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浮生》第26章

“刘哥公务繁忙，我们也不敢多耽搁您，不知道你这次匆匆赶来是为什么。”
“不知道邱老弟有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个情况，就从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到现在，舆论界对我们这次车祸的兴趣，似乎一下子就升高了好几倍，按说这样的小事儿时有发生，并非罕见，可是为什么只有这件事儿受到如此广泛的关注呢？这有些不符合常理呀！或许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一些，邱经理，您觉得呢？”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做任何事情，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们都很难保证它始终朝着我们预想的方向发展，比如我们这次车祸，比如你们要求退款，比如舆论界的非寻常变化，比如您的突然到来。面对这些突发的事情，兄弟想听听刘哥的意思，毕竟您见多识广。”　
“哈哈哈哈，看来天梦是藏龙卧虎啊！邱兄弟我敬你一杯，这一招儿，高明！”　
“刘哥过奖了，兄弟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非要我道破吗？好，那也无妨，这次意外对我们杜氏集团来说虽然只是小事儿一桩，但对天梦也不算是小事儿，可是谈判代表突然间由久经沙场的总经理变成了一个年轻之辈，同时舆论界又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势头明显朝着对天梦有利的方向发展，难道这还不能说明这一切都是邱兄弟您的杰作吗？”　
“呵呵，没办法，小公司经不起折腾，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只想有个立足之地，让员工们都有口饭吃，只是兄弟想不明白杜氏集团这么大的排场，杜老板这么雄厚的资产和那么高尚的品味，怎么会为了这点儿订金而给我们天梦出这么大的难题。”听到这句话，冯经理低着头，恨不得藏到桌子下面。　
“误会误会，集团管理不善，这绝非是杜老板的意思，只是有些人借助杜氏集团的威名在外面做些不符合公司理念的事情。”说着他看了邱经理一眼，大家也都明白什么意思了。　
邱经理知道瞒不过去，赶紧抬起头向刘水乞求道：“刘秘书，不不不，刘总监，不不不，刘哥，您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我……”　
“现在不是处理家事的时候。”他赶紧打住。　
刘水接着说：“既然这样的话，邱经理，我想让我们也跟着您沾点光，那订金我们不要了，而且外面再向天梦付二十五万的订金，还要原来那批货，怎么样？”
“不愧是杜老板的心腹啊！哈哈，好，就这么定了，就让我们联合起来，做一次非常广告。”　
“好，这么好的机会，错过了实在可惜，邱兄弟，我想我们再分别派代表共同去看望那两位受伤的司机，当然，让媒体跟着，越多越好。”
“好，我还打算把那二百多件玩具送给当地的村民和前去的记者。”　
“好主意，估计村民是不会再要了，但名义上还得这么说，主要是送给记者，到时候我们再共同举办个记者招待会。”　
“好就这么说了刘兄，来，今天我请客，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不，我请，就算是我们对天梦的道歉吧，一定要给我们这个机会，一定要把我们的歉意带给白老板。”　
“刘哥这么说，那我们就不好推辞了，哈哈哈哈……”　
就这样，邱子默以出人意料的完美处理好了这件事情，当然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有人受利，就要有人受害，这次受害的就是运输公司和那两位可怜的司机，也许他们的以后的人生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不过跟那些直接挂掉的人相比，他们似乎又是幸运的。　
在回去的路上，白云一改往日的兴奋活泼，她静静地看着邱子默，偶尔傻笑一番，她感觉到生活真美好，做一个人真的很好。轻轻地，她把头靠在邱子默肩上，感觉真好。邱子默没有动，她也累了，就让她睡会儿吧……
、真金有待烈火炼
邱子默和白云满面春风地回到公司以后，白老板亲自率领公司领导为他们接风洗尘，这一次那些高层领导们可是心悦诚服了，不过有一些员工可是很不服气，无论是在宿舍里还是在楼道里，无论是在车间里还是在厕所里，都可以听到他们报国无门、壮志难酬的愤慨：“不就是为公司做了一次廉价广告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初老板要是让我去处理这件事儿，我也一样可以，甚至比那个什么邱什么做得更好！……唉！苍天无眼哪！……”　
