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门岛(金田一探案集)》第30章


“警官刚才说,那男人是个海盗,被缉私艇追缉得无路可逃,才偷偷潜到这座岛上。由于他肚子饿得受不了,才到这里找食物,后来被你发现,误以为他是阿一。事实上,你袒护了一个与这桩案件完全无关的男人;而我也一直在追查一条和这桩案子完全无关的线索。” 
金田一耕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 
“那杀死花子、雪枝的人又是谁?” 
“当然不是那个海盗。海盗的确会随随便便就杀人,但是,他没必要把尸体吊在古梅树上,更没必要把尸体放在吊钟下面呀!再说,月代被杀时,他还在海盗山寨里拼命地逃跑哩!” 
“那么凶手会是谁?” 
早苗一脸惊惧地问。 
“我必须重新探索。现在我只是知道这男人既然不是阿一,那花子姊妹三人的死就和他无关了,看来凶手一定另有其人。不过,话说回来,也许那个男人曾看见过凶手,知道凶手是谁,因此才会被凶手杀死。” 
金田一耕助推断道。 
早苗露出一脸恐惧的表情。 
“发现海盗尸体的时候,警官不是说过嘛,他说那人不是被子弹打中的,因为尸体的后脑有很严重的裂痕,头盖骨都碎了,而且……” 
金田一耕助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接着说: 
“那伤痕看起来跟花子的伤痕非常相似,基本上可以证明杀死海盗和花子的凶器是相同的。” 
“这么可怕呀!” 
早苗全身吓起鸡皮疙瘩。 
“的确可怕!一个晚上杀一个,一连三个晚上……凶手确实是残酷地执行杀人计划……” 
金田一耕助十分困惑地看着早苗。 
“岛上人的想法真是奇怪,为什么要让阿一继承鬼头本家,三个女孩就必须被杀?你多多少少也有这种想法吧?把毫不相干的人误以为是你哥哥,还以为花子三姊妹就是那个人杀死的。早苗,你这种想法有什么根据吗?还是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呢?” 
早苗深深凝视着金田一耕助,想弄清楚他究竟要说什么。 
“早苗,其实,连千万太都有这种想法,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 
“啊!” 
早苗惊讶地喊了起来: 
“本家的哥哥说过这种话吗?哥哥……” 
“是的,我就是受千万太之托来阻止这件事的。千万太临终时对我说:‘如果我死了,三个妹妹就会被杀……去狱门岛救我三个妹妹……’问题就在这里,千万太怎么会知道只要他一死,三个妹妹就会被杀呢?” 
一旁听着的早亩早已吓得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变紫了。 
“早苗,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金田一耕助带着企盼的眼神看着早苗。 
早苗颤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 
“早苗,这是你们家的东西吧?” 
矶川警官拿出一条鬼面上印着“本”字的日本手巾,递给早苗。 
“是的。” 
早苗看着手巾,疑惑地等着矶川警官继续说明,或者提出问题。 
“月代在祈祷的时候,被人用这条手巾从后面勒死,她死前曾用右手紧抓住手巾的一角,这条手巾虽然脏,但是并不旧,你看,这边的切口还很新呢!请你想想看,最近有谁拿过这样的手巾?” 
矶川警官指着切口,对早苗说。” 
“我不知道。” 
早苗想了一下,又接着说: 
“最近没有裁新手巾,而且也不曾给过谁这样的手巾。不过,岛上的人应该都有这种手巾,因为以前在岁末年终、喜庆吊唁时,我们都会发这种手巾。” 
“你们家还有这种手巾吗?” 
矶川警官皱着眉头问。” 
“大概还有两三卷吧!自从木棉被管制之后,祖父就叫我们多染一些存起来。后来由于货源不足,就暂停分发了。我们家很节俭,尽量不裁新的来用。” 
早苗详细地说明家中手巾的储存情况。 
“这手巾是整匹染出来的?” 
金田一耕助想确认什么似的,急切地问。 
“是的。用来分送给别人的日本手巾都是这样,在要用的时候,就裁下一块来用。” 
“是这样,新的切口……” 
金田一耕助从矶川警官手中接过手巾,反复查看,而后便陷入沉思中。 
早苗也恍惚起来。
。。
第十八章、小夜的悲剧

岛上并没有人心惶惶。 
鬼头家的三姊妹都死了,悲剧也结束了,应该不会再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吧? 
