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恶心!不知为何,周灿觉得很气愤,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似的恶心愤怒。
餐桌就在落地窗前,透过厚厚的双层钢化玻璃,可以看到脚下众生深夜的忙碌。宁秋雨坐了丰盛的饭菜,关了灯,点燃一根蜡烛。整个屋子都笼罩在暧昧的气氛里。
女孩邀请他坐到餐桌前,他们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但是都各有心事。
周灿纠结于宁秋雨和自己女友之间的问题,他感到自己越来越受眼前女孩的影响和依恋,于是充满了对女友的负罪感。
他的视线不由得乱窜,突然,周灿看到女孩的背后那片白色的墙壁上,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不是影子,二十某种污渍或者斑点,他轻轻地揉了揉眼睛,斑点似乎清晰了些。
那东西看起来恍如大片不小心泼上去的水,但周灿却觉得,它更像是一个跪倒在地上,没有头的人。斑点犹如女孩的身躯,仿佛间,他越看越像宁秋雨。
是幻觉吧!
周灿移开注意力,精神集中了点,望向餐桌对面的女孩。宁秋雨不知何时沉默起来,她的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仿佛有话想说。周灿心里明白的很,就连女孩的想法都一清二楚。
应该给她打一针强心剂了。周灿如是想。
于是,他握住了她的手,用炙热的语气道:「秋雨,我喜欢你,跟我交往吧!」
女孩犹豫了片刻,决然地说:「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周灿装出意外的模样。
「请你听完后冷静一点,如果还想要跟我交往的话,我就跟你交往,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女孩没有表情,只是缓缓的望向窗外,「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干净,我其实很脏,很肮脏。」
其后,宁秋雨就爱那个自己当情妇的事情说了出来,语气中有痛苦,但更多的是平淡,似乎她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八竿子搭不到一块儿的别人一般。
对于女孩的这段经历,周灿十分瞭解,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她会亲口说出来。
历来感情侦探执行任务时,都会让小三觉得傍上了钻石王老五,目标人物总是一个比一个装纯洁,哪里会将那段罪恶的历史说出来。可宁秋雨不但说了,还说的非常详细,她一丁点都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有真诚和淡淡的无奈。
周灿心痛的厉害。他大吼一声:「不要说了。」
公司发的晴雨表里并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标准答案。他觉得自己矛盾的让人生厌。
「不过,遇到你后,我已经跟他挑明了。他不会再来找我!」宁秋雨喝了一口红酒,眼睛望向他,「这样的我,你还能接受吗?你还想跟我交往吗?」
周灿努力的理清自己的思绪,他想到了自己的身分,借着欺骗别人生存,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这只是一件Case而已!仅仅只是一件Case!虽然晴雨表里没有答案,但是自己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拆散委托人的丈夫和小三吗?所以,还是应该按照公司流程做。
周灿心虚的抬起头,他看着宁秋雨漆黑漂亮的眸子,轻声道:「我不在意。」
「那,可是你说的哦。」宁秋雨没有哭泣也没有笑,「是你说要跟我交往的。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欺骗了。我会全心全力的爱你,如果你不爱我了的话,请告诉我,我会毫无怨言的自己离开。所以,请别欺骗我!」
「嗯,我绝对绝对不会欺骗你!」周灿点头,这也是公司给的标准答案。
「打勾勾!」女孩伸出右手小指。
等周灿也伸出指头时,她却以很快的速度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小指头。
「好痛!」周灿叫了一声,一排整齐的牙齿印出现在了小指头上,很深。
「这可是我宁秋雨的专用章,如果你欺骗了我的话。」女孩可爱的舔了舔嘴唇,「就算做鬼,我也回来找你喔。」
「嗯,我等着。」周灿笑嘻嘻的,不以为然。
可是他却丝毫不知道,今天女孩的这段话,却成了他以后的恶梦。
红酒喝了许多,周灿昏沉沉的。女孩借着头晕,毫无害羞的脱了衣服去洗澡。玻璃洗手间中,水蒸气和女孩完美的躯体在他的眼皮子地下一览无余。他感觉自己完全把持不住了,甚至将公司的规定抛到了脑后。
他心脏狂跳,慢慢的走到浴室前,推开门。宁秋雨娇媚的看了他一眼,用赤裸的光滑躯体包裹住他。湿漉漉的身体不但打湿了周灿的人,也打湿了他的心。两人拥吻,不久后,整个房间中只剩下了娇喘声……
等第二天一早,周灿从梦中醒来,看到怀中甜笑的宁秋雨时,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看来自己真的陷进去了。公司和女友那边,该如何交代呢?
