸。
一次住在一块平常语不多言的七十多岁的老李突然问我,家里没亲人吗。我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我都坐了四十多年牢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出去。不过家里也应该没什么人了吧,所以出不出去没多大关系了。
老李是经济犯,被判无期徒刑。四十多年的牢狱生活,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让人眩晕。他说他都习惯了,体制化了,出不出去都无所谓,监狱就是他的一生。离开了监狱,一生就完了。
一个人的一生意味着什么呢,姜浩然死了,十八年的岁月是他一生;罗峰死了,二十几年的岁月是他一生;奶奶六十多岁了,劳累又将会是她的一生。那么我呢,什么标签会是我的一生呢?
我要说,我有亲人。我的亲人让我无时无刻不去想起。我的亲人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片世界。我的亲人是我的一生吗?!
第三年,我被法院判下来减刑半年。减刑这事让终日不语的我发出了笑声。我似乎已经很久,不知道什么叫做欣喜。
必然,能够减刑,对于我这种稀奇古怪的人来说,是没有那么一帆风顺的。就算有意的克制自己不冲动,也难免不在别的事情上发生一些破坏规矩的事来。就拿搞同性恋的一事说吧,在监狱全是男人的这种长年累月的环境下,就阻止不了同性之间暧昧的事情发生。而在监狱里面又是禁止搞同性恋的。
监狱里的牢犯很多,每年新进犯人都不下三四百人。在这些牢犯中,有些像我一样,是真正的男同性恋者,有些则完全是出于性需要。真正同性恋者,他们通常会付出真正的感情,去找一位精神上和肉体上能够得到慰藉的同性伴侣。他们的爱情也可以是纯粹的,也可以是污秽的,但给人感觉却是实在的,毫无半点违和感。出于性需要的牢犯则可以说,是伪善的,是无耻的,是一种性情扭曲。他们可以把搞了同性的事当成一个滑稽的内容来轻谈谩骂,他们以为自己不付出感情就在别人面前高人一等,但在监狱这样的地方,同样又避免不了用同性来发泄欲望的世俗。所以我不知道所谓的优越感来自哪里,相反更让我觉得眼前所见的是一帮名副其实的无耻罪恶之徒。而且可笑的是,这帮罪恶之徒似乎还有口味的挑选。他们没有真正的爱意,你摸不清他们对口味的挑选是出自什么理由和想法。总之他们搞多了有些女性化的男生,也偶尔会打主意到一些直男、或者类似我这样伪直男的人身上。好几次他们直言不讳地对我提出性需要,试探我配不配合。他们向我提出性要求的口吻,就像拦路打劫一样。“喂,让老子上你。”粗暴又直接
第55章 出狱
要说按我以往的性格,不等一秒就拳头伺候上去了。现在顾及到减刑,少不了忍着,但我的拒绝依然是简单干脆,这涉及到人性问题。当然,在监狱这样的地方是没那么容易拒绝,他们总有一帮臭味相投的人,时常看我不答应,就会刻不容缓地把我逼到厕所的角落,狱警看不到的地方,进行一阵毒打。打完后,不还手,基本上下次没事,还手了,就会不休不饶,直接后果就是你跟他们一样,面临无法减刑。
当然,话要说回来,我这人也不是什么清高之辈。正值青春年少,比谁都有性需要的时候。所以有时候我会答应,但答应的对象绝不是那种蛮横无理的令我反感的人。我的答应,不是在被□□的向往冲昏了头脑的情况下所做的决定,我有个人挑选的。当然,我也有说过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我没说过我不是个感性的人。
那是一个长相酷似罗峰,带着点羞涩,真正的同性恋,绝不娘炮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娘炮无法接受。如果一个男人有女性的表现特征,会让我感觉很怪异。当然每个人心理喜好不一样,也不是我个人可以随便议论的。只是对我自己来说,我是同性恋者,但内心深处却十分愿意做男人。如果让我去变性,那一定是比死还难受。
他叫做刘梦洋,二十六岁,经济犯,判刑八年有期徒刑,比我晚到监狱一年,和我住在同一间监舍。他和我一样比较安静,对坐牢的心态也没有姜浩然那样糟糕。刚来的时候掉过几滴眼泪,后来得到家人的安慰,渐渐接受了事实,甚至对监狱的生活也有了几分随意心安。
我们半年来没讲过一句话。人就是这样,很反感的人,可以很快的讲话交流;心中有感觉的人,却似乎隔了一道鸿沟,难以跨越(至少在我看来)。
我是同性恋者,对那种渴望的眼神向来敏感。好几次我回到监舍,发现刘梦洋若无其事地坐在我的床铺上。我用不解的眼神看他,他立马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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