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绿衣》第20章


慕容与立刻接道:“再加点花瓣!”
“没有!爱洗不洗!”
“……”委屈。
你永远无法想象给一个伤患洗澡有多么的痛苦,尤其是一个长得比较可口的异性伤患。东厢房有一个小隔间是专门洗澡的地方,连浴桶都有,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放好水,慕容与在我瞠目结舌的目光中,开心地。光。着。身。子蹦了进去,因为受伤身子比较沉,洗澡水哗啦哗啦溅一地。
真是无法直视,我站在外间进退两难,慕容与喊道:“秀秀,快来帮我擦背!”
我感觉热气上脸,从头顶一直热到脖子根:“我……你是男人,我怎么好在这种事情上帮你,你自己解决吧……”
刚要走,慕容与又说:“可我浑身上下你都看过摸过了呀!这里除了我再也没有别人,男女之妨是说给别人听的,你是我娘子,又喜欢我,有什么不可以。”
我怒:“谁是你娘子!”
“你!”声音上挑。
“谁喜欢你!”
“你!”
我气得直跺脚,“你去死!”狠狠往外走。
慕容与道:“有人说特别喜欢我,从第一眼见到就喜欢,如果我不死就嫁给我。当时我正在鬼门关上晃悠,听见这句话才兴高采烈地回魂,为什么等我真活过来的时候,此人竟然不认账!”
他举着受伤的左胳膊,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在浴桶里站起来坐下站起来坐下站起来又坐下使劲扑腾,“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连眼角都在抽搐,草泥马现在可以骂脏话吗!?!?我要代表月亮收了这个妖孽,呔!转身,大步流星将一块毛巾狠狠塞进他嘴巴里:
“你闭嘴!!!”
慕容与咬着毛巾,终于老老实实坐在浴桶里,仰着脑袋眨巴大眼睛看我。我虎着脸拿起另一块毛巾,抓了一把皂角绕到他背后,准备替他擦背,他整个头随着我左右移动,最后拧不动了,干脆将脖子折成九十度仰视。
我特别严肃地说:“我数三下,一、二……”慕容与立刻乖乖地趴在桶边腾出后背。他的黑发铺在水面上,随着身体移动,丝丝缕缕,柔软细滑地附在背上,像黑得发亮的丝绸。我吞下口水,小心翼翼拨开那些发丝,这小。贱。人的皮肤真好,几乎看不见毛孔,晶莹剔透的白。
慕容与拿掉嘴上毛巾,问:
“秀秀,我白么?”
“……”不理他,我下手奋力搓!
慕容与不死心,突然换了个姿势风。骚。地跪在桶里,回头问:“秀秀,我。屁。股。白么?”
我一毛巾抽在他后背上:“白!像发面馒头那么白!”我觉得我的脸能滴血了。
又过了一会,他整个人除了左臂都泡在桶里,一条腿搭在外面,我正给他刷腿,他又张嘴了:“秀秀,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
“从前有两只猪……”
我忍无可忍把毛巾摔在水里:“你有完没完!!!”
“……一只公猪和一只母猪……”慕容与胆战心惊,一脸试探。
“说!”
他像忽然变了一个人,眼神直直看着我,声音悠扬娓娓道来:“母猪整天围着公猪转,后来公猪干脆娶了母猪,还生下一群小猪崽,可养猪的人拿着磨得发亮的刀在身后虎视眈眈,公猪不知道该怎么和母猪说,”
他笑笑:“直到有一天,养猪人开始动手了,公猪自身难保,眼睁睁看着母猪离他而去,公猪无能为力,只能满世界寻找母猪,但当他找到母猪的时候,母猪已经死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把刷完的那条腿按回水里:“这是平时给你儿子讲的睡前故事吗?一点也不好笑。”
慕容与一脸苦涩:“是不好笑。”
他讲完故事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蔫的,刚才的好精神似乎都被狗吃了,柜子里放着好几套衣服,男女都有,从里到外一应俱全。洗涮完我把他从浴桶里捞出来擦干,手捧衣物,对着他后背说:“衣服自己会穿吧?”
慕容与忽然转身,抓起内。裤龇牙咧嘴地穿上,我赶紧闭上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看非礼勿想草泥马这货实在太诱人了!
