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挺棒的》第52章


我母亲是歌舞团的独唱演员,从小就让我练钢琴,我对她一直有恐惧心理。我六岁的时候,她和我父亲离婚了,其实我更愿意跟着父亲,但法院把我判给母亲。我一直希望母亲能再结婚,但她后来一直没有结婚,交往的男人却很多,不停地换。母亲的做法让我非常反感,我经常把她想成一个妓女,希望早点能脱离她,也决定自己将来一定只嫁给一个男人,不过这种混乱的生活。直到上了大学,我才摆脱她的生活,我也才渐渐地不那么痛恨她。结了婚后,我不知道为什么,经常想起我母亲过的那种生活,想着想着,就不那么厌恶了,后来更是有尝试的想法,我都觉得自己变态了,但那种渴望尝试的冲动却不时地冒出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想重复她的生活,换一个,再换一个,越换越过瘾……那天晚上,齐艶讲完她的事,陈刚就出来。我们听见他的脚步声,都回头看去,由于我们是坐着的,看他就很高大,他的影子也很黑,像一个杀手。在他快到我们身边时,齐艶悄悄对我说,以后我们就不要再有瓜葛了,当个普通朋友吧。我说,好的,普通朋友也不要当了,这样生活会更干净。陈刚走过来,说也谁不着,没想到月色还这么好。于是我们三人在鹅卵石上聊着,直到起风了,身上冒出鶏皮疙瘩,才回到屋里。
第八章

