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碧》第11章


连碧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寒江,忽然扯出个笑来,嘲讽道:“按你这话说来,那三年我所受的苦岂不是都是活该?我又是活该成为芝芝魂魄的容器?” 
寒江穿衣服的手滞了一下,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得不实现的愿望,我的愿望里,芝芝必须活着。你的身体不过是权宜之计,你是男体,对芝芝来说并不合适,待找到合适的,总是要换的,到时候你的身体还是会还给你的。” 
连碧听到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带着恶意地说:“是男体又如何?你不是已经学会与男体交、合,就算是男体也不会影响你与芝芝交 、媾。” 
寒江这下彻底停下穿衣服的进程,他垂下眼帘,眼色明暗,终抬头直视道:“芝芝是我妹妹,我不会与她做那事。就算我是妖,也不会乱伦。” 
这下子,花盆八戒震惊了,连碧也很是讶异,他尤自不信,道:“你谎话编地好不着调,你是妖,芝芝是人,她怎会是你妹妹。” 
寒江见话已出口,索性就说开了:“我的母亲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贱婢,那次我鞭挞你,并不为那些典籍,而是为你对我母亲的侮辱。当年我母亲还是个少女的时候,一日在湖中嬉戏的时候,我的父亲。”他指了指天,“勾引了她,然后便回去了,他没想到一个凡人能怀上他的孩子。母亲未婚怀孕被赶出家门,生下我后,又发现我浑身覆鳞,她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带我四处求医。后来她听闻无底洞下住着一位仙人,便带着我去求这位仙人。这仙人收养了我,我母亲后来也进宫做了宫女。那仙人养育了我十几年。”他顿了顿,想了一下,终是下定决心:“后来,他飞升后去了空鸣山做了散仙。我长到十四岁的时候,他算到我要褪鳞,怕我有什么闪失,便带我上了空鸣山。”说到这,他停了下来,小心去观察连碧的反应。 
连碧听到此目瞪口呆,他只说:“你胡说。” 
寒江继续道:“后来便是你知道的事了,那日,我没死,只是褪鳞,阿爷赶到时,我已经从原来的躯体里爬了出来了,那时候我很虚弱,阿爷想带我回空鸣山,我想到你那时的样子。”说到这,寒江又停了下来,他低下头苦笑了一下,再抬头不再去看连碧,对着花盆猪八的位置,重新开口道:“我想到你那时的样子,便不肯跟阿爷回去,我要回无底洞。阿爷送我回无底洞,然后回空鸣山交待了些事,第二日便又回无底洞照顾我,直到我好了。我那时很恨你,便下定决心,就让你当得我死了,从此以后便与你老死不相往来。我后来也是这么做的,躲在这无底洞里。直到,阿爷告诉我你死了的消息。” 
这下子,连碧连惊讶都忘记了,他喃喃道:“我死了?怎么可能?” 
“那次我第一次试着用镜花水月连接时空,我终是舍不得你,想回去救活你。你这次使用镜花水月回到的时间点应该与我相同,都是你将死之时。那次,我救活了你,便准备离开。”寒江走近连碧,伸出手臂握住他的肩,“连碧,你可知这改变历史并非像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时光长河中吹起的任何一阵风,推开的涟漪都不知要蔓延到何处去。镜花水月这个术,逆天而行,带来的后果,没有人能知道。那时的我也不知道,最终便尝到了那苦果。”
连碧打掉他放在肩上的手,“你尝的苦果我没兴趣,你说了这么多,许是编来骗我的。” 
寒江看看自己被打掉的手,“要确定真假很简单,去见你师父一问便知,我和芝芝的兄妹关系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特别是对你们皇家来说,所以我并未向芝芝说过。关于我身世陈情的信你看过,将字迹与芝芝母亲的比对一番便知,或者,滴血认亲也可。” 
连碧依旧道:“我还是不信,但凡你寒江说的话,我都不信。” 
寒江听了这话,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如你恨我一般,我也有种种理由可以恨你。” 
这话一出,连碧听着觉得好笑,“除了丢你在山顶那次,我连碧并没有对不起你。再说后来我也叫了师父来,这么说来,我跑回去最终还是救了你的。” 
