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黑熊立刻辩解。
「不为什么跟踪我?」
女孩依旧笑眯眯的,可那股笑意看在他严重,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味道,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冷了,冷的骨髓都快被冻僵似的。
「你为什么要跟踪我?」女孩还是笑嘻嘻的,她伸出了自己白皙纤细的手,轻轻地摸到了黑熊的脖子上。
不知为何,黑熊突然想起了昨晚仿佛做不尽的梦。他害怕了,甚至怕得想要转身逃跑,可是,女孩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脖子。
他,再也不用逃了。
第一章
这个世界有许多离奇古怪的故事以及传说,做情感危机公司这行,真的什么人都能遇上,类似恐怖故事的传言也哆哆嗦嗦会耳染目睹些,特别是关于黑熊的死。
周灿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遇到怪事,身为一个感情演员的新手,他接到的案子普遍都很简单,属于老手不屑去做的。直到公司的经理找到他,应是把宁秋雨的Case塞给他时,他才感觉很头痛。
黑熊这位前辈周灿很佩服,冷静有耐心,而且从来不会失手,可是偏偏这样的一个人死在了前天早晨,死因虽然警方说是心肌梗塞,可敏感的他还是从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特别是公司里对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活灵活现,认为黑熊玩弄女人心太多,被某个自杀的女人诅咒了。
对此,周灿不以为然,他总觉得这件事中肯定有内情,恐怕不单纯,所以知道要接手的时候他很犹豫,但最近确实也需要钱,所以便没有推辞。周灿有个谈婚论嫁的女友,临到结婚还没有凑够聘金,而且女友根本就不知道他干的是这种勾当。
算是最后一笔吧,搞定手里的案子,聘金就够了。
当晚,周灿找了个长久不用回家的理由,买了大量杯面和饮料住进了黑熊住过的高档大厦中。这是一套三十多平米的小户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桌子上还摆放着黑熊生前对宁秋雨的调查资料。周灿仔细看了一遍,不由得皱起眉头。
宁秋雨的生活过于健康和固定,对这样的人而言,想要插入对方的生活,会很困难。
女孩每天早晨五点五十五分准时出门跑步,回来时会顺手买早餐。她九点十二分步行去学校,由于住的地方就在她就读大学的后边,所以行程只需要十分钟。
午饭在学校吃,下午有课的话就上课,没课便回自己家。她的朋友不多,在学校的话也不多。人长得漂亮,自然追求者会很多,但她通通拒绝了,总的来说,她的人很低调。废话,当了别人情妇,确实也不敢在学校嚣张。
委托人的丈夫平时会在礼拜五晚上来公寓,陪她两天,礼拜日晚上九点准时离开,不过最近似乎有所察觉,那个中年男人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过。
周灿打开必点,计划着该怎样跟宁秋雨接触。
一夜很快过去了,他穿上高档的休闲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周灿五官很不错,相貌帅气,有一股令人爽心悦目的阳光气质,他的外表很受小女生欢迎,大学时女友就一直倒追他,等他陷身了才知道她家有收聘金的礼俗,所以搞到现在还没结婚。
说实话,干这一行的没有不帅的,只是每个人的结局,都不怎么好,或许真的像业内风传的那样,这是个缺德的行业。
凌晨五点四十五分,他出了门,蹲点守着宁秋雨的出现。这个清新的女孩跑步时,他就在后边悄悄跟着,不时的吃两口手中的肉包。
突然,他觉得有什么视线在窥视自己,周灿连忙转头望去,只见一只黑猫正蹲在路边的草地中,一眨不眨的瞪着他。黑猫的眼睛很锐利残忍,甚至看的他心里直发悚,都说猫邪气,看了那双眼睛,真的不能不信。
周灿有些发慌,他秀逗的走过去对猫说:「喂,跟你打了个商量,不要那么瞪着我行不?我把肉包子送你吃。」
说着将包子放在了地上。猫「喵喵」的小声叫道,咬了几口,可看他的眼神依然很恐怖,不,语气说是在看他,还不如说是在看别的什么东西。只不过他恰好挡在了它的视线前,可周围,根本什么都没有。
妖异的猫瞳让周灿头皮发麻,就在这时,有个柔柔的女声从身侧传来:「哇,好可爱的猫!」
周灿吓了一跳,这时才惊讶的发现自己跟踪的目标,宁秋雨居然正蹲在自己的右边。她,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至少参加过三次公司反侦察培训的周灿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你也喜欢猫吗?」女孩一边观察着黑猫,一边问他。
「嗯,特别喜欢。」周灿立刻点头。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正是接触的好机会吗?
