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拙然》第41章


裁瓷喜涣颂娴募苛捶治业纳瘛!?br /> 作者有话要说:
、稳剥茧
书房里有半晌的沉默。耿一介向桓逸禀报完近日所得之重要信息后,安静立于一旁看着桓逸陷入沉思。
桓逸身着竹青色提花羽翼四狮团窠联珠纹的长袍,多半年不曾上战场,肤色不再黝黑,而呈麦色,一只惯握刀枪剑戟的右手,此刻正握着一叠纸,左手中指和无名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案面,深渊一样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
“果真是他!不觉得太心急了一些么?”桓逸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耿一介,“这还没大婚呢,一群人便早早地勾结到了一起,看不出他年纪轻轻的,倒很有魄力。本来这王储之争,本王从不打算趟进这浑水,日后圣上驾崩,谁登基都是继承桓姓江山。可本王偏偏容不了卖国求荣之事!寸土不让!”桓逸的左手紧紧握成拳,眼里怒意翻滚,“我元启国大半的江山,都是先帝一寸一寸亲手浴血打下来的!岂能让不肖子孙说割让就割让!”
“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耿一介开口,随时待命的架势。
“先去看看老四。一介,备车,去安世王府!”桓逸将手中的纸稿收好,披上耿一介递过来的黑羽大氅,系上带子,脑海中犹自思量:这些年,老四想必是过得真委屈,他这几年对老四不闻不问太久了。
桓遐是位真正的闲散王爷,虽在北方有封邑,但同桓适、桓逸一样,都被贞和帝留在京城。因着桓适和桓遐的母妃都奉养在宫中尊为太妃,贞和帝便以在太妃身前尽孝道为由,不曾放他们去自己的领地;桓逸却是因为常年征战在外,在朝堂上领着车骑大将军的军职,俨然贞和帝的左膀右臂,也不放他去封邑之地。桓适和桓遐心中却都明白,贞和帝不准太妃在王爷王府奉养,偏偏养在宫中,无非就是为了钳制这两兄弟、放在眼皮子底下,处处防范罢了。
桓逸扯了抹冷笑,亲兄弟是防得死死的,可惜,亲儿子没防住。这个高高在上的龙座,让太子殿下等不及了,为了早日登上帝座,不惜拿他三叔的性命和南方富庶诸州来换。
桓遐自上次中了“两世彼岸花”之毒后,虽然毒已解,但身上仍是恹恹,恢复得极慢,整个人也清瘦了许多,歪在榻上,一袭蓝衣显得脸色越发的苍白。看见桓逸,赶紧起身下地相迎,眉眼间的喜悦依稀可辨。
桓逸大步上前扶住了桓遐,让他依旧歪在榻上,细细询问了身体康复状况,又自责几句,诚心实意地说自己这几年对四弟冷落了太多。
“三哥,不要这样说,小时候的情意,我都记着,你为我挨那一刀,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桓遐惯常平板无波的脸上有着温和的笑,“帝王之家的兄弟之情,情深情浅,立场抉择,又有多少是我们能够左右的?再者,三哥这几年也并不怎么在京城,纵然与我走得远了些,也不怪三哥。”
“四弟……”桓逸伸出大手搁在桓遐的肩上,一时无言。
“前几日三哥府上遭遇刺客,定是有了眉目吧,不然,三哥今日也不会过来。”桓遐淡然开口。
“你知?”桓逸一惊,挑眉。
“从前是不敢肯定的,最近这几日,才慢慢理出许多头绪。”桓遐笑笑,并不隐瞒,“想必三哥今日来,定然已查清了许多事情,也明了,这一两年,很多事情的发生,总少不了拉我当个垫背,不管我是如何隐忍、如何小心、如何回避。”这话说完,桓逸就想起之前那对麻风病刺客的供词,他们暗杀的数位朝廷命官,背后都纠缠着太子和桓遐两人的影子,难分真假。
“你也知我暗中养了不少暗卫,可我养的这些暗卫没做别的,光为我挡灾了,无奈,还挡不住。”他自嘲地笑。
“从前,我只是以为是皇兄心有嫉恨,故意为难我,时刻戒备我,找各种契机打压我。自上次中毒之后,才隐约明白,皇兄刚登基那几年,的确是存心蓄意;而最近这两年,我却是替人背了不少黑锅,也连带着让皇兄没能对我停手,却不想都是掩人耳目,白白让人诬陷利用。”桓遐声音淡淡,有苦涩有无奈。
“四弟,都怪做哥哥的自私,对你不闻不问太久,从不曾对之前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用半点儿心;圣上屡次打压,我也不曾为你说过一句话。若不是涉及到自身的身家性命而牵扯到你,我竟不知,四弟这些年白白受了这些委屈。是做哥哥的不好。”桓逸心中负疚,蹙眉沉声低语。
“三哥,言重了。”桓遐依旧笑着,眼里有着明澈的笑意,“别说年少时得三哥多年护佑,就是这几年,三哥也未曾伤我一分。今日能得三哥这一番话,四弟再无遗憾!”
