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个穿越女》第48章


我哪里有心情见他二人合奏,悄悄离席,沿着一路宫灯,踱至僻静湖畔。
只见湖面波光粼粼,映着今晚月色,越发亮堂。湖边柳叶轻摇,我随手摘了一枝坐于青石上把玩,更加想念起爹爹来。
一阵跌撞脚步声打乱我思绪,我抬头去看,沈安洛竟也来了。不知因为何事,月色下,她精致的小脸有些泛白,连额间那颗璀璨的红宝石仿佛都失了些许颜色。
见我也在这儿,她先是一愣,而后像是梦魇了般,恶毒地指着我吼道:“你们一个个为何都要同我争!哼!仗得是什么?不过家中权势而已!又以为想凭几分姿色,赢得王爷青睐么?王爷何曾踏足过你饮绿居!”
我自幼受我父亲呵护,委实还未被人这般指着鼻尖骂过,但忽又想起沈安洛先前被含烟下了药,迷失过心智,便只当她定是又发作了。
“你醉了。跟我去朝露宫休憩片刻罢。”
我伸手欲去扶她,反倒被她一掌推开。
只见她眼中竟如毒蛇般绿意深深,一张笑脸本是十分清秀,此刻,却扭曲地厉害,额角青筋暴跳,似恨不得此刻便要将我咬牙撕碎:“你少假惺惺,你做出这副温婉的模样不就是为了让王爷青睐与你。哼,王爷上当了,我沈洛安可没这么傻!”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沈安洛,一时不知她究竟是被迷了心智,还是这本便是她的真心话。可青蓝确是同我说过,沈安洛早已痊愈……
那么……这便是她心中所想?
“你不用此番态度对我,我早已拟好离合书,等太后寿辰一过,便呈与她老人家,到时自会无人再同你争。”我退后一步,凉凉道。
此刻,便与她摊牌又如何,横竖反正,便是这几日的事了。
“真的?”她安静下来,小心翼翼地转着眼珠子看我,便又是往日里那个清秀可爱的模样。
我懒得再同她废话,便懒懒点了点头。亦再不想呆在此处,一心想要拂袖而去。
谁知,她十分开心地笑起来,竟像是醉了般,喃喃道:“真好,真好……真好……”连步子都摇摇晃晃。
我又疑心她是否并不清醒,难道青蓝并未治好她?
我皱眉看她步履蹒跚,不敢轻举妄动,只一心判断她此刻到底是何状况。谁知她竟摇摇晃晃地向后倒去,竟不知身后有湖似的,眼看便要跌下去。我急忙上前抓住她。
“槿儿,不要!”太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正疑心太后怎么来了,却见面前沈安洛轻轻笑了。
她笑得非常妖冶,像我慕叔叔从南方带回的极难养活的罂粟花,我只听见她说:“可是,苏姐姐,我要的是王爷的心哪……”
然后,我便被她暗地推开,她轻盈的身子直直向后倒去,眼角,沾了一滴清泪……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种情节非常俗气不要殴打我下章给你们一个不俗气的嘿嘿
48、寿辰完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有一两滴湖水溅到我脸上;刺骨的冷。
我还呆立在那里;脑袋空空的;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人抽干了,手脚冰凉。
居然是这样的桥段;竟然上了这样的当……
“快救人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哀家下去救人!”太后惊得浑身发抖;由王嬷嬷搀扶着,直嚷着要救人。
便又是“噗通”“噗通”的水声,侍卫、太监;凡是懂点水性的纷纷跳入湖里救人去了。
我只冷笑着看着面前比戏里还要精彩的一幕;指甲慢慢嵌进手心里;疼的快要出血。
“槿儿,你太让哀家失望了;我本以为你娘亲爽朗正直,你也定是温婉可人,哪知你……唉……”太后走近我,眼睛里是满满地怒意与失望,连搀扶着她的王嬷嬷也是一脸叹息的模样。
我动了动唇,极力想要解释,却又听那边侍卫高呼:“救上来了,救上来了。”
太后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急急忙忙退开了众人,口中下令:“传太医,快传太医,哀家的孙儿若有半分损伤,你们一个个都别活了。”
一干人等便又抬着昏迷不醒的沈安洛慌慌张张地到朝露宫。我死死咬住下唇,呆若木鸡地跟着人群走,脑子里依旧空空的,只觉胸口一时堵得慌,嘴里发不出任何声响。
夜,凉得像尖锐而刺骨的玄冰,渐渐深了……
风吹动树旁枝桠,沙沙作响……
月色鬼魅般将大地照得一片苍白……
我抬脚正要一同踏入朝露宫,又听前方太后冷冷道:“槿儿,你便不必进来了。”说罢,竟看也未看我一眼,由王嬷嬷扶着匆匆进了慈宁宫。
我脚尖生生顿在那里,惊觉唇角腥甜,才知不知何时嘴角已咬出了血丝。
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忽然浮现我爹爹站在杏花树下独自思念娘亲的情景。
也是这样的清冷月色,彼时,我与哥哥只敢躲在角落里,偷偷瞧着爹爹,与他一起想念,我们谁也不敢跑过去打扰他,告诉他我们也很想念娘亲。如若那般,爹爹定会忍不住落泪,而我,亦定不知该如何纾解心中思念。
然后,就是带着那样的思念见到了太后,她唤我“槿儿”的语气跟娘亲一模一样,她说“要不是模样与我那妹子长得有几分相像,我还真怀疑你是不是我那妹子的女儿……”。
渐渐,太后于我,便是如同娘亲一样亲密的存在。
可是……
我娘不会不分青红皂白认定我的罪。
我娘亦不会扔下我一人独自在这里,任人指指点点。
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这里是皇宫,是我娘口中吃人的地方!