说说我们这个城市里的同居状况,其实我不说你也比较了解,你可能就是一个同居者。当然我说的不是那种夫妻同居、合法同居,我从来不说这么没劲的事儿。但这个城市里同居的类型也太多,叫我归纳出来比较困难。没准我刚归纳完毕,又冒出新的同居方式。我认为,想去总结一个时代特点的人脑袋都有点毛病,他总以为自己不是人,是上帝。但即使上帝也不是万能呢,他绝对想不出人类在未来还有什么同居的新花样。我见过最好玩的同居肯定连上帝也想不出来,我的大学同学A是个好心肠的人,前年他们单位有个项目在新加坡做,他被派出公干,要一年半时间,他让好朋友B住到自己租的两居室,委托B照顾好自己的女朋友C。但是他还没回来,B和C已经搞上了,C还发E-MAIL要和A分手。A没有办法,没等项目搞完就以病为由提前回来了,提前回来也没用,女人心变了就跟野马断了僵,找回来它还是野的。由于职业的差异,我和A已经好长时间没联系了,一次偶然的相遇我到了他家,发现C与B住一个房间,A住另一个房间,而且相安无事。我大惑不解,A在卫生间里悄悄告诉我原委,我在马桶上愤怒了,问A要不要把B教训一顿,A说算了算了,其实这么住着也挺好。
最出奇的是D和E,两个男生,他们是从网上认识的,在公主坟租了一套两居室合住,一段时间后两人分别找了女朋友F和G。四个人的同居生活发生了很多故事,故事的结局是后来D和E住一个房间,F和G住一个房间。有一点需要说明,从医学角度可以证明D和E不是同性恋,而从感觉上看,F和G也没这个倾向。同居的生活多姿多彩,深不可测,不过我这个小说不是讨论这个问题,这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关心的是自己的生活。
我独居,但以前断断续续交了几个女朋友出入我的房间,给看门的老太太造成召妓的错觉。她隐忍着不说,直到有一天傍晚,一群居住在小区的妓女被扫黄人员赶上车时,她才指槐骂桑地对我说,小伙子,你瞧瞧,这就是不遵纪守法的下常当时由于我对执法人员的强硬手段比较不满,心里蹩着一口气,我说,操,这关我屁事。老太太说,你怎么说话的,你操谁?我说,我操自己的嘴巴。老太太缓了缓说,这不关你的事,你干的事都遵纪守法了吗?我说,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不要这么遮遮掩掩。老太太吆喝道,好,既然你放下脸皮,就怪不得我的嘴皮了,这一年半载,你带了多少个女人进进出出?这正常吗?要不是我心软,早就叫联防了!我说,操,这事你也管,她们是我女朋友呀。老太太撇了一下肥胖的嘴角,说,你想哄谁?几天不到就换一个,那叫女朋友吗?小心你那些女朋友都到局里蹲。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而关妓女的警车也开走了,我对老太太说,我不跟你纠缠了,反正我现在没有女朋友,我也不会带什么女人进来住了,你就盯着吧。老太太轻蔑地说,我倒要看看你这话能挨到什么时候。
手机显示的是长途号码,我老家的,是我前女友陈琳打的,她说,上个月我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我表妹要去北京发展,你要多多关照,她后天到,到时候会打电话给你的。我基本上没说话,嘴里诶诶诶几声,陈琳就当答应了。以前我很喜欢管别人的闲事,觉得可以助人为乐,现在不了,上大学那阵子我还忧国忧民呢,整天思考社会学方面的问题,体制呀,官僚呀,农民问题,能源危机,环保问题,五花八门,凡是关系到国民生计的,都在我脑子过了一遍,将来走到社会有机会解决呀。老天做证,时光是一把刀子,几年时间就把这些让脑子疼的肿瘤给切干净了。人活着顶多能管管自己,给自己找找乐子,这是我几年来的生活的经验,不容易呀,由一个充满幻想的人变成有自知之明的人,不容易。
其实我那阵子还想一个问题是如何解决校园同居的问题。由于没有同居的场所,每天在操场上、墙角下、草丛中、教室以及宿舍里都有学生变着法子做爱,有一个学生干部竟然还在团委办公室,虽然都是一些正常的举动,但毕竟不雅,关系到精神文明建设以及进入211工程的问题。我的想法是,学校可以开几个收费房间供学生同居,所得款项可以捐给希望工程;有了这个措施以后,发现还有学生在公共场所做爱就要罚款,所得还是捐给希望工程。当时我是学生会干部,女朋友刚跟我分手,处理这种问题特别狠。遗憾的是,我的济世良方很快被上级枪毙。理由有三点,第一,做爱不是买卖,不能用钱来交易;第二,如果这样做就是鼓励学生过性生活,学校就会变成一个淫窝;第三,对待破坏精神文明建设的学生,只有用行政处罚。受了这个挫折以后,我的工作兴致大减,还和学生会里我本来看不上眼的小胖妞勾搭上,在学生会办公室里乱干,干了很长一段时间,大概半个学期吧,直到有一次在办公室里开会时,一个老师说,你们纸篓里怎么老是有那么多卫生纸。我忙解释说那是我感冒了,掀鼻涕的。但有经验的同志都知道纸篓里散发的是死去的精液的味道而不是鼻涕的气味,半个学期大概浪费了一两袋三元牛奶那么多的精液吧,之后我就对小胖妞没兴趣了。我想对这个世界我无能为力了,还是管好自己的阴囊吧。
我自己的生活是,每周到报社报一次选题,做个采访,每周给广东一家报纸写一篇专栏,其余时间写小说和浏览色情网站。自从我上网以后,这就成了一个爱好,与性压抑无关,仅仅是爱好,就像爱泡三里屯一样。整个夏天我都在忙这些事,现在虽然气温上还是夏天,但时间上已经是秋天了,我还是老样子,我还没有腻味,所以不想有别人影响我的生活。但问题是,你不去干涉别人幷不等于别人不干涉你,同理可证,你不想找麻烦也不等于麻烦不来找你。两天后我接到一个电话,果然是陈琳的表妹陈懿从车站打来的,我请她吃了顿饭,吃完了我问她去哪儿祝她有些吃惊地说,不知道。然后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陈琳说你会给我安排的。我心里喊了声“操”,我知道麻烦来了。

我带着陈懿走到小区门口,往值班室看了看,老太太在打毛衣。我指着陈懿说,这是我妹妹,家里来的。老太太停下手里的活儿,怀疑地瞅我们脸,好象看两只马猴是不是有亲缘关系。还好我们俩长的都有地方特色,是我国东南沿海土著的模样,颧骨有点突,尖下巴,薄嘴唇,放在家乡不算相似,但搁北京的人堆里,一瞅就出来了。老太太说,这事不用我检查,关键要自觉,我相信是你妹妹,如果长住,要记得办暂住证。我说,不长住,呆几天就走。老太太放我一马,又端起手上的毛衣,她一年四季都在织毛衣,拆了又织织了又拆,除了织毛衣,就是盯我,我相信我要是有老太太那么顽强执着的精神,我早就干一番事业了,如果国务院里安排几个这样的老太太,国家领导人也可以放大假了。可惜的是,她一年到头只关照这个门,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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