「我也是最喜欢了,房子里都养了好几只呢。」
宁秋雨笑眯眯的,她伸出手想要摸黑猫,可那只猫却放佛遇到了某种可怕的事情,背上的毛顿时竖了起来,对着女孩撕心裂肺的尖叫,甚至还猛地用爪子在她的手上抓了一下,然后飞快的向后一窜,逃的无影无踪。
三根血淋淋的伤口留在了女孩白皙的手背上,宁秋雨似乎没感觉到痛,还傻愣愣的看着猫消失的方向。
「你受伤了!」周灿关心道,「去医院看看吧。」
「小伤而已,我被猫抓习惯了。」女孩客气的摇摇头。
「这可不行,得了狂犬病怎么办。」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周灿自然不放过。
他坚持带女孩去了附近的诊所简单包扎了一番,打了狂犬疫苗,其后两人很自然的互相留下了联络方式。
晚上,周灿回到了公寓。他乐得嘴角都咧开了,没想到第一天工作就得到了决定性的进展,看来这件Case不难搞定。
事情的进展确实像是他想象的那样顺利,周灿跟宁秋雨的进展很快。女孩很纯很干净,她黑黑的眸子望着他的时候,让周灿总是会滋生出一股罪恶感。这样的人居然是别人的情妇,实在是很难相信。但是周灿却不得不信,他的手里有厚厚的一叠关于宁秋雨资料。
她出生于很贫寒的家庭,家里是没有办法支持她读完大学的,于是她决定自力更生,用肉体换取读大学的机会,委托人的丈夫很喜欢她,送了她很多东西,不过宁秋雨对钱并不看重,她需要钱,但是生活却十分简朴。
这样一个矛盾体,让周灿有些痛心,也有些失落。女孩对自己装出来的富二代身份并不感兴趣,也从不用他的钱,看重的只是接触的第一天他对小动物的喜爱。周灿很羞愧,他哪里爱什么小动物,讨好她、利用她的喜好、最终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得到那笔不菲的奖金。
有时候,周灿觉得自己真的很肮脏。宁秋雨的眼神纯净的恍如盛满水的玻璃杯,折射过阳光,将他心里的负罪感和肮脏无限的放大。交流接触了一个礼拜后,他在女孩身旁时,居然恐惧的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想起自己的女友。
跟女友相比,似乎宁秋雨更吸引他,他的心渐渐地陷进去,周灿很无奈。明知道陷进去绝对不行,可女孩偏偏是个硕大的泥沼,让他无处可逃。
不知不觉间,周灿就跟宁秋雨在一起十多天了。他们一起看电影、听歌剧,吃饭、约会。宁秋雨常常会很开心的笑,她喜欢用头枕着他的大腿,或者让他枕着她软软的大腿。
交往第十三天,她约他去她家。
周灿铭板, 最重要的时刻终于来了。
第二章
不错,情感侦探都有个公司发的晴雨表(注一)。据说是资深心理研究师编撰的。如果目标人物请他去了自己家,那么拐点就出现了。所谓拐点,便是成功趋势率高于失败率。
周灿买了九十九朵玫瑰,敲响了宁秋雨的家门。女孩穿着围裙满脸红晕的开门,从他手里接过花,用自己小巧的鼻子深深的闻了闻,「好香。」
他被女孩请进门,这个一居室的房子虽然小,但是整理的井井有条。由于是精致房,所以家具家电早已经配齐了。宁秋雨的装饰很有品位,简朴的小饰品将房子装扮的特别温馨。周灿坐到沙发上,而女孩又去厨房忙碌了,他环顾了下四周。
三十一楼,不远处的落地窗外闪烁着霓虹灯,川流不息的车辆徐徐行驶着,像是蚂蚁般爬行,客厅紧挨厨房的位置有用玻璃隔出的洗手间,在黯淡的走廊灯照耀下,散发着迷幻的光芒。
周灿心里有些发紧,他突然意识到,从前的每个礼拜六和礼拜日,那个秃顶的小老头都会用色迷迷的眼睛看着玻璃洗手间内的一举一动、不论宁秋雨在洗手间里洗漱、就厕、还是洗澡,都会被小老头一览无余。
真是恶心!不知为何,周灿觉得很气愤,仿佛自己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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