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碧》第13章

就存着羞辱寒江的心思，所以说话也很不客气，用词也颇为粗鄙。　
寒江却好似没听出他的恶意，颇为认真地回想了下，开口详细叙述道：“一开始的时候，你怎么也进不去，我心中颇为苦恼，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该如何是好。因为我那时候并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后来，你把我翻过去，拍我屁股要我放松，说实话，那时候我很兴奋，要放松真的很难，不过我还是沉下心来，默念阿爷教得那套最复杂的心法，努力放松。就在我还有两句就要念完，不知该念什么的时候，谢天谢地，你终于进来了。”　
连碧听得已经不知该用什么表情了，他听到自己干巴巴的说：“然后呢？”　
“你进来后也不顺畅，动起来颇为干涩，那感觉果真很痛，我记得你说过，如果疼，就说出来，说出来，你便会开心。我便唤你，想告诉你我很痛，可刚喊出连碧，你就猛地向前一冲，我没抓好被褥，头就撞倒床板上去了。这下子我是头也痛，屁股也痛。不过还好，终于流血了，慢慢顺畅起来。”　
连碧见他说道流血，露出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这一刻的表情，疑惑道：“你这么想流血么？”　
寒江笑了，“你忘了，以前每次我们做的时候，一开始也很干涩，很难动，后来你流血了，一切就顺畅了。于是，我便知道，只要开始流血，后面就会顺利，血液似乎有润滑的作用。”　
听到这，连碧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所以，以前，你每次弄地我流血，是以为这是正常的必经程序？”　
寒江点头，“你总是咬牙什么都不说，我只好自己去悟了。”　
连碧站了起来，他的眼神变冷，寒江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意外地觉得自己居然感受到了连碧的寒气，这种寒气尖利锋锐，刺得他有点难受。然后，他听到连碧开口了。　
“寒江，你真的这么希望我杀了你么？”他的声音平板的，一字一字裹着冰霜，就这么砸了下来。　
寒江有些疑惑，连碧身上居然也会蓬发出这样的气势。他的记忆里有懦弱的连碧，平庸的连碧，耍小聪明的连碧，心思深沉但下手绵软，妇人之仁。此时的连碧他却真没看过，他不知道，此时的连碧是真想杀他，那冰寒之气便是杀气。　
他摇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若是不爱听，我不说便是，你若是想杀我，如今却是不可的，太上老君的金丹是不是取来了？”　
“你怎么知道金丹已至？这消息应该刚到才是。”连碧依旧站着，俯视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人不说话的时候，让他想杀他，说了话，让他更想杀他，他故弄玄虚，他口若翩花，他如此笃定自己不会杀他，这个认知让他血液凝固，这便是他一直害怕承认的地方，他的无能与懦弱。　
寒江转了身，他不想对着这样的连碧，“我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我们介入了这个时空，可能改变一些什么，但历史会保证大事件的不变，以防止时空崩溃。”　
“那又如何，寒江，花些时日，我总能寻到法子，我如今只想让你死。”他的掌心升起一道光，寒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连碧居然祭出了紫电，他这是真的想杀他。　
“等等，连碧！你冷静点，你现在不能杀我，我在这个时空应该是活着的，你的介入已经割出缺口，如果我死了，这个时空怕是会崩溃。”他有点慌了，他不怕死，如今的他反正也撑不了多久，可他的事还没做完，他更不能让时空崩溃。　
“崩溃？”连碧迟疑了一下，有点恨自己居然又犹豫了。　
“是的，崩溃，连碧，我为什么会到这个时空，就是因为这个时空的寒江被你弄死了。”他见连碧缓和了神色，忙接着解释，“我并不是主动穿到这里来的，我并不会镜花水月之术，应该说我不记得我会这个术。我失忆了，我那时为了救你，使用了镜花水月，可一个时空容不得两个相同的个体，我救了你之后，想穿回去，却发生了意外，然后我大概就失忆了，不记得你了，之后遇到了芝芝，她随身带了一把母亲描的团扇，我认出了团扇上的字与那封信里的一样，细问之下，推出了她是我妹妹。”　
