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茸娘子的嫁事》第42章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倒了下去,却还是舍不得放手。红茸慌张地推着他的手臂,狠狠用指甲掐他的人中。秦可倾想着,她心里并不欢喜自己现在的样子吧?自己昏倒她本应松下一口气来叫人抬出去便是,但她还是落了泪,拍着他肥胖的面皮喊他:“胖公子!胖公子!”
门外传来裴紫七欢快的声音:“娘子你瞧,这肥猪昏过去了,为夫掐指一算他今天晚上是醒不过来了,不如换我进去陪你啊娘子!”
“滚!”红茸喊出一声便再也不理会门外之人,兀自将胖胖的王公子往床边拖拽着,“气息起伏,脉象平稳,公子许是一时闷了气。”
实在没有力气了,只好平放在地上,腰带被红茸用匕首利落地挑断,微凉的手指解开秦可倾领口的扣子,又往下解开一颗,直到外袍敞开,露出中衣来。
红茸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盯着秦可倾的面孔直瞧,见他仍未有苏醒的迹象,一拳头砸在地上,咬牙道:“裴紫七这混蛋,竟然对凡人用咒!”
红茸气得红了眼睛,好好一场初芳会,本想逼着胡洛将自己带出去找师父师叔,不料却是叫裴紫七与那螭吻君搅了场,现在倒好,要与这中了昏咒的胖公子共处一室一晚上,她闷闷地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姑娘可否给秦某也倒上一杯?”一只手举了起来,手指修长润白,红茸翻一个白眼,这胖公子手倒极是漂亮。嗯?醒了?
她高高兴兴蹲下来一瞧,愣住了。哪里有什么胖公子的半分样子,分明是个风度翩翩美男子,此刻正眯着双桃花眼将自己笑看着。
“来人。。。唔!”红茸刚想喊人便被那男子捂住了嘴巴。
“别喊。”男子声音再温柔不过,眼风妩媚地在她面上停了一停。
说的哪门子笑话!平白无故昏倒的肥猪公子成了妖媚美男,哪家姑娘能镇定自若地问上一句“客从何处来”?自然是要大叫的!啊啊啊!红茸心里一阵咆哮,却只能有个“唔唔唔”的微弱效果,对面美男笑的一脸灿若桃花。
“怎么?不愿意?”美男看了看红茸,眼中笑意更深,“方才不还口口声声花娘的气节如何,信用如何,竟是连杯茶都倒不得的么?”
他手指在红茸唇上一点,刚才还挣扎呐喊的女子立刻安静了下来,愣愣瞧着他红了面孔。
“在下秦可倾。你可有耳闻?唔,凡人女子自然是不知这些的。”秦可倾自斟了一杯茶水,送到了嘴边。
“魔君坐下邪神,统领魔界军队数千年,一手掌控的灵楼势力更是震惊三界,三百年前却忽然销声匿迹。这么响亮的名头,我红茸自然是晓得的。”红茸认认真真地答了,面孔仍是红彤彤,烧得很。面前的美男无论如何也于魔界的邪神对上号来,不由眼神狐疑地盯着他直瞧。
捻住杯盏的手顿了一顿,嘴角轻轻一挑,“倒是个有趣的姑娘。怪不得。。。”嘴一张,清凉的茶水顺着喉头滚了下去。
“怪不得如何?”小丫头骄傲地昂着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忽然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他俯下身凑进她,她倔强地咬着牙不肯躲避,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靠近。
桃花眼不由眯了一眯,手指落在她滚烫的唇上,“怪不得要叫紫玄君如此惦记着。”
秦可倾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抱住红茸就地一滚,推开窗窜了出去。
第48章 第七回 棠意眠眠(二)
秦可倾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抱住红茸就地一滚,推开窗窜了出去。
灯火通明的柳树巷犹如遗落凡间的一颗明珠,走在街上的媚物皆是这明珠的百般光芒,红茸低头看去,眼中倒影出绚烂的灯火。微风将发丝送往仿佛无边无际的夜色之中,一轮明月当空,懒懒散散洒下一片皎洁光辉。
秦可倾看一眼怀中的女子,方才还浑身戒备凛起根根尖刺,此刻又仿佛是温顺的猫儿一般,再乖巧不过。
嘴角勾勒出一个弧度,掌心腾起一团火焰来,“既然是如此想要离开的地方,秦某便替姑娘将这巷子烧了便是。”说着就要将火焰催向身后的“不知闺”。
红茸赶紧按住他的手腕,皱眉道:“哪个让你烧了的?还道你与旁的魔人不同,看来也一样喜好杀戮烧虐。”
秦可倾眼睛一眯,火焰逼近红茸道:“不识趣的丫头,方才不是要人带你逃出去找师父的么?嗯?”