“这次,为兄一定要把幕后那黑手揪出来,也定会在圣上面前还四弟一个清白。”桓逸信誓旦旦,心中暗暗想着,如果可以,定会尽全力争取让桓遐去北方守着自己的封邑,能活得自在一些。不过,在没有十足把握促成之前,不好随意许诺,怕最后不成功让桓遐失望更多。
桓逸直视桓遐许久,压低了声音问:“可恨圣上?”
“不恨。”桓遐云淡风轻一笑,“既生于帝王之家,并无尺寸之功且为王侯,纵是屡被削压,依旧是锦衣玉食香车宝马,有何所恨?”他眼中涌起悲悯,“我小三哥三岁,如今已妻妾在侧,子女绕膝,而三哥……”他停下话,没有把后面的说完。犹豫了半晌,憋红了脸,不置信地问了一句,“外面传得厉害,说是三哥不能……了,又跟无咎公子生了断袖情愫,可是真的?”
桓逸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微微拧了拧眉,将脸转开,并不说话,算是默认。其实,他是想否认,却又不能否认,又不想欺骗桓遐,只好不回答,随他去猜好了。
不等桓遐再说什么,桓逸就转移了话题,“四弟对于名利想得极是豁然,如此,为兄也便放心了。你这身子定然是没有调养好,等我回府,派人护送无咎公子过来,好好给你调理调理。来跟你说这一番话,我心里也畅快许多。还得赶紧回府,安排些后续事宜……”匆匆忙忙的告辞,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是夜,芰荷院。
白简还没睡,洗漱完毕,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忽闻房门开启又关闭的声音,知道是桓逸。
“墨儿,睡了么?”桓逸轻声问。
“唔,还没,正养瞌睡虫呢。你今日难得回来得早。”她的话语间使用了“回来”二字,早就将自己的闺房当成了二人的洞房。
“也总得让我偶尔闲一下不是,我又不是铁打的,恨不得多得一些闲,与你一起厮磨。”每晚过来之前,桓逸必都洗漱完毕,换了干净的衣物。
她听了,不语,吃吃一笑,侧过了身,等他上塌。
“老四的身子怎样?”桓逸从安世王府回来后,就派人护着白简过去。
“没什么大碍,肝郁,思虑重,解毒后也没有悉心调养。放心吧,我给开了方子,悉心调养着,不用多久就能活蹦乱跳了。”她等他躺下,主动钻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一只小手开始在他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手指沿着那条长长的疤,摩挲一遍又一遍。
“可知这疤是怎么来的?”桓逸看着她的眉眼,眼神里尽是柔情。
“应该是战场上受伤得来的吧——你浑身上下好多伤疤。”她不是不好奇,只是不愿问,他身上的每一道疤都狰狞纠结,当时定是伤得极重,她不愿他再回忆起那些血染的伤。
“不是战场上得来的。我十四岁那年,先皇带着我们兄弟四个狩猎,遇到了刺客。那时候,四弟比较黏我,我俩多半形影不离,那次狩猎,我俩也在一处。这一刀,是为了救四弟,被刺客砍伤的。”桓逸微微一笑,“那时候身形也没长成,那一刀完完整整地落在了后背上,以致成年后,这道疤贯穿了整个后背,看起来比较唬人,其实当时没有这么长。”
白简因他谑语瞪了他一眼,让他翻身趴下,伸手剥开他的单衣,手指沿着那道疤细细爱抚,嘴上满是心疼,“看这疤就知道,当年伤口一定很深,你当时一定遭了很多罪,至少折腾掉你半条命吧。”
“是啊,发烧,溃烂,结痂,崩裂,反反复复,真的是折腾掉进去半条命。好歹,算是救过来了。当年四弟才十一岁,看我那样子,也陪着掉了不少的眼泪。”他坐起身,敛好了衣物复又躺下,将她依旧抱着,任由她两只不老实的手玩他的衣襟。
“今日为何要与我说这个?”她有些好奇,柔声细问,知道他今日去看了桓遐,又让她去给桓遐诊脉,想来,他是有话跟她说。
他揉了揉她的长发,“因为今日才确定,之前是我冤枉了老四。”
她眨了眨眼睛,“刺客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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