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不知年》第19章


他才刚到他身边便送走了他,多讽刺。
马车里,清平笑着流出了眼泪。
其实他已经不恨绍谨了。
有些事情经历过后才明白,并不是有了权力便能为所欲为。
他来到湖阴县第二年,县里发生了一件案子一个穷人向富人借金做生意,说好以穷人祖传林产为抵押,两年为期。
两年过去,穷人的生意一败涂地,非但未赚进银两还把先前借的钱全数赔光。富人依约来讨取林产,穷人不得不给。
当夜,穷人深觉败光祖产对不起列祖列宗,上吊自缢。
富人遂找人说媒愿娶穷家寡妇为妾,穷家寡妇宁死不肯,后又击鼓申冤,控诉富人夺其林产逼死穷人。
这个案子清平迟迟断不了。那富人并无过错,钱是穷人自个儿借的,生意一败涂地也该由穷人负责,错只错在他欲娶穷家寡妇落人话柄。
可是富人即使没有穷人这块林产仍是富豪,要不要这块林产与他并无差异,穷人却因这块林产而死。
于法富人无错,于情穷人可悯,可是国法不可违,他终究治不了富人的罪。
那日退堂之后清平怔愣了许久脑中无数想法窜过又理不出头绪。
后来,他便不恨绍谨了。
他想,也许绍谨也有他的不得已,他并不是真的想杀多善,可是却有不得不做的理由,正如他想判富人罪判不了一般。
可是他无法原谅绍谨!
他能理解却无法谅解,怎样也无法接受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那是他最珍贵的好友啊!
多善……
埋怨怪罪一个人也许是件轻松的事,因为……
他不再怨绍谨,思念越来越发深重。
他,想他——
第九章
隔年——
夜色浓重。
清平举起手来正要点起火折查看油灯为何熄灭,一双大大的手却从背后捂住他的眼睛,紧紧不放。
他疯狂挣扎,仍无法撼动男人半分。
「别动!」
过于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令清平浑身一僵。
男人……怎么会来了?
「皇……」清平惊诧叫道。
「别出声,我只想抱抱你。」
环抱住他腰间的手加重了力气,他却慢慢放松身体,反正挣扎无用,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
男人是君他是臣,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了,况且只是……只是维持这般暧昧的姿态。
感受到他的放松,绍谨将头埋进清平颈间,大口吸取久未感受的体香,那么熟悉、曾经那么亲密、只能在梦中怀念的体味。
黑暗静默下来,仅留两人交叠的呼吸声,那宛如悲鸣的呼吸声。
「不要离开我。」
浓厚化不开的悲哀在清平胸口泛开。
他不想离开,但是……但是他再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怎么相处,怎么……怎么爱他。
如果,他能透彻的恨这个男人就好了,就好了……
「让我摸摸你,好吗?」男人轻声问道。
那修长的手指抚上他的脖子,指节上硬硬的茧摩擦着他柔软颈间,一股被掳获的恐惧以及奇异情欲同时涌上来,令他的下身窜流过熟悉又陌生的热度。
「我……」
清平微启双唇试图说些什么,却不知该拒绝或是应许。
「好吗?」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悲伤。
清平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任由男人侵犯。
男人那修长有力的手指不断下滑,隔着布料抚摸他的后腰、他的臀部……从衣衫细缝滑进他的细缝,触碰他最私密、最柔软的……
「哈、呼,哈、呼……」
清平喘息着倏地从床上坐起,浑身燥热难当,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发觉片刻之前那真实无比的一切,仅是梦境。这个房间里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人,仅有他,以及他燥热的欲望。
终于回神之后,清平对于他双腿之间炙热的反应感到羞赧,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梦见……梦见绍谨,而且是春梦。
他尽可能平缓呼吸熄灭燥热,而后下床大口大口喝下冷茶,努力忘却片刻之前他梦见的,近乎真实的触碰。
从离开绍谨后,他再也不曾与任何人有过那般亲密的接触,这几年他一直不曾想过那种事情,还以为世界上根本没有那种事情了,怎么知道这天竟然会做春梦。
他、他虽然不想再怪绍谨,可是也不该做这种梦啊。
明明已经……已经决定离开绍谨了。
却又惆怅,梦见在我旁,忽觉在他乡的惆怅。
其实他知道为什么会梦见绍谨,就在昨日他终于听说了那件事……绍谨以「天家大丧三年不纳新妃」为由拒绝大婚。
他一直以为这么做是为了多喜,可如今多喜离宫……他可以痴心妄想那是为了他吗?
