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杜邦的祈祷》第42章


那扇大门如同日比野所说的,挂著一块木板,像是一块手工名牌。
外出
上面只写了这两个字,看来这就是不在家的留言。
日比野确认大门上了锁!理所当然地沿著墙坚走,他走到拉上窗帘的窗户前,然后捡起地上的石头!毫不犹豫地掷向玻璃窗。哐啷一声,玻璃破了。
“石头突然飞过来,很可怕喔?”日比野一副事不关己地说,从外侧打开窗户上的锁。
就结论而言,地下室里一个人也没。
当我们走到通往地下窒的扶梯前,我觉得:“这理肯定有一座地下监狱,”结果并非如此。
楼梯是冷冰冰的铁灰色,没有任何装饰,并非旋转梯,而是一条笔直而下的短梯。
“下去看看吧。”我一说,日比野兴趣缺缺地说:你去确认就好了,我要检查一楼。或许他天生害怕黑暗狭窄的地方。
楼梯的尽头有一扇厚垂的门,看起来很坚固,像是用来监禁谁的,我有预感,门的另一侧有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抱膝坐在地上,因而感到紧张。
这扇门很重,但是将全身重量施于双手,不太费力就打开了。假如这是一个用来监禁的房间,应该会上锁。所以当我轻易打开这扇门的瞬间,我的假设可说是瓦解了。
那只是一间隔音室:—间整理得很干净的音响室。说不定是轰的嗜好。里面有气派的音响设备、扩大器和扬声器,还有两张对放的单人沙发,旁边的柜子里堆欣著各种CD片。
我失望地垂下肩膀。总之,流泄到外面的声音可能是这里播放的音乐,大概是低音贝斯和鼓声穿透墙壁,扩散到屋外吧。
这个房间约莫三坪大,我确认房里没有壁橱和暗门之后,关上沉重的门回到一喽。我并没有确认轰喜欢听哪种音乐,以及他拥有的CD种类。
日比野或许是打从一开始就不抱期待,看到失望的我,也丝毫不以为意。“有人吗?”
“我猜错了。”我的脸部抽搐。“他是个普通的熊大叔。”
“我就说吧。”他笑道,然后耸耸肩。“房子里什么都没有。”
墙上挂著月历,好像是从岛外带回来的,印著新宿都厅的建筑物,那种粗俗的玩意儿,大概是哪家电气行送的赠品,“岛外有这种建筑物啊?”日比野皱起眉头,轻轻拍打那张照片,
“也有啊,”
“若无其事地盖这种东西啊?”
“若无其事?嗯,是啊,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如果有这种东西,就不用稻草人了吧?”我应道,倒也不是那样。
“大叔出人意料地一丝不苟吧?那边的桌子上有一张一览表?上头列了所有委托人的委托明细。谁在什么时候、委托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买下,全部写得清清楚楚。那一定是轰家族的传统吧。”
当我从推测错误的失落感中恢复过来时,我再次仔细观察轰家。墙上贴了几张地图:有的是手绘的岛屿周边,有的是交通部发行的真正地图,上面注记了许多箭头和数字,大既是船只往来的KNOW-HOW吧,手绘地图说不定是代代传承的文物,破破烂烂的,但是用胶带仔细补强过。
“他会不会跟命案无关呢?”我低喃道。
“在这座岛上,每个人都像是跟什么有关。”日比野含糊不清地回答。
然后,我们离开了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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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程的路上,日比野很体贴,就像狗在观察主人的心情一样,之前我一直认为他不理会别人的心情,或许是我太过武断。
“别那么沮丧嘛。直觉总有不准的时候。”他安慰我。
“可是啊。”我皱起眉头。“我认为自己发射的箭一定会命中靶心,结果却插进十万八千里远的地面,这教人怎能个失落?”
“真是那样的话,”他的脚步轻盈。“只要在箭掉落的地方画个箭靶就好了。”
去园山家吧。日比野宣布下一个目的地。
我心想,真是不可思议啊。来到这座岛以前的我,是个活在常规下的人:那种设计完美无缺的程式,不希望踏错脚步的人。我瞧不起沉迷于浪费生命的娱乐中,或在出差时搭慢车,欣赏沿路风景的人。但我在在荻岛这块陌生的土地上生活数日,就开始像啊孩子般净想些愚蠢的事,悠哉地四处闲晃。我想,从前的我一定会嘲笑现在的我。
园山家的屋顶是尖的,看起来简直像是长矛头。我先入岛主地认为,精神失常的画家一定住在更糟糕的房子里,在我脑中,他家的窗户不是破了用瓦楞纸补上,就是墙壁上长满了杂草。
然而,他家的确清爽怡人,墙壁是漂亮的乳白色,庭院里的草皮修剪得整整齐齐,那是一个经过整理的家。
我和日比野并肩站在大门前,门上没有窥视孔之类的装置。
“园山那天晚上在做什么?”日比野在敲门之前,望著前方问我。“是园山杀死优午的吗?”