红茸看着那不怀好意的火焰,面孔依旧通红道:“哪个要你插手了?我师父说了,魔人没一个好心的。”
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嘴角的笑意渐冷,“你师父有未有告诉过你。。。”秦可倾将唇瓣凑到红茸耳畔,声音变得几不可闻,“嘴硬的臭丫头,邪神大人最是欢喜。”
红茸耳朵几乎烫的要冒起热气,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颤,想要恶言相向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唯唯诺诺抖着唇,徒留下一抹警告的眼神落到秦可倾面上,却也只是沾了个边便灰溜溜地收了回来,半点气势也无。她紧紧握着拳头,手心里细密的汗水沁出,心里头暗自将三娘好好腹诽了一番,呸,男人才不是什么好色的家伙——分明是极端好色的禽兽!
秦可倾将手心火焰熄灭,认认真真打量了红茸一眼,皱着眉道:“面色怎地如此不好?要不要,魔界邪神大人的外衫姑且借你披挂一番?”姻缘祠前那些男男女女皆是如此啊,大体是,女子在寒风中一边颤抖一边笑得荡漾,男子此时往往要不顾流淌而下的鼻涕,潇洒地将外衫披在女子身上,如此要不了多久便会双双对对回到姻缘祠中还愿了。自己虽是魔界中人,但偶尔也要讲究一番坦荡君子的仪态的。
红茸警惕地瞥他一眼,哼,这魔界恶人,想要借着这个由头宽衣解带?她堂堂洛阳城第一花楼的红牌才不上这当去!何况,她此时一丝凉意全无,倒是身上热乎得很,就连脑门都热得犯晕。
“且将你那千百年都不曾洗一洗的外衫安妥地穿在身上,休想沾上本姑娘的一丝半点便宜去!”红茸说得凛然,一副我真真瞧不起你的模样摆在面上。
秦可倾笑了笑,这姑娘果真异于寻常凡人女子,瞧这面孔,几乎红得像烧猪一样,没当着他的面挥汗解衣已是万幸了。
想着想着,猛然发现面前红茸正在不耐烦地解着扣子,秦可倾停下步子好整以暇地说道:“姑娘,你之前说,做花娘也要有花娘的气节,我起初并不理解,现下才明白,指的是豪迈宽衣之事,是也不是?”
不顾秦可倾的冷嘲热讽,红茸脑袋晕乎乎只觉得热得很,好似有三四个火炉围绕着她,非得把身上这恼人的衣物脱了才爽利。扣子一个一个解得毫不犹豫,不一会外衫已经落在了脚下软绵绵的云朵上。继续脱中衣的时候,手被牢牢钳制住,不耐烦地抬起头,恰巧对上秦可倾一双万千邪魅的眼。
“再脱,可不是什么好玩之事了。”语气虽是生硬却透着一番好意。
红茸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唔,确然是不能再脱了,因为。。。”
“因为?”
“因为你竟然不脱!凭什么只有本姑娘脱衣?不行不行,你也得脱!”红茸两手使劲挣脱出来,抓住秦可倾的中衣拉拉扯扯,一副你今个不脱光别想回家的模样。
秦可倾嘴角微抽,深深吸了口气按住红茸的手道:“你且还认得我是哪个?”
红茸白他一眼,咬着嘴唇手上力道更猛,“管你是哪个?穿那么多你热不热!”
说得犯了急更是一口咬了下去,触碰嘴唇的是一片温软的皮肤,紧接着便是一番天旋地转。红茸迷茫地眨了眨眼,发现秦可倾已被自己扑得倒在云上,作为“不知闺”的红牌花娘,她非常规范地坐在客官身上,咬着客官的胸脯不松口。
“啊!”一声尖叫之后,秦可倾感觉身上压力顿减,暗暗松了一口气。此刻他正领口敞开仰天躺在云上,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凡人小丫头如狼/似虎地扑倒了,不由扶了扶额笑了起来。
犹自笑得千娇百媚生,却不想一件温香中衣盖在了自己面上,修长的手指拎起中衣看了看,闭了闭眼。
只觉什么人也仰天在身旁躺下,热乎乎的小手臂靠在旁边散着热气,女子喘息的声音,轻微而有力地敲击鼓膜。
“喂,”秦可倾闭着眼,中衣依旧盖在面上,闷闷问道:“笨蛋丫头你方才是喝了房中的茶水,是也不是?”
“唔,水,好热。”女子娇嗔一声,秦可倾分明感觉自己脑门上某处微微一跳。
“喂,”他睁开眼,“茶水里不会是掺了。。。罢了。”说着他坐起身,视线努力向前,“你且喝一滴我的血,那药应当是能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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