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叶盛宴》第20章


“糟了!”阮靥的表情惶恐得仿佛世界末日。
“卿尧!卿尧不见了!”
十八 帮凶
吸血鬼猎人联盟长沙第一分部。
传真机吐出的一份又一份的尸检报告在殷焰的桌上叠成一堆。
欧美、中东、澳大利亚、加拿大……吸血鬼猎人联盟内一片人心惶惶。这场灾难来得太过诡异,如果说面对强大的吸血鬼们他们还可以坚强地团结一致去克服去努力的话,那么面对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敌人,他们应该怎么办?攻无可攻,防不胜防。
也许,全世界的吸血鬼猎人就会这样全部死掉。
陡然间,殷焰想到了“灭族”这个词。
吸血鬼猎人们默默无声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迷惘。他们就仿佛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只等着那个神秘主人什么时候高兴,就一把抓过来吃掉。
所有人都无计可施,殷焰心中也是一片烦闷,无处发泄。
就在这个时候,殷焰听到了一阵清冽的铃声。那铃声仿佛能侵入到人得五脏六腑,清脆而嘹亮。殷焰因此而打了个寒战,“爷爷?”
果不其然,分部的门口,在六名殷姓吸血鬼猎人的伴随之下,略微拘偻着身子的矍铄老头儿走入了殷焰的视线。
西安殷家,吸血鬼猎人十大世家之一。而这个“之一”,曾经在殷潜殷老爷子为宗主的时候,成为过“之首”。
殷老爷子的双手叠在拐杖上,拐杖的铃铛垂在他的指缝之下,发不出任何声音。
殷老爷子的身后,有人把一张光盘递给了殷焰。
“通告吸血鬼军方的最高指挥官,我要求谈判。”殷老爷子的声音苍老但是沉稳,一双鹰一样的眼睛,依然锐利如斯。
“谈判?”殷焰诧异地看着手上的光盘,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了。
“对,谈判。”殷老爷子板起脸,目光落在那些传真机不断吐出来的尸检报告上。“不谈判,怎么能让他们停止这场惨烈的‘屠杀’,而如果他们不停止,那我们殷家……岂不就成了吸血鬼猎人部族的千古罪人!”
十九 多云。阿零日记,2008年4月25日
那时候到沈家来的,是吸血鬼猎人联盟国际总部的干部们。 
他们来邀请沈恒加入,带着他那无比自豪的医药才能,成为吸血鬼猎人联盟的御用医师。
而想当然,拥有着美丽的吸血鬼恋人的沈恒怎么可能答应他们的邀请,于是拒绝,断然,送客。猎人们不死心,派了一个吸血鬼猎人来游说。
可那猎人一过来就说,其实这样的组织,进来也没什么意思。
那时候沈恒还以为这只是他亲近自己的手段,但没想到那个猎人真的只是每天跑过来找他玩。有一天还趴在他脖子上闻了闻说,爱上吸血鬼了吧你。你身上有她的味道……把她藏好了,那些人忒不厚道。我来就是完成任务,你也别赶我,配合一下等他们死心就好了。、
于是沈恒狂笑,说吸血鬼猎人联盟里怎么有你这号人。那人不爽,一把抓起放在旁边的桃子举手就打。
但是,沈恒的秘密还是被撞破了。撞破的时机是什么,沈恒没有说。吸血鬼猎人们发现了他恋人的身份,纵使那个特别的猎人拼命拦着,也没能改变得了时局。猎人们把一切都告诉了沈恒的父母,甚至不惜以沈恒的生命为诱饵把那只吸血鬼引了出来,继而捕获。但是最后,当吸血鬼猎人们即将用银锲钉进那只吸血鬼的心脏的时候,沈恒冲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
随后,除了那个特别的吸血鬼猎人,沈恒对其他所有的吸血鬼猎人用了毒。黑色曼陀罗的毒,不能致命,却足以使全身麻痹。
他让吸血鬼走,可她却不肯,最后还是那个特别的吸血鬼猎人狠下心,硬是用鞭子锁着吸血鬼的咽喉,把她扔出了沈家庄园。
但沈恒没有想到的是,中毒的猎人中居然有一个对曼陀罗花过敏。他在中毒的即时,当场死亡。
沈恒闯了祸,当即被沈氏一族送往吸血鬼猎人联盟总部,当着那些猎人的面,把沈恒打得命悬一线。吸血鬼猎人联盟里面竟没有一个人拦着——若不是那特别的吸血鬼猎人力保,他极有可能就被活活打死。
那以后,一息尚存的沈恒凭借着坚强的毅力活了下来,但是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浑身是伤,沉默寡言。
他依然在受吸血鬼猎人们的监控。而那之后,她再也没来找他。
吸血鬼猎人们嘲笑他说,她对他的所谓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对此,沈恒从来不回答。