“我对你怎么认妹毫无兴趣，你如果想拖延时间，那你就白费力了，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你。”连碧有些不耐烦，他越来越焦躁，他讨厌那个优柔寡断的自己。　
寒江苦笑了一下，“你别急，这事比较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你伤了我之后，我一直在找你，可遍寻不到，直到有天，你的那个玉圭发光，刺得我闭上眼，我再睁开眼时，便是与你相见时的情形了。也就是那一刻，记忆蜂涌而至，整个事情的前后我才理清。”　
“你说完了？”连碧依旧冷冷的，寒江说的每个字，他都听懂了，可放在一起，他又什么都没听进去。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就什么都结束了，那三年就不存在了。这声音越来越大，穿透他的耳膜刺进他的脑海，那些咬牙的日子，那些屈辱的时光，还有寒江平静的脸，那殷红的唇开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只当你也是快活的，我以为。。。。　
该死的你以为！连碧手中紫电光芒大盛，寒江暗叫不好，他知紫电乃是连碧精魂所化，与连碧心绪相连，如今紫电如此，连碧是真要下杀手了。　
眼看紫电之就要落下，却听身后传来报喜之声：“殿下，好消息，金丹取回来了！”那人一路快跑，一眨眼的功夫就进了圆门，连碧恨恨地手了紫电，转身面上又是一派温和神色。寒江听他笑着招呼道：“长青，不是说去偏殿么，怎么跑这来了。”　
长青手持锦盒，见连碧面上含笑，便也不谢罪了。抓抓头，很是不好意思，“一是长青难得为殿下出力，办成了件大事，便忍不住想来给殿下报喜；二是，这人命关天，长青想尽快把着金丹交给殿下救人，所以就自作主张，跟人打听了，直接跑这来了。”　
连碧听了冲长青赞赏地笑笑，转身去看寒江，貌似欣喜道：“寒江，你看，你果然好命，金丹来了，你也不用死了。”　
寒江听出他话里阴阳怪气的味道，不接话，越过他的肩头去看长青，连碧看到他这样，微微眯起了眼。　
长青这才看清连碧身后是谁，他惊喜道：“原来是你！救我家殿下的原来是你！”　
寒江不明就里，只听连碧接话：“是的，长青，就这位我们荷塘偶遇的兄台从无底洞妖怪手中救了我一命，上天垂怜，他于前日醒来，今日身体大好，我带他出来散散心。”　
寒江听他出口便是谎言，心中甚为不喜，又听他给自己编造了个救命恩人的身份，心想：这样，他也算承认我救过他性命了。　
长青恭敬地将锦盒交给连碧，连碧打开锦盒细细去看盒中金丹，金丹与记忆中模样相同，金色圆润，却微发银光，数目却变了，三颗变成了一颗。想来是历史在这里发生了细微差别。　
连碧在那看丹，长青去与寒江搭话，他与连碧一起长大，私下里便不讲那么多规矩，没那么拘谨。　
“没想到你救了我们二殿下。上次的事，长青失礼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寒江摇摇头，表示他不计较，他不想开口，连碧差点杀了他这个认知让他有点心不在焉。　
长青见他不说话，只当他心中还是计较自己那时抽他的那一马鞭，便道：“这样吧，我抽你一鞭子，虽然没抽到。我还是请你吃顿饭谢罪补偿，好不好？南城醉仙楼，我请客，雅间，好菜好饭随便点。”　
寒江正在出神，没听清长青在说什么，他回过神来，只看见，连碧走了过来，不看自己，却看长青，和颜悦色：“长青，大唐高僧如今如何？”　
长青回道：“大唐高僧换了通关文牒收拾行李准备出关了，此刻怕是在出关的路上。”　
连碧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孙悟空，他总觉得这只猴子是个变数。他一手搭在寒江的肩膀上，一手搭在长青的肩膀上：“拣日不如撞日，不如我来坐东，请二位去醉仙楼好好庆贺一下，一来谢寒江救命之恩，二来为长青接风洗尘，三来也替长青了了谢罪这一事，消了你们二位之间心结。二位看如何？”　
长青一听，大喜过望，他笑道：“还是殿下疼我，知道我俸禄微博，醉仙楼一顿得扒层皮，那我就不客气了，还请寒兄赏脸。”　
寒江不去看他，只看连碧放在他肩上的手，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好”。　
三人这般说定了，起身向南城醉仙居而去。长青面上一片雀跃的喜色，连碧盘算着，唐僧师徒若是出关，并经醉仙居。寒江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