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七弦断》第7章


定风风光光娶你为妻。如花娇羞:莫说等你金榜题名,就是一生一世,我也等得。
船夫心硬,长篙一撑,小船轻快,渐渐没了踪迹。孤帆悠悠,带走的不止是李家少爷,还有如花万千心思。杨柳万千条丝缕缠绵,江水依旧奔流。
后来每一日,如花在茶摊帮完忙后,总要去渡口。长提上杨柳依依,无限温柔。如花就靠在树旁,看着江阔云低,望眼欲穿。风过柳动,吹乱了如花的青丝,吹散如花的思念。夜深人静,我也总是看到茶摊旁边楼上那间屋子灯火明亮,不必像也知道是如花在想念李家少爷。我低叹,金榜题名,还会锦衣还乡么?
如花依旧执着,每日从渡口来歇脚的人买茶喝,见了如花也总不免有意无意的问这是谁家姑娘,如花似玉为谁留着还没嫁人?很快的过了两年,如花再不嫁人就是嫁不出的了。赵老板着急。媒婆踏破了门栏,如花就是不嫁,有一次逼得急了,竟撞了柱子。赵老板害怕,见她除了苦等也没什么别的,也就随她去了。时光荏苒,春风乍起,夏池莲开。秋叶凋零,冬雪飘落…
我在这扬州成里有多少年,如花便等了多少年。她日日守着那小渡口,等着她的良人。其实京城里早传回来消息,李家少爷金榜题名,独占鳌头,圣上垂青赐婚公主,府邸明月楼。只是如花不信,任谁去说,都温婉地笑着:他要我等他,便是一生。我也要等的。人们见她坚持,慢慢的也不再去说。近十八年,如花日日等候…
前些日子,如花的三十六岁生辰。当年风华绝代的美人也已迟暮色衰,只是那眼中的坚定依旧。那日,如花请人扶着她,最后一次到那渡口。十八年,如花日日操劳,夜夜等候,身子早就开始衰弱,这些日子更是严重到行走不能,但她仍日日要人扶着到渡口去守她的良人。
那日,如花倚在树旁,喘息微弱。旁边的人听到她低喃:对不起,我等不了再一个十八年了…说罢,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后来,人们依着如花生前的愿望,把她葬在了渡口不远的柳树下。她说,他等不了也要看着他回来,衣锦还乡。
我得了赵老板的同意,把如花的故事写成了书,日日在茶摊上说一出,总
有人湿了衣袖。这日,我继续惊木一拍,如花的故事从头说……”
“啪”我又拍了一下惊木,吁了一口气拿起茶杯喝光了里面的茶,说了一大通,渴死我了…人群一阵骚动,有的在争论,有的不满发牢骚,有的正在暗暗拭泪,还有的目瞪口呆,有的若有所思…估计这种我以别人的角度来说故事的方式,他们还是头一回听吧。
“这李家公子怎么能这样呢?真是薄情之人!”一个二三十岁妇人打扮的女子用帕子拭着眼角气愤地说。
“是啊,是啊…真是薄情…”旁边的人开始附和…
“唉…也许他也是无奈,毕竟皇上赐婚,这是多大的殊荣啊,哪有违抗的道理!”又一个人说道。
“也是也是…皇命难违…”又有一群人开始附和道。
我看差不多是时候了,又是“啪”的一声,惊木一拍说道:“各位,这故事还没完,请大家仔细听来……”
“有一日,我说完了这如花的故事,正收拾着东西,有人拉住我的衣袖。我抬头,是那个锦衣男子。
我布下茶,听他幽幽开口……
和如花一样的故事开头,一样的故事发展,但是故事里的男子却不一样了,少爷上京赶考,一篇文章名震京城,圣上御笔钦点状元名号。少爷欣喜若狂,他终于有了娶心上人的资格。但状元之才,又得皇上青睐,哪能这么简单,何况这次的状元英俊风流,更是驸马的不二人选。随后一纸诏书,便欲拆散一对鸳鸯。少爷也是高傲心性,况且家有佳人等候,怎肯屈从?