他只着内。裤,竟然能自己走到架子旁拿刮刀,还能自己一瘸一拐走回床上,坐好,用刮刀在手背上试刮两下,才对着空气说:“我想刮胡子,可是没有铜镜……”
我气笑了,这个人为什么突然自己生闷气啊?真是莫名其妙。但我还是走过去,笑嘻嘻地拍拍他的脸:“你在和我说话吗?”
慕容与别过脸冲墙,从鼻腔里哼出一个音节:“嗯。”
我挑眉,撇撇嘴,端起铜镜站到他面前:“来吧,英俊的慕容公子,请刮。”
慕容与面色好转,强装严肃地认认真真在脸上刮那些几乎看不见的胡茬,刮完又用手仔仔细细地来回摸几圈,在我吃惊的目光下半抬起受伤的胳膊,开始刮腋。毛,然后又曲起两条腿,开始刮腿毛,我张大嘴镜子都快拿不住了,他才心满意足地刮完,看着我。真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啊!
我轻咳一声,连忙伺候他穿上亵服,让他干干净净舒舒服服地躺下,又帮他盖好被子,才松一口气。
慕容与一整天就喝了一碗粥,洗澡折腾一下午,一定饿昏了才情绪不稳定,我到厨房翻箱倒柜找到一切能做菜的食物,做了一盘土豆丝一盘炒黄豆芽,厨房里有一方小矮几,我把饭菜放在上面端到床上,放在靠床半躺的慕容与眼皮底下,
“吃吧。”
慕容与看看菜,又看看我,再看看菜,一脸不可置信地抬起仅存的胳膊,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他吃,慕容与细嚼慢咽地咽下一口饭,突然对我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做饭?”
你跟我才认识多久,当然不知道我会做饭,我说:“跟我哥学的呀!”
谁知这货突然又不高兴了,把筷子一摔:“我胳膊疼,你喂我!”
我以为是菜不好吃,只好一脸赔笑地端起碗,夹几根豆芽,又夹几根土豆,放在一小口白饭上,送到他嘴边:“啊……”
一碗饭吃完,慕容与似乎有话说,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我也会做饭。”
我把小矮几摆到一边,在床边正襟危坐,“嗯,明白了,等你胳膊好了就做饭给我吃,还有什么话想说么?”
他询问地看向我,我说:“你没话说了,该轮到我说了。前天你弥留之际的时候,我付了医药费,还打算在医馆隔壁给你买一口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把你风风光光运回长安。”
慕容与一直盯着身上锦被,“嗯。”
我说:“我自问对你仁至义尽,但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猛地抬头:“我……”
我回看他,语气肯定地说:“从滁州城外第一波刺客开始,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对不对?还有那个黑衣剑客,我不管他们谁和谁是哪伙人,你想让我心疼,有很多种方法,犯不着偏要以身涉险演这出苦肉计,看我又着急又自责的样子,你心满意足了吗?”
慕容与脸上血色全无,紧握住我的手:“秀秀,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又问:“你不好奇,我哪里来的钱给你买棺材吗?”
慕容与脸色更白了,张大眼睛看着我,好像突然不认识了一样,我微微一笑:“我把玉佩当了,这回掌柜很大方,出二百两,很多对不对?”
慕容与松开我的手,开始面无表情:“嗯。”
我做后悔状:“我哥和我说那是庙里请的护身符,上回你赎回来让我好好保管,如今不会怪我吧?”
“不会。”
我问:“你早知道这块玉很值钱吧,看得出来和别的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慕容与干脆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不过是块护身符而已,没什么不一样的。”
我从床边站起,直直地看着他,语气冷了两个调:“既然这样,慕容公子是时候该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说罢端着小几甩门而去。
之后我再也没有进过慕容与的房间,直到现在他还骗我,我委屈了一下午哄他开心,只不过想听他亲口说一句实话,他对我说的话做的事,哪些出自真心,哪些是在演戏,我突然不想知道了,我只想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第18章 香径春寒暖虹浪【新】
跟慕容与摊牌之后我突然觉得整个人轻松多了,这几天又担心又紧张,也没睡过一个好觉,当夜一头扎进被子里直睡得昏天黑地,睁开眼天已大亮。如今正是江南盛夏,天色亮得早,所以时间还不算太晚,既然慕容与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终于可以放心地出门买菜了。
走之前我又趴在东厢房的窗缝往里瞧了瞧,跋步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地紧闭着眼睛,好像睡得正熟,我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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