注一:有晴雨标记的气压表,可借水银柱或指针的变化,预测天气是晴是雨。后多喻情势发展的指标。
第三章
纸永远都包不住火,再天衣无缝的事情都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只是周灿没有想到,那个时间来的那么快。
在跟宁秋雨交往的第十九天,他已经完全将公司的规章制度抛到了脑后。他住在了宁秋雨的家,甚至想要跟女友摊牌。
那天,他跟宁秋雨在步行街幽会,女孩跑去帮他买饮料,就在这时,要死不死的,他的女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女友叫小瞳,漂亮知性,他一点都不能否定她对自己的爱。女友蹦跳着从后背扑倒他身上,嘻嘻哈哈的笑得很开心。
「工作很忙吗?」小瞳不顾大街上的喧哗和人来人往,将嘴凑到他耳畔边问,「都十多天没有回家了,怪想你的。」
「还要忙一阵子。」周灿做贼心虚的四处瞅了瞅。
「你在看什么?」女孩问。
「快下来,我正在工作呢,怕被上头的看到。」他答非所问。
小瞳「嗯」了一声,绕着他转了几圈,「你似乎有些心虚,不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吧?」
「怎么可能!」周灿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也对,你这人有贼心也没贼胆。」女友点头,觉得自己的自觉有些搞笑,「不打扰你工作了,我继续跟姐妹逛街。记得打电话给我,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礼物本小姐都买好了,还有,快点回来。」
小瞳脸上保持着开怀的温馨笑意,让周灿心里发慌。她轻轻吻了吻自己的男友,离开了。
周灿松了口气,但是整个人都难受的厉害。他十分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两段感情。全世界每天都有许多人都在偷情,每个人看似都很愉悦,可他从没想过,原来偷情是这么难过的事情。
该结束哪段感情呢?他究竟是该选择小瞳还是宁秋雨?临近做选择的时刻,他居然依旧没办法决定。虽然他明白再这样下去,只会令自己在错误的深渊越陷越深,但是到底哪一边才是对的,哪一边又是错呢?没人有标准答案。
宁秋雨端着两杯饮料回来,她甜甜的笑着,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他。女孩似乎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这令周灿又松了口气。
约会完,两人回了家。他一直都在挣扎,脑海里不断地回忆着过往。有女友的,但更多的却是关于宁秋雨的,他突然发现,这个刚接触了十九天的女孩,竟然在心中占据了大部分位置。
果然是该去找女友摊牌吗?
三十一楼的房子中,宁秋雨在厨房做饭,她的菜很不错,特别是肉类,有一股外边根本吃不到的特殊味道,很刺激味蕾和胃口。
宁秋雨摆好饭菜,一边吃一边看着他,就像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引起了她的兴趣。
「你看我干嘛?」周灿问。
可女孩却问出了一句险些让他瘫软的话:「今天步行街上跟你亲热的女孩是谁?」
周灿的筷子停在了空中,他没想到宁秋雨还是看到了那一幕,而且还忍到现在才问出口,这份忍耐力,真是令人头皮发麻。
他想来想去,沉默了很久,终于觉得自己不该再骗这个单纯的女孩,于是周灿顿了顿,决定全盘托出:「那是我女友,叫小瞳。」
宁秋雨垂下眼皮,没有说话。
周灿心一横,将自己的职业和追求她的前因后果都徐徐的说了出来。他一直都观察着女孩的表情,可宁秋雨偏偏什么感情都没有,只是静静地听他说完,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她的脸上,仿佛带着面具。
「就这样?」女孩问。
「谁没有错误的过去,可是我已经决定……」周灿非常忐忑,他急忙追加解释,想要表达从今以后跟她在一起的决心。
但是宁秋雨并没有给他机会,只是说:「你让我跟你交往那天,我就说过,自己是恨被人骗我,不论原因是什么!」
她说完,就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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