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之湘西疑陵》第14章


好队伍,可不能随便被她抓进反动分子的团队里去。”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年轻人哪儿来的废话。”李教授不耐烦地说道,“统统打起精神来,你们多学学这个小胖子。看看他斗志昂扬,多有气势。你们三个跟我走,咱们去找主墓室。”
我不同意李教授打头阵,坚持要在前头开路,他本来还想跟我争,被胖子一把拎到了后边,苦于体格上劣势他最后勉强同意由我担任小队长,不过老头子再三强调他才是专业的,如果发生特殊情况必须听从他的调遣。我嘴上满口答应,心想等遇上老王八有的你后悔。
排葬坑的布局遵循了秦时的“六字为尊”规律,处处以“六”为阵形,每处葬坑无不是以六或六的倍数排列。我们顺着墙壁一路前行,发现有许多没有封门的通道,不知通往何方。李教授说:“群葬墓本来就是家族式的,排葬坑相当于一个公共的祭祀台,所以随便走哪条都能通到主墓室,条条大道通罗马。”
我选择了其中最靠南的一条道,带着大家走了进去。人在地下待久了,时间观念变得模糊,Shirley杨对了一下手表,发现我们已经走了半个多钟头,期间又给胖子换了一次绷带。李教授不停地朝身后看,我问他干吗,他说:“姜队长这一走,也有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追上来。”我说:“沿途都留了记号,队上那么多解放军战士,总不能都下来,可能在做战略部署吧。”胖子偷笑了一声,偷偷跟我耳语:“你可真够损的,标的都是反向箭头。姜队长这趟可叫你坑惨了。”
我这么做纯属无奈之举,我们有人质在王浦元手上,他做事一向狠辣,来再多的人也是无济于事。何况地下的世界本来就毫无常理可言,就算他们是正规军又怎么样,该折的一个都逃不掉。我只希望能赶在大部队之前将人救出来,对于那个什么秦始皇的炼丹炉兴趣倒是不大。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娘娘坟,又将前后听来的传闻加以整理,最后和Shirley杨讨论了一番,都认为李教授口中的“云祥勾羽凤翼”就是宋朝年间那个贵妃从皇宫里带出来的宝贝。古人对羽化登仙有着无比热情的执着,特别是那些统治者,恨不得万世为皇,永享富贵。这件凤翼既然与仙丹神鼎有关,自然就成了皇家最重视的宝藏之一,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金鼎本身早在数百年前就沉入海底,所以迟迟不能参透其中奥妙。等到了亡国之日,贵妃携宝出逃才引出了后来怒火烧山的惨剧。百姓淳朴无知,自然是将娘娘与随身携带的细软统统入葬,这才有了今日的酉水娘娘坟。
“这么说来,王浦元是冲着长生不老药来的?”胖子哈哈一笑,“那他可真是老糊涂了,难道真要做一只万年王八?”
“王家家底殷实,能叫王浦元亲自出马的肯定不会是钱这么简单的事。要说这长生不老似乎还真有点儿那个意思。你们还记不记得先前咱们折腾了好些地方,要找到的无外乎是什么不老泉、不死蛊,再加上现在这个金鼎仙丹,全都是与长生不老有关的东西。搞不好还真叫咱们猜对了。”
Shirley杨警觉道:“你别忘了,我们之前的几次行动,都是追着张老头跟竹竿子在跑。如此说来,王浦元与他们的目标岂不是一致?”
胖子顿时停住了脚步,惊叹道:“杨参谋好眼力,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我肏,这么一来,那老王八岂不是跟张老头同属一丘之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他们根本就是一条船上的耗子,合起伙儿来坑咱们啊!”
我先前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所有的事情都显得那么巧合。现在被胖子这么一喊,我心中立马打起了堂鼓。的确是太巧了,简直像商量好的一样!
