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帘》第50章


“好。”吴图南眼前逐渐模糊起来,也不晓得到底走了多久。耳边隐隐已有水声,只是鼻间清雅素淡的胭脂香味,却越来越浓郁,挥之不去。他有点迷迷糊糊地想,一个丫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只是,却会坏了大事。
一个激灵,他忽然睁开眼,却见着那个原本用来掩饰的女人,湿漉漉地从木桶里站了起来。
“你来了。”君瑞淡淡说了声,眼神迷迷茫茫,似看着他,又像看着远处,“好热。”
吴图南像是牵线木偶,被这声音牵扯着,往前迈了一步。见她微微抱拢双臂,她并不是赤//裸着的,像是被什么事情追赶,连衣服都来不及褪,迫不及待跳进水里。湿透的发丝,湿透的脸颊,又是湿透了的衣衫,一滴滴滚圆的水珠,从她发丝脸颊衣裳滚落,落在睫毛上,像结了露水的花瓣,洒在水里,又像是今早的一场细雨。
她像是想到什么好笑,“浸冷水没有用。再过一会,便会有人来探望我罢。你,要留下吗?”她移过眼神,看着雕花窗棱,在烛灯下拼凑成一幅支离破碎的画面,“我忍不了多久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吴图南不知道他要怎么回答,他似乎用尽力气,才嘶哑着喉咙说了句:“不会是我。”他转过身,逃似地跑了出去。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他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呼呼”,心跳的快要蹦出喉咙,只堪堪跑到外头,就看到君德偷偷摸摸,往他这里走。
吴图南用力咽了记口水,只喉咙里干涩的厉害,吞咽不过像是本能动作。拼尽全力,扑倒君德。硬生生受了他一拳,捂着他的嘴,喘得无法抑制:“别,别去,你会害,害了她。”
两人正说着,远处便有几盏灯笼,晃晃荡荡渐渐而至。君德眯了眯眼,拉扯着吴图南躲到了假山后。吴图南已失去所有的气力,他平躺在地上,浑身像是被人用火烧灼,那处涨疼地快要爆裂开来,抑制不住的低低呻//吟出声。
君德像是明白了什么,愤愤骂了声“该死!”,从袖子里拿出绢帕,塞进吴图南口中,压低声音关照:“咬住,忍着。”
那明晃晃的灯笼从他们眼前而过,齐昭扶着太后,慢吞吞走在小径上。太后弯起眉眼,笑得极为畅快:“要不是皇上不胜酒力,哀家还想多喝几杯呢。只是莲香离开时,哀家瞧着她脸色不好。维鹊,你去看看。”
“是。”维鹊在身后应了声,刚抬步,忽笑道,“太后真是关心莲香姑娘,瞧,说是月下走走,散散酒。哪曾想,就走到莲香姑娘的翡翠堂呢。”
“既然都到了,就一起进去瞧瞧便是。维鹊,你们都在外头候着,哀家同皇上进去便是。”
齐昭冷冷看着太后,眼神像是将她看穿。太后露出一丝惊慌,又勉强笑了起来:“若是皇上不想去,那维鹊替咱们问候一声便是了。”
“无碍。”齐昭抬眼定定看向翡翠堂,里面竟是静悄悄的,大门微微张开一丝细缝,隐约能见到窗纱上泛出橘黄暖暖的烛光。
太后刚想进去,维鹊拉拉她的衣袖,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太后微微沉吟,便停下脚步:“哀家大概是吹到了风,头疼呢。皇上,你替哀家问候一声,毕竟明日她便是吴国桓王殿下的爱妃,咱们礼数要周到。”
她又踌躇片刻,但终是害怕直接面对齐昭的怒气,只怕到时候会被迁怒。扶着维鹊的胳膊,走得干干脆脆。
江文见她们走远了,才说:“皇上,您要不还是别去了。奴才看,太后是在试探您呢。”
“候着。”
齐昭握紧拳头,吴图南离席后一直未归,那个宫人却回来禀告,说是吴图南不准她跟着。而太后却巴巴地拉着他到这儿来,还会有什么等着他,不过是一场好戏而已。
但是太后知道,就算他心知肚明这是陷害,只要他亲眼见了,再怎么难舍,却还是要舍。不然,那场景会是他心底里一根入骨的刺,只要牵扯到,只要见到她,便会拉扯着血肉,疼彻心扉。
齐昭深吸了口气,推开大门踏了进去。江文躬身站在门外,看了齐昭一眼,便小心翼翼将门拉拢。慢慢踏在青石板路,在泛着烛光窗户下站定脚步,他不敢走进去。若是看不见,便能装作不知道。那明日他依然可以和吴图南谈条件,把她留下。
他微微仰起面,眼神扫过飞檐下的铁铃,远远投向夜幕的尽头,可就算竭尽所能,似依然只能看到天边一角。可似乎这样,他能极快的消磨掉夜色,可以若无其事地等到天明。