在公司里能让白老板亲自请客的真的不多，餐桌上邱子默自然也不敢大意，应酬着各位领导不停的敬酒，接受者老板笑里藏词的考验，他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经过大脑迅速而缜密的思考。终于结束的时候，他才舒了一口气，在回去的路上，他又买了些零食吃，因为他的确没吃饱。
回到公寓时，他给同事们带了许多啤酒和一些花生米，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大家也都很喜欢。然后他推托有事儿，出去了，他真的不喜欢喝酒。
刚出门，就遇见了白云，她说：“你没喝多吧？”
“怎么会呢，你应该是醉了吧，不然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跑这儿来啦？这又不是总统府——算了，也不给你贫嘴了，爸让你过去一下。”
“接着说。”
“刚才你们都走了以后，我要求他给你升职，他说这样太草率，需要再考虑考虑，但是我一再坚持，最后他说让你现在过去一下，我来确定一下你确实没醉，那就去吧。”
“好的，呵呵。”
他们一起来到了白老板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和会议厅的风格可是大不相同，整间屋子是用木材装饰的，颜色也都很暗淡，墙壁上挂着不少玉米棒子、红辣椒等农副产品，中间的办公桌是一个方形的木质大桌，没有用油漆粉刷。走进去就像走进了一家农村小屋，很轻松，很愉悦，没有办公室的那种压抑感，但邱子默一看到白老板，压力马上就来了。
客套话说过之后，白老板回复了严肃的面容：“　小邱啊，你觉得我这办公室的装饰怎么样？”
“很有品位。”
“品味在哪儿？”
“有一种质朴美、自然美、亲切美，给人一种家的感觉，看得出白老板内在的善良、本真，能在浮华尘嚣中……”
“错！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断定你根本都没有在农村生活过，呵呵，你们这些小市民，只知道向往农村，以为农村就一定是淳朴厚道、一定是返璞归真，错！我是在农村长大的，但在我的记忆里储
存的是我没考上大学时的冷热嘲讽，是我做第一笔生意失败时的落井下石……那时候我不够强大，他们挖苦我、耻笑我、甚至欺负我，而我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也只能承受着，也就在那个时候我被迫失去了棱角、失去了傲气、甚至失去了尊严，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收敛……
当我终于又找回了尊严时候，再回头看看他们，他们一个个不约而同地跟狗一样巴结我、吹捧我，同时他们也继续嘲笑着那些不如他们的人。所以，我从来不去同情他们，他们只配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再说了，第一他们掌握不了先进的生产力，第二他们掌握不了先进的文化，凭什么不生活在社会的底层？
哈哈，扯远了，扯远了！一想到那个时候我就激动，你们俩别见怪啊。现在我们说正事，小邱这几天在公司表现得相当出色，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继续为公司效力？”
“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愿意。”
“哈哈，好！你觉得你的能力范围有多大呢？”
“年轻人总是容易自恋，我想老板您从客观的角度看得更清楚，您说了算。”
“哈哈哈哈，好小子，果然没看错你，我想把你直接提升为业务经理，但又怕公司里的其他人有意见，毕竟公司就这么大，你来了，就得有人走，现在那些领导也都是为公司做过贡献的人。所以我想让你再为公司做一件事，要是做成了，我想任何人都不会有意见的。”
“老板您说，我尽力而为。”白云插嘴说：“不行！爸？您早说过那是要不回来的债务，公司早就放弃了，你这明摆着难为人吗？就算你去也不一定能要回来呀？！”
白老板接着说：“是这样的，河南的新乡市有一个业主欠我们公司六十万，几年了，一直都没有讨回来，我们也做过许多努力，派去过很多人，可是都空手而归。他叫孔森，有欠条，有地址，有照片，号码恐怕是早已换了。给你五千元的路费，办法你自己想，如果这六十万回来了，分十万给你，同时让你做业务经理；当然就算要不回来，也没什么，我仍旧不会亏待你的。”
“那我也去，先说好，就算就算要不回来，也得给个经理。”白云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