皇家的颜面不容藐视,少爷抗旨让皇上龙颜大怒,下旨建了明月楼道:你若想不通便在里面过一辈子。少爷无奈,被迁进明月楼。皇上对外宣旨少爷已成驸马,入住明月楼,说是要面子,也不乏想让少爷在家等候的心上人绝了那份念头。
但纵然天子威严,也强不了别人的心思。少爷宁死不从,一来二去,竟在楼里住了十八年。十八年,公主各自出嫁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公主愿意像如花一样等候。皇上无奈,只得将少爷放了出来。待少爷马不停蹄赶回故乡,佳人却已找不到踪迹。
我默默收拾好了东西,戴着李家少爷去了渡口旁,指着如花的坟墓,李家少爷僵住。
夕阳西下,我依稀又看见那个粗布白衣的女子,满心期待地走过渡口旁的柳树,望断愁肠…
苍茫人世,浮云半生,猜不透。你以为的那个故事,
你看到的那个开头,你经历的那个过程,带来的,或者并不是你以为的那个结局……”
我自顾又喝光了一杯茶,看着眼前这些人们或惊异或欣慰或同情甚至泪眼婆娑的脸,手起惊木落又是“啪”的一声开口:“各位,小女的故事已然讲完,大家觉得如何?”说完我朝刚被惊木声唤回魂的陆之瑾眨了眨眼睛。
方才主在我这个位置的说书老先生上来揖手行礼道:“姑娘这故事说得清晰动人,以他人的视角来讲述,确实新奇,老夫佩服。”说罢还抬起袖口拭了拭眼角。
“好!”人群间传来一阵清脆的掌声,我偏头一看,咦…这不是刚才花灯摊上遇到的大叔吗?扫视了一眼,他和刚才站在他身边的几个男子正坐在离我不远处,他们脸上都是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我,却不说话。桌上放着一把折扇,那大叔自顾拿起茶杯呷了口茶笑着看着我说:“想不到陈姑娘不仅能写会作,还能说得一台如此精彩的好书啊。”
咦…他离我这么近怎么刚才没发现,放下手中的茶盏揶揄道:“哪里,哪里,我也是听别人说来的…”说罢习惯性地挠了挠头。
他放下茶杯笑盈盈地看着我说:“陈姑娘,我乃京城商人,与我几个儿子一路南下游玩至扬州,今日有缘,偶遇姑娘两次,不知可否请姑娘到我们船上一叙?再下一盘棋如何?”
下棋?嗯,不错,正好爹爹很久没陪我好好杀一盘了。我又抬头看了看天,估计也就八点钟左右,十点钟回家下一盘棋够用了,于是欣然答道:“那便叨扰了,只是我还有个哥哥,能否与我一同前往?”
“如此甚好。”他答道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棋盘纵横黑白子
第九章:棋盘纵横黑白子
路上ing……
陆之瑾扯了扯我的袖子低声说:“小七,你怕他们是坏人吗?就这么跟他们走啊?”我听完心里嗤笑,这呆瓜,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有心眼的,于是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他们不是坏人,看他们一行几人的衣着华丽,想必是大户人家的,谈吐斯文有礼,定是书香世家,说是商人,却没有一丝市侩的气息,放心吧,没事的。再说了,有瑾哥哥在,小七当然不怕了!”说完冲他一笑眨眨眼继续跟在他们后面走着。
走了一会儿,前面的一行人听了下来转身对我说:“到了,陈姑娘。”我停下脚步四顾环望,这不是扬州渡口吗?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河面上有一艘很大很华丽的船,红檐绿桅灯火通明,映着灯火看到穿顶上镶着金色的琉璃瓦,船身描着精美的彩绘,因为距离和光线看不很清楚。果然是有钱人!我笑着看向他:“客随主便,还请先生前面带路。”
上了船,他的儿子便各自散了,走上二楼,他把我和陆之瑾引进一个房间对我说:“陈姑娘请在此稍等,我更衣后便来。”我点了点头说:“好。”他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我拉开凳子一屁股坐在房间中央的黄花梨木桌子前,陆之瑾也跟着我坐下。我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不大的一个待客厅,装修却很是精致。木质的地板上铺着花纹繁复的织花地毯,左右两侧各有两扇红漆木雕花的窗子打开着,可以看到窗外影影绰绰的江面,还送来了阵阵凉爽的风。门口右侧的一个同样花纹的紫檀木贴墙橱柜上摆放着各色景德镇瓷器,橱柜前立着一张黄花梨木的桌案,上面有条不紊地摆放着文房四宝笔架还有笔洗。室内另一端则有两根红漆的木柱,浅黄色的烟纱幔帐用同色缀着丝线流苏的帐带轻轻地系在柱上,里面筑起了一个略高的小平台铺着与地板同样的织花地毯,平台前端抱着两个台角围起门槛高的雕花凭栏。平台里一方矮几上摆着一具焦尾琴,哇塞,焦尾琴哎!就算是清朝这种焦尾琴存世的不多,就算是仿制的也价值不菲,看来这位大叔是大头来头啊。
我暗暗地想着,门被推开了,我拉着陆之瑾站起来转身朝向门,只见这位大叔换了一身靛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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