夜风拂过铃铛“叮铃叮铃”的响,又吹得他酒意上涌。齐昭脚下微微一动,恰好踢到放在窗下的一盆兰草,声响却引来屋内极为虚弱的声音:“芙蓉,是你吗,快来救救我。”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会有齐昭和女主的肉,不喜欢的话可以跳过。。。
、第 46 章
水含波潋淡清荧,迎首绛唇馨。风香暗满,月上窥看,轻与落羞声。
那低低的呻//吟求救,像是无形的绳索,套住他的心,他的身,只顾惶惶然冲了进去。而原本预料中的场景,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出现。
他的心情飞舞起来,眼前只有君瑞一人,仰面半依在水桶里。死死咬着唇,发出难以忍耐的呻//吟。她的身体肆无忌惮的打开着上下起伏,衣裳湿透,紧紧贴着她的躯体。或是月色,又或是她的神情迷离,在齐昭的眼里,那柔软的身体竟是泛着隐隐的莹光,像是她低头巧笑时,不经意流露出的妩媚。
水声哗啦响起,见她抬起手,哀求的伸向齐昭:“好烫。”齐昭已无法克制,他快步走近,抓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又牢牢收紧手心。一时间,却像是握着一块热碳,火烧火燎的,从手心烫伤,飞速蔓延到心上。只见看着那水中美人,干涩的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贝齿在眼前一闪念,却让齐昭晃了神。像是久等难耐,君瑞拉着他的手,从水中哗啦站起,仰首送上绛唇。
开始时是被动的,唇与唇之间的碰触,试探着轻点。他甚至只是抓紧她的手,身子僵硬的站着,不敢动上一动。
一直等到君瑞不满意的轻吟一声,探出丁香小舌,微微舔了记他的唇。那心上被烫灼的火,腾腾地,应是意料之中,飞快燃烧起来。
原本克制的情绪,甚至是故意的等待,因她小小的动作,而彻底土崩瓦解。他横抱起她,湿漉漉的,不管不顾冲进内室,将她丢到床上。床边那支金丝缠红烛,忽明忽暗,晃晃荡荡,可就算昏昏暗暗的光,依然能将君瑞满脸潮红,雪白的肌肤,看的清清楚楚。
“蜡烛,蜡烛,吹灭它。” 她舔舔冷冰冰干巴巴的唇,没有灯光,她可以麻痹自己,不去看那个拥着她的人到底是谁。“不要,蜡烛。”她继续重复。
齐昭怔了怔,他动作缓了下来:“为什么?”
为什么吗,君瑞眼神微眯,脑中乱哄哄的一片,寻不到思路。图格庆,我错了,我不该硬要逞能留着的。她心里突然冒出酸楚来,比之身体上烫到无法容忍的疼,那股酸楚却像是有人用针在她心中避开要害,小心谨慎地扎着。
“为什么?!”齐昭举着烛台,照着他的脸,他赤//裸的身体:“看着我!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不要用那些虚话来骗我。”
“好疼!”
几颗烛泪滴在她的身体上,曼出鲜红的花骨,却像是加重了身体里灼伤的趋势。她勾起身体咳了几声,口中尝到一丝血腥味,微微一怔,继而几声剧烈的咳嗽,嘴角渐渐红色蔓延,身子已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该死!”齐昭愤愤咒骂一声,在一转念中吹灭了蜡烛。手却在蜡烛熄灭时,变得冰冰冷冷。
“别怕。”齐昭淡淡说了声,“放松点。”他手指慢慢划过君瑞的脸颊,刻意避开胸前柔软,甚至没有更多的触摸,只是握住她的双手,架在身侧。“我很想要你,但没想到是这种场景。”他低声喃喃自语,身子微微一挺,没有丝毫阻挡的冲了进去。
齐昭明显停顿一下,忽然怪声冷笑:“这就是为什么不敢看我吗?”他话语冰冷,黑暗中却能看到一滴极大的泪珠,从君瑞的眼角流了出来,顺着发迹,滴落在枕上,隐没下去,毫无踪迹可循。
“是谁?”那滴泪彻底激怒了齐昭,他心底里的嫉恨无法抑制,就算身下那勃发末入在温暖里,都无法越过心底里泛出的怒意。“吴图南?”顿了顿,冷笑几声,“是图格庆!你居然会委身那个蛮子!”
君瑞脑子依然糊里糊涂,身子被齐昭占了满满的,可心却是空落落的厉害。蛮子吗,她嘴唇微微张合,无声重复了一句。
是那个在漫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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