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我才不要呆在这里!
冷风不知从哪处出来,灌进我裙角,无端掀起一股战栗。
像是终于有了知觉,这样的念头汹涌而来,我转身,抬脚只想快点逃离这场梦魇。
“你去哪儿?”手腕被人握住,萧靖不知何时出来的,那样端立于我面前,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踱上了一层淡淡的白。
“这里与我何干?我自然要走的!”我甩开他,耿着脖子,冷冷道。
“你若此刻走,便更是说不清。”他眼睛像是被月色笼罩了一层雾气,饶是沉沉看着看不清明我,却依旧看不清明。
“哼,我需要说清么,不是你们亲眼看见我将她推下去的么,你们既已认定,何需听我辩驳!”我勾起冷笑看他,就是他,便是他了,若不是他,我何需来到此处,何需与人这般勾心斗角。
念及此,我哪里还顾及许多,只越发冷嘲热讽起来:“怎么,萧王爷,你妻儿如今在屋子里生死未卜,你倒有闲心来搭理我这不相干的人。我便是推了她下去又如何,你们皇家……”
“我信你!”
“你们皇家……什么?”
“我信你!”
我哑然。
便再也无声了。
只见对面萧靖眼中薄雾倏然间散去,露出黑濯濯的眸子,有明亮月光映在里面,璀璨地让人不敢直视。
水银般的月光铺了一地,将殿外石砖染成寂静的雪白。
不知名儿的昆虫躲在墙角乐此不疲地清啼,越发衬出空气里的静谧。
银杏树被粉墙外清风吹动,晃晃地筛了几斜疏影投在萧靖几乎要融进月色的长袍上。
我垂了头,视线里是萧靖那双镶了玉石的黑漆漆的官靴。
这是什么感觉呢……
就好像很小很小的时候:夫子让我们作词,我虽一向偷懒,爱拿哥哥的诗词交上便罢。但有一日心血来潮自己做了一篇,夫子坚决不肯信,请了爹爹来,说是要当面训斥于我。可爹爹只说:“我苏某的女儿,哪有做不出诗词来的道理!”
那样全然的信任,不留任何缝隙……
鼻子忽然有些发酸,我咬住早已出血的唇,努力不让眼中泪水倾泻出来。
有高大的阴影笼罩过来,鼻尖是熟悉的清雅墨香,冰冷的身体因为对方体温的关系忽然就有了一丝暖意。
被……抱住了!
属于萧靖的带着冬日阳光般温暖的怀抱……
身体有一刹那的僵硬,我在萧靖怀里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
“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罔上!这都是借谁的胆子!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殿内传来太后怒意冲天的吼声。
我与萧靖互看一眼,急忙一同踏入殿内。
只见房内太医们战战兢兢跪了一地,太后正抚着因为怒意而上下起伏的胸口,额上青筋崩跳,指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沈安洛道:“给我弄醒这小贱人!哀家倒要好好审问她,究竟是借谁的胆子,竟然敢拿皇家子嗣做戏欺瞒于哀家!”
“母后息怒!”虽不知究竟是何事,但见太后如此模样,定是在气头上,萧靖急忙撩袍下跪,我亦与他一同跪下。
“瞧瞧你娶的好媳妇,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简直是反了!反了!”谁知太后竟连萧靖也一并怒骂,着实是气得不清的模样。
我与萧靖互看一眼,皆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何事,只好将目光投向屋内那几位老太医。
“这……”几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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