Shirley杨看出我内心的想法,叹了一口气,然后挤了一个微笑说:“事情还不到最后一步,刚才都是我们的推论。还是先把他们揪出来再说,别在这里随便给自己增加心理负担。”
李教授原先跟在我们后头,一转眼,趁着我们说话的工夫又跑上前去了。我快步追了上去,他微曲着腰身,一手扶墙,一手撑在膝盖上,正盯着地面不知在看些什么。我轻轻地拍了他一下,老头儿差点儿跳起来。
“怎么,见鬼了?”胖子笑着朝李教授发呆的方向望去,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角。我低下身来,发现就在离我们半米左右的石道上,出现了一组红白相间的图形。我打起手电向石道另一头照去,发现灯光所及之处到处画满了这种诡异的条纹格。我蹲下去,用手沾了一点儿红色的染料。
“朱砂。”李教授不假思索道,“这是古代最普遍的涂染料,红色对咱们中国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很多墓室中都发现过用朱砂绘制的符号。”
“那这个呢?”我从未见识过这种斑马线一样的墓室涂鸦,而且还是画在地面上的。
“容我先瞧瞧白色的是什么。”李教授扶了扶眼镜,伸手用力在白色的涂料上抹了一把。他先是蹭了蹭指尖,而后又吐出舌头来舔了一口。
“哎哟,这老头儿真恶心,他也不怕食物中毒。”胖子咧嘴往我这边靠,他低声说,“墓里的东西哪能乱试,他要是不幸尸变,咱们可不敢手下留情。”
我说:“人家李教授活得好好的,哪儿来的尸变。你那张狗嘴什么时候才能吐出点儿象牙来。”胖子问李教授:“颜料什么味呀?甜吗?”李教授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说:“地上的是盐。”
“盐?”我不信,也上前沾了一些放进嘴里,一股苦涩咸湿的味道立刻充斥了口腔,我急忙吐了好几口吐沫,“老李,这是盐?”
“盐。”李教授再次肯定道,“古代萃取技术有限,多是海盐直接晾晒。地上的这些白色的盐经过了特殊的化学加工,墓道又不通风,更无水汽进入,所以才能常年保持半固体状,像涂料一样黏附在地面上。”
朱砂和白盐,这都是驱鬼辟邪的通用品。我听说先秦时期就流行在死人额上以朱砂烙印,为的就是防止死后变僵伤人。戏文里不是也老唱嘛,那些茅山道士画符镇妖总少不了朱砂、鸡血这两样。盐是百味之首,又有消毒的功效,在百姓眼中一直都是辟邪护宅的上品。一下子在墓室中同时见到了这两样东西,我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胖子似乎也感觉不妥,他催促李教授说:“等回头大部队把墓室挖开了,有的是时间给你研究。咱们快走吧。”
Shirley杨盯着地上的条纹看了许久,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她摇头说:“我从未见过这种墓室画,与其说是画,倒不如说更像某种标志,可惜我对先秦文化没什么研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总觉得当年画这些标记的工匠是想向后人诉说点儿什么。”
“这就说不通了,”我看着一路蜿蜒的红白条纹说,“墓室是给往者居住的阴宅,谁都不希望自己的祖先被人打搅,为什么要特意留下标志给后人,难道还成天巴望着有人盗墓?”
“我觉得不一定是留给盗墓者的警告。你想想,我们刚才经过的地方,那个排葬坑是用来祭祀的公共露台,说不定建造墓室的人是希望后世一直有人前来祭拜,所以留下了这些信号。我们看不懂并不代表他们也不懂。只可惜光凭我们几个,现在还无法解读出其中的意思。”
红白两色在中国人的传统里担任着无可比拟的角色,红是喜,白是丧。丧事又分喜丧和哭丧两种。前者喜办多是因为死者寿终正寝,这在传统概念里是喜事;而哭办多是因为丧者早折、死于意外或丧于病痛。同时见到红白两色出现在墓道中,这说不上是什么好事。我让大家提高警惕,不要再去管地上的标记,专心出这条石道。李教授对这一发现很是重视,临走前还不忘掏出那本工作日记本写上两笔。
我们一行四人顺着石道小心翼翼地前行,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就是我们手中的电筒,可惜光照范围有限,十步之外的世界永远是被黑暗笼罩的,在这样幽深的环境里,除了我们几个人的脚步声之外,四周一片死寂,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黑暗中扑出来一样。我走着走着,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定眼一看,居然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年轻人,他半靠半倚地倒在墙边上,我只顾看前头的路没有注意到脚下,这才与他撞了个正着。那人穿着考古队的工作服,整个人瘫软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死了?”胖子举着手电走上前来,用脚踢了他两下,那人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胖子朝我吐舌,“真死了。看衣服是姜队长的人。”
李教授对死人并不忌讳,他蹲下身去想将那人扶起来,可刚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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