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地杀我》第28章

“多谢信田大人！”桂恭敬的行了一礼，“日后我定当报答。”
“何必日后呢？”信田优雅的将折扇抵住自己的下颌，略略偏头瞧着桂，“现在报答不是更好？”
桂直起身正视着信田，“不知大人想让我怎么报答？”
信田起身走到桂面前，用折扇轻轻挑起桂的下巴，“你知道的。”
桂微微仰头盯着信田的眼睛，平静的说道，“可否让我的部下先把东西运回去？天黑了走山路，很危险的。”
信田忽的呆住，眨眨眼睛，答应了？这么快就答应了？和久本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桂看着他的表情，轻轻拨开折扇，叫道，“茨木，进来！”
“是！”茨木推门进来，“桂先生！”
桂把头转向茨木，“信田大人已经答应为我们提供军需，你们先把东西带回去，我和信田大人还有事情要商量。记住我在路上跟你说过的话。”
茨木眼里露出喜悦，“是！桂先生！”他充满期待的望着信田。
信田回到桌边，写了一张纸条，盖上印章，递给茨木，“把这张纸交给管家，他自会带你去库房。”
“谢谢！”茨木欣喜的捧着纸条走出门。
“来吃点点心吧。”信田端起一盘点心，坐到桂的面前。
“不用。。。唔。。。”桂刚要拒绝，嘴里就被塞进一块茶果子。
“还是吃点吧。”信田微笑着望着他，“不然你会体力不支的。”
桂默然不语，慢慢的把盘里的点心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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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信田把盘子收起来，看了看桂脸上的污垢，“你先去洗个澡吧，浴室在那边。”
“嗯。”
信田盯着桂走进浴室，然后跳起来。怎么会这么乖？他匆匆把桌上的油灯挪到窗台上，又扫视了房屋四周，把花瓶等危险物品藏了起来，然后坐在床边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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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等人回到驻地，已是日薄西山。
“喂，茨菇！”银时从房里出来，望了望他们身上的物品，“桂呢？”
“哦。”茨木想起桂的叮嘱，“桂先生说他还有东西要买，会晚点回来。”
“这样啊。”银时右手抵住下巴，叫回要走的茨木，“回来，把厨房里的粥端到高杉的房里去。”
“啊？”茨木有些慌乱的把粮食往肩上扛了扛，“我还要把这些东西搬到库里呢。”
“放下！”银时瞪起眼睛，“你去不去？”
茨木吓得赶紧把袋子扔到地上，“去去去去。。。”他忙不迭的答道，心里无声的呐喊着“桂先生！坂本先生！”，撒腿就跑。
“回来！”银时一把拽住茨木的后领，“跑什么跑？话还没说完呢。高杉的药方是不是在你手里，把他给我！”
“哦。”
银时接过药方，对茨木挥挥手，“行了，走吧！回来向我汇报情况。”
“是！”茨木一溜烟的跑开。
银时把药方踹到怀里，提起那袋粮食，朝库房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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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从浴室走出来，静静地坐到信田对面。信田警惕的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久本说过这小子很鬼的。他抬起头注视着桂，“你想在哪里？”
“哪里都好。”桂的眼神穿过信田望向窗外，“请您快一点，我答应过朋友，要早点回去。我不想。。。让他担心。”
信田看着桂空渺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啊，一点挑战感都没有啊。他将桂的衣服褪到腰间，桂漂亮的肌肤呈现在他的眼前。你再不反抗我就真下手了啊，信田心里嘀咕着，指尖轻柔的划过桂的锁骨。桂的身体轻轻一颤，眼神依旧无神的望着窗外。几支烟花在窗外绽放，桂的眼睛霎那间流光溢彩。他定定的望着烟花，嘴巴微微张开。
“你很喜欢？”信田望着他的眼睛，轻轻问道。
“不是。。。有位朋友很喜欢。。。”桂轻声说道，“府上还有烟花吗？可否让我带几支回去？”
“你很懂得得寸进尺啊。”信田嘴角浮起微笑。
“抱歉。。。”桂垂下眼睑。
信田一时无语，他轻叹一口气，“你很喜欢你那位朋友？”
“不。。。”桂眼里划过一丝伤痛，“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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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桂眼里划过一丝伤痛，“很讨厌。。。”