狱门岛上的人都这么想,大家也都有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当然这种感觉对死去的人,的确有点不敬。 
载有大批全副武装警察的船,一艘艘连续不断地到岛上来。岛上的人也从这股紧张气氛中,感觉到案子快要结束了。 
但事实上,案情现在才进入高潮呢! 
金田一耕助却和警察们的忙碌正好相反,他看起来似乎很伤心,好几夜没睡的他,无精打采地看着警察积极侦办案子,脑子不断地思考着,好像答案就在不远处,却又找不到突破口。 
他陷入凶手布下的盲点中,为这桩案子深感苦恼与烦躁。 
屋里有了然和尚与了泽低沉、迟缓的念经声,荒木村长、村濑医生和分家的三个人也来了。 
金田一耕助感到闷热头痛,他想,也许吹吹海风会比较舒服些,于是穿上木展,从后门走到街上。 
所谓的“街上”,也不过是只有五六家小店的地方,金田一耕助正要走到那里的时候,有人叫住他。 
“金田一先生,请来一下。” 
理发店老板清公大声对他喊着。 
金田一耕助看见理发店里有五六个人,正在高声争论着。 
“快来、快来,这里又发生大案子啦!” 
金田一耕助的脚步却显得有些迟疑。 
“别顾虑什么啦!我们正在谈这件案子呢!阿仙还说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哩!” 
清公热情地招呼着。 
“什么奇怪的事情?” 
金田一耕助突然停下脚步,好奇地问。 
“老板,快别提啦!” 
阿仙慌忙出声阻止。 
“这有什么关系!天底下哪有吊钟会走路的事?不过既然看见吊钟在走路,还是说出来,听听金田一先生的意见比较好吧!” 
另一个男人附和着说。 
“吊钟会走路?” 
金田一耕助感到一阵兴奋,又不自觉地搔起头来。 
“是啊!阿仙说他确实看到了,因此大家才争论不休。请坐在这边吧!” 
清公以和金田一耕助私交甚笃而颇为自豪的姿态,把金田一耕助往理发店里面拉;金田一耕助则对吊钟会走路的事感到有兴趣。 
在理发店里的这五六个人都不是来理发的,他们只是来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老板清公站在理发椅前的泥土地上,其他的人在有点脏的榻榻米上或坐或卧,金田一耕助一走进去,这些人突然都正襟危坐起来。 
“大家昨晚辛苦了。” 
金田一耕助弯腰向众人打招呼。 
“连续忙了三天,很累吧?” 
清公也客气地对金田一耕助说。 
“是啊……对了,刚才你说什么吊钟在走路,究竟怎么回事?” 
金田一耕助敷衍着清公,却看着阿仙问。 
“这件事还是让阿仙来讲吧!” 
大伙儿推着阿仙,阿仙怯生生的,红着脸、搔着头说: 
“这件事真的很奇怪耶!” 
他看金田一耕助的确在听他说话后,开始变得比较有自信。 
“大家刚才都在取笑我,但是,我真的看到吊钟在走路。前天,就是雪枝被杀的那天,我划船到对岸去,准确的时间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反正是在黄昏的时候。我往本岛这边划回来的时候,突然看到天狗鼻下面的坡道附近放着一个吊钟。” 
阿仙说到这里,环视大家一眼之后,接着说: 
“当时因为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一看那外形就知道是吊钟。我知道了然和尚叫年轻人把吊钟暂时扛到那附近,再说,从那边也看不到天狗鼻突出的平台。” 
“那你当时看到吊钟的地方,应该不是在那块岩石上面了?” 
金田一耕助把坐垫向阿仙面前挪了一下,认真地问。 
“是啊,因此我才觉得奇怪。然后我继续划船,又漫不经心地往上面看了一下,从那个角度能看得到天狗鼻突出的平台,我却发现吊钟好好地搁在那上面。” 
金田一耕助那副认真的表情让阿仙感到:他的确是在专心听他说话,阿仙不免也有几分得意起来。 
“我吓了一跳,心想那吊钟不是很重吗?再怎么粗壮、有力气的人,也不可能扛着它走路的。如果从刚才看到的地方运到岩石上的话,一定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才对。在傍晚的时候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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