“万事皆有因果,你看,你的因是要丢下我,而最终的果确是阿爷救我。我可以谢你救我自然也可恨你狠心。这是小因果,同理从大因果来推,我寒江虽然做了让你痛苦的事,但最终的结果是我们站在这里,你夺了我内丹,吸光我灵气,用我的身世去换老君金丹。从因来说你该恨我,从果来说你倒是要谢我的,我给你了苦练不出的修为。”寒江淡淡地说。 
“我夺你内丹,吸你灵气,换取金丹那是为了报仇。况且这些都与你无关,这是三年前那个寒江的东西。”连碧简直要气死,奋力反驳道。 
“三年前的寒江抑或是我,都是寒江,我们是一个人。如果说报仇的话,我又为何不是报仇呢?你可以为亲人报仇,我也可以。不知道在你们人类心中亲人之仇是不是也分三六九等,地位高的人多的仇恨就比那地位低的人数少的来的高贵。芝芝是我唯一的亲人,她的死给我带来的伤害并不比你的亲人之死给你带来的伤害要卑微。”说到这他停住了,连碧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也不躲闪,就这么跟连碧隔着一剑的距离这么对视着,“连碧,你又怎知当年我知你嫌弃我是妖怪害怕我丢下我,心中所受的剧痛比你浑身断骨的要轻,你可知你那一转身,我连活着的欲望都快没,差点闷死在老旧的皮囊里。你说你自从认识我之后便不曾开心过,我对你何尝不是用情至深,那时候,只怕你连碧要我挖心掏肺,我也会去做。换来那样的结果,我难道不该恨么?如果如你所说,别人付诸于身的所有痛苦都要讨回来,那我岂不是早就该去杀了你这个负心汉。可我最终却选择逆天而行去救你,这样才让你有命去经历痛不欲生的三年,真是我寒江对不起你了。”他向前走了一步,剑锋刺破他脖子,血顺着剑身往下滴,他继续向前逼近,连碧忍不住连连后退。 
“连碧,我们妖与你们人不同,我们的悲哀痛苦不会时时挂在脸上,也不会总放在心上,我们的生命漫长而枯燥,但这不代表我们所受的伤害就不存在。就好似你骗了我内丹悔了我修为,你所认为的我该得的报应,就如同当时我认为你和你的族人该得的报应一样。连碧,你跟我,又有谁有资格站在制高点上控诉?”寒江说完这话,伸手抓住了剑身,刃破掌壁,却没有血流出来。“就好似这样,我们的痛虽不会流血,但丝毫不比你们会流血的轻。你貌似大度,饶我性命,这样的好心,又是否会知道没了本丹,就算你日日灵气渡身,我也会迅速枯竭而死。”他松开手,伸平手掌,剑刃所伤的缺口处不见肌肉筋骨血管,徒留空洞。 
连碧见了,那把剑终是握不住,掉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 
寒江道:“就是这样,我就快死了,连碧,不知这个消息是否能让你感到快活些。”他的脸上露出快意的笑,让他浓丽的面容显得妖异非常。 
连碧后退两步,吼道:“这些我都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寒江轻笑出声:“我不说你不知,便不是你的错。那你不说,我也不知,这是否也可以认为不是我的错呢?” 
连碧稳住脚步,抬头怒视寒江:“寒江,你不要逼人太甚!” 
寒江却不理他,对着猪八戒的位置道:“猪长老,戏看到现在,该清场了。” 
猪八戒颤悠悠地恢复了原型,小声嘀咕道:“你们俩这破事,我老猪才不愿意听,要是能走,我老猪早走了。”他转身想走,却听身后寒江道:“慢着。” 
“猪长老,连碧今夜所饮之‘离愁’,你还真是大方,观音灵露下了那么多,还请猪长老将‘去忧’留下。” 
连碧也不知何时拾起了剑,剑上锋芒直指猪八。
猪八戒转身,就看到这俩个刚刚还吵得不可开交,你死我活的俩人,颇具同仇敌忾之气地看着自己。 
他双手环抱,护住怀中,哼哼了两下:“观音菩萨赐的灵露,岂是你们要我就给的?” 
说话之间,连碧就欺身向前,恍眼的功夫剑架在了他猪脖子上,“我这屋子,又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猪八戒努力躲闪,“对着俺老猪,凶有什么用,你有本事对着他凶啊!”他指着寒江的位置大声嚷嚷。 
“我们的事我们自会解决,不劳猪长老费神。”连碧低声警告,故意压低了剑,猪八戒白胖的脖子立刻出现一道血丝,痛得他立刻闭了嘴。 
寒江此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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