其实清平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可他就是知道那个人站在那里。
他回过头去,就着初九微微弱弱的星月光芒,隐隐约约描绘着男人的轮廓……那是他忘也不能忘的男人。
他怔住了这个人真的是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吗?或许现在他身在另一个梦境之中,而又梦见了那个不可企及的人。
如果是梦,就让他再看他一会儿吧,真实人生里他已没有机会,与这个人如此平和的同处一室,他们横互太多哀愁,无法跨越。
但是,男人却势如破竹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平和,那么平稳又那么强硬。
「清平。」绍谨的声音回荡在夜色里。
男人唤着,唤着他早已舍弃的名字,那声音低哑带着疲惫,却也同时蕴含着浓浓的、更深刻的,无论单纯归属于爱或怨的思念。
「嗯?」清平无意识地回应了。
刚一出声清平登时满脸通红,他都已经说要舍弃这个名字了,结果还不是人家一叫他便应,弄得先前强硬坚持像一场闹剧,在这个人面前他总是渺小软弱。
绍谨自幼寡言,这几年虽因主导朝政稍微多话了一些,但总体而言他仍是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的奉行者,于是……
只见他一个箭步向前无比熟悉地揽住清平纤纤细腰,让他的身体紧紧贴住他的,连一丝空隙都不留。
清平来不及挣扎即发觉一团柔软的东西堵住他的双唇,封住他想说些什么的嘴唇,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被吻住的时候清平还在想,他现在真的醒着吗?如果他真醒着的话,绍谨怎么可能出现;但若这是一场梦境,绍谨的气息又是那么地真实,他甚至嗅得到他身上的汗味儿,更感觉得到他胸口温热的鼓动,以及某个炙热的存在。
很快的,他便什么都不能想。
绍谨贪婪且强硬的吸吮着他的唇,凶狠又轻怜的啃咬着,让他什么都想不了。
稍稍回过神来时,清平已滩成一汪春水整个人攀附着绍谨,害怕一松手便会坠落至无尽深渊。
绍谨仿佛能在黑暗中清晰视物,半抱半扶着他一路往床榻移动,最后将他温柔的按倒在床上,却又粗鲁地脱去他的衣服。
在绍谨面前,清平的挣扎显得多余且微弱,根本不构成任何威胁。
连清平自己都觉得,他的挣扎如同作戏一般虚软无力,甚至适度的帮忙绍谨剥除衣物……
无论他是否心甘情愿,清平终究被压倒在床上,赤裸裸的承受绍谨的抚摸。
绍谨大大的手掌在他每一寸肌肤上滑动,如同确认清平是真实存在一般缓慢、慎重,缓慢膜拜。
「嗯,啊——」
温柔的抚摸引起一阵轻颤,胸前果实也跟着发硬站起。
清平很想挣扎逃开,趁着绍谨全然放松的时候用力一踢,必定能逃出屋去。可是他躺在那儿动也动不了,对于这个男人他早已习惯接纳他的一切,不知反抗为何物。
当初离开绍谨时他满怀悲愤,是哀恸心死给他的勇气,可如今他都知道那些事怪不得绍谨了,又怎么拒绝得了。
倘若去年绍谨亲口对他说希望收到他送的寿礼,怕他只有乖乖重拾针线的份,哪有可能拍拍屁股逃回湖阴县。
「啊!」
清平忽然觉得他的双手被绍谨紧紧压至身后,用力之大让他不由得慌乱起来,不知道绍谨究竟要对他做什么。
接着手腕间传来一阵紧缚感,绍谨为了防止他逃跑竟将他双腕绑住限制行动,接着布条被放到他双眸之上,将窗外微弱月色完全遮蔽。
「放、放开。」清平慌乱叫道,失去自由的感觉比绍谨将对他做的事更令人惊慌,可绍谨哪里肯听他的。
慌乱之间,一团柔软温热的东西触碰他因冰冷而站立的果实,他还来不及为这异样又熟悉的触感惊慌,绍谨便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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