信田看着桂忧伤的眼神，不禁把他拥到怀里，“你这样会让我有犯罪感啊。”
“抱歉。。。”桂收回思绪，恢复平静，声音清冷，“请您不必在意，这是一场交易而已，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
为什么需要他来安慰我啊？信田心里嘀咕，等等！刚才的语调，好像青木啊。他眼前忽然浮现出青木那冷的杀死人的目光，浑身打了个寒颤。啊，还有久本。。。
信田一把推开桂站起身来，“算了，久本说过我要碰你的话会砍死我的。”他转身面对窗外，“你走吧。”
桂穿好衣服，依然呆呆的坐在那里，信田回过头皱起眉，“你怎么还不走？”
“我。。。”桂欲言又止。
“哦——”信田恍然大悟，“嗨！”他跺跺脚，快步走到门前，哗的一声拉开门，“来人，去拿三十支烟花来！”
“非常感谢！”桂躬身行礼，站起身来。
久本这个混蛋。信田站在门口暗自嘟囔，说什么机智勇敢，明明是楚楚可怜嘛！明知道我对这种人无法抗拒。。。他猛地回过头，“久本跟你说过我什么？”
桂怔了一下，“久本队长在信里说，您的心肠很软。”
“还有呢？”久本你个混蛋！
“还有。。。”桂犹豫着开口，“您对青木队长很敬畏。”
混蛋你把我老底都泄了！信田盯着桂，“还有什么？”
“没有了。”
“不对！一定还有！”信田挡住门口，“你不说今天别想从这里出去！”
“哦。”桂走上前，“他还说，”桂伸手在信田胁下两指处捏了一把，信田忽的笑出声，身体发软，桂收回手，“这是反攻秘诀。”
信田止住笑声，忍不住又暗骂道“久本你个混蛋！”他倚在门边，微笑着对桂说道，“我若不放过你，你是不是打算用这招对付我？”
“不是。”桂平静的说道，“我从来没想过让你放过我，也没想过要反抗你。”
“什么？”信田皱起眉头。
“我说过了，这是一场交易，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桂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只要满足你们，我就。。。”
“混蛋你说什么？”信田恶狠狠地揪住桂的领子，声音低沉，“你这样做对得起青木对你的栽培，对得起久本对你的厚爱吗？桂小太郎，你也算是名门之后，出卖色相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不是！是耻辱！”桂有些激动地低吼着，眼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身为武士做这种事情是莫大的耻辱。但是，”桂的声音变得沙哑，“因为有些东西想要得到，即使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信田仔细的盯着桂的眼睛，“值得吗？”他缓缓放开手，“这个腐朽的国家，这个没落的幕府，值得你这么做吗？”
“我不知道。。。”桂的神情疲惫而固执，“我只知道，报效国家是武士的使命，那些和我并肩作战的同伴们需要药物的治疗。”
信田望着桂倔强的脸庞，轻叹一口气，“真是固执的孩子啊。”他转身接过管家抱来的烟花，塞到桂的怀里，“下个月的军饷，我会尽量帮你筹集。以后的事情，你自己想办法吧！”
“谢谢！”桂低头行礼。
“多多保重！”信田挥了挥手，“管家，送他出门！”
桂又行一礼转身走开，信田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轻声说道，“桂，你的努力，可能都要白费了啊。”
“高杉他在干嘛？”银时边熬药边问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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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去的时候，高杉先生坐在窗台上，一言不发。只是在我要出来时，突然问了问桂先生，我告诉他桂先生下山采购去了。”
银时皱了皱眉，望了望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桂究竟买什么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
茨木慌忙低头添火，“我。。。我不知道。”
银时没有理会他，“这个笨蛋。。。天一黑就容易迷路的。。。”他喃喃着站起身，“茨木，药熬好了就给高杉送去，他要是再问起桂，你就说被我叫走了。”说完银时跑了出去。
咦？这边也不对。桂又一次停下脚步，茫然的环顾着四周。“假发。。。”一丝细微的声音飘了过来，桂竖耳倾听，周围却是一片静谧。桂凭借直觉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抬头仰望，远处似有一处光亮若隐若现，于是桂抬脚朝那里走去。
“哟，假发！”银时挑着灯笼坐在树上，微笑着望着月光下慢慢走近的桂，声音沙哑，“你再不来银桑就要被鬼吃掉了。”
桂微微仰头，出神的望着在枝桠间等候的白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