只要她活着就好。他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有时候,却总是寂寞得想哭。
我想,每当沈恒在深夜里唱起那首歌的时候,是不是就代表着他在问,亲爱的,你为什么不回来。
后来我问沈恒,他所说的那个特别的吸血鬼猎人。是不是就是经常来看他的那个人。沈恒笑着说是的。
虽然不是他的错,但是他却经常来看我,跟我说对不起。呵,殷潜那个人,还真是个傻家伙。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恒已经三十岁。然而他还是会每天坐在走廊上,看那些黑色的曼陀罗花,然后唱起那首歌。
那个叫做殷潜的吸血鬼猎人过来探望时,如果他听道沈恒在唱那首歌,便不会打扰他,只默默地站在一边,然后渐渐露出掺杂着羞愧和自责的愤怒表情,继而甩袖而去。
我知道,殷潜和沈恒的友谊是真挚的,真挚到就算殷潜明知道有些事是错的,却依然会帮沈恒去做。
比如说,去进行一场瘟疫的传播。
二十 黑色曼陀罗
卿尧是偷跑出来的。不为什么,只是想出来。
他是吸血鬼与人类的混血儿。所以,他有永远的二十岁。
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靥姨只给过他一张相片,她说相片中的人是他的父母。
啊,那个女人真美。
看到照片的时候,卿尧不禁这样想。原来我的母亲这么美,而她看起来是这么的幸福。
可是,他却看不清他父亲的脸,因为他的父亲背对着镜头,只微微地侧过脸来,表情温柔地与他的母亲说话。
靥姨说,他的父亲是个好人。虽然是人类,但是却保护了他的吸血鬼母亲。
湘江边上,卿尧架起画架,拿起画笔的同时,对着手中的MP3发起了呆。
这首歌,靥姨不准他听。似乎有着很深的忌讳,但她却并不对他说明。而他却在听到这首歌的瞬间被扑面而来的悲伤淹没,然后泪流满面。
翻开画夹,里面一叠一叠全都是他父母的画像。
他画着他的母亲,怀着爱意,想象着母亲各种各样的表情。他记得六岁那年,当靥姨看到他画的母亲的时候,忍不住哭了。那是他唯一一次看到靥姨哭,她抱着他哭着说,画得真好。
靥姨说,画上他母亲笑起来的样子,和他真正的母亲一模一样。
但是,他却画不好他的父亲。他尝试着画他,但是无论怎样,他都无法下笔去画他的脸。所以他画得最多的,是他父亲的背影。微微侧着脸,似乎很温柔地笑着的他的父亲。
啊,真想见他。
这么多年来,他看着软弱的人类生死轮回,觉得生命的消失未免太过残忍。但是据说他的父亲是那么勇敢,即使命如草芥,也要保护他的母亲。生命的年岁可能不同,但是价值的大小却是不能用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
风过,云惊。湘江的水波突然卷起。一阵腥气扑鼻的风。
卿尧突然向后屈身一躲,然后以手撑地,轻巧地转过身体,站在了画架的三米之外——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正从他刚才所站的位置划过,刺破空气,割伤风脉。
“哼,杂种!”一击落空后的黑衣男人弓着背,舌尖舔过满是鲜血的尖锐指甲,阴鸷的目光盯紧了卿尧的脖子。“在这种要紧的时候,竟然会出现你这样的垃圾……颈下没有标记,你难道是‘赤茔’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卿尧开口,目光落在他的画上——黑衣男人指甲上的鲜血滴下来,擦过画架的边缘坠在地上。 “哼,区区一个杂种,想必根本没有收到敕令信的资格吧。”径自说着,黑衣男人甩甩手,歪了一下脖子。“今天为止还没有猎杀到一个‘玄饮’,心情不好,所以小鬼,别怪我了,谁让你是个杂种。” 卿尧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虽然双手垂下,但是白色衬衫的袖口处却悄无声息地钻出两条银白色的缎带,“你弄脏我的画了。” “啊?”黑衣男人倍觉好笑,“小鬼,你吓傻了吗?”
卿尧笑了。他袖口的两条缎带在须臾之间骤然蹿出,尖啸之余死死地咬住了黑衣吸血鬼的咽喉!那吸血鬼惊慌地试图去挡,但那明亮的银白却将他的指甲尽数削断,径直缠上了他的脖颈! “我说,你弄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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