“他跟那件事一定无关吧。”
“可是,他在不寻常的时间散步。”
“但没有杀人。”在我说话的同时,脑中浮现模糊的影像。我不确定那是什么,但我有预感会想起某个关键,进而串联许多事情。
日比野敲了三、四下,但没有人出来应门。说起来,我们从刚才就一直反复在做这种事。
“不在耶。”
“真奇怪。现在几点?”
我看看手表。“下午四点。”
“这样的话,他应该在家,那家伙总是那么规律,他现在一定在家里睡觉。为了在清晨出门散步,他会从现在开始睡觉。”日比野又敲了大门。
“他一定不在。”我知道这一点。
“这几年来,他每天的作息都一样哦。”
“所以说,他骗了大家。”他绝对不是只骗你一个:“他现在有事外出,所以采收了和平常不一样的行动。在优午死掉的那天晚亡,一定也是这样。”
“他有什么事?”
“一定是因为他太太去世了,”我直接对日比野这么说。
“园山先生不在喔。”
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们连忙回头一看,是百合小姐,缓缓下沉的夕阳与她的身影交叠,或许是因为阳光刺眼,身旁的口比野皱起眉头。
“我刚从警察局回来。”她似乎是看到我们站在园山家门前,所以过来的。她还说:“我听见你们刚才的对话。”她身上的蓝色高领毛衣很适合她。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说:“园山先生的太太还活著吧?”
百合小姐一脸爽快,双眼虽然充血,但看起来神清气爽,她说:“她今天清晨过世了。”
“那……,那是什么意思?”日比野交互盯著我和百合小姐。
百合小姐并没有哭。我想对她说:你很坚强,但思想还是算了。我有预感这句话一说出口,她强忍的泪水将会溃堤。
日比野有气无力地说:“解释一下吧。”可以对我们解释一下吧?你告诉我,我也会懂的,我不是笨蛋。
百合小姐的语气不带一丝犹豫,说不定她从一开始就打算那么做了。“我有他们家的钥匙。”她走向玄关,然后将钥匙插进门把的钥匙孔里。
“园山先生常说,”百合小姐嫣然一笑,“‘口比野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我不讨厌他。’”
“那不是他一向会说的反话吧?”
园山家里里外外都一样,整理得井井有条。铺著木板的走廊从玄关处向屋内延伸。两侧是通往各个房间的门。百合小姐一直向前走,在尽头右转,她似乎知道该带我们到哪个房间。
“可以擅自进屋吗?”我内心的胆怯在睑上表露无遗。
“今天早上,我离开这里时,园山先生对我说:‘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所以我想应该没关系。”
她的神情落寞,但不像是沉浸在感伤中。她指著眼前的门,说:“园生先生的太太之前一直住在这里。”
我咽下一口唾液,日比野或许是为了平静下来,紧紧地闭上双眼。
我们打开房门走了进去,正中央有一张床,一张很简朴的床,盖纹对折,我们环顾室内,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园山夫人在这理卧病不起。”百合小姐说明道,“她在床上躺了五年。”
“当时,她没有死于那起事件吗?”日比野眨了眨眼。
“嗯。”百合垂下头回答。“当时?园山先生误以为她死了,毕竟被人强暴,倒在地上浑身都是血。”
“都是血?”
“她的脸被人用刀子划得惨不忍睹,我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这么心狠手辣。”她说,园山夫人的脸被割得像幅百叶窗,这五年的时间似乎没有平息百合小姐的怒气,她的声音僵硬颤抖。
“等一下。”日比野的话气极度认真。“园山大叔会不会本来就发疯了呢?”
她缓缓地眨眨眼,然后开口说。“脸被划伤的夫人不能出门。”
“因为她满脸伤痕吗?”
“她形同废人。”她痛苦地叹了一口气。
事发后不久?园山马上去找百合小姐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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