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巷》第26章


庄艳洁得知又有了一位新同事时,是一愣的,她知余厚才的人性。想他是没安好心的,并不知是别人推荐了来。她只拿眼冷淡的看着余厚才,讲,余处,听说,又猎了一位绝代佳人。余厚才把脑袋摇成了陀螺,说,谣言,谣言,不可尽信。庄艳洁却仍是笑,其中掺杂了嘲弄与讥讽。余厚才也不理,只在那里翻报纸,但听哗哗响,不见看的人注目去瞧。庄艳洁便讲,余处,你只翻不看呢,不嫌翻的手腕累,要不看了,你把报纸给我嘛。余厚才却不放下报纸,仍是不停的翻动。庄艳洁就不理了他,独自一人坐在了办公桌前读杂志。余厚才翻一会儿,问,小庄,你最近的绯闻不少吧。庄艳洁把头扭了九十度,讲,余处,你又哪里捕风捉影了,笑话我吧。余厚才说,我不敢笑话你,我只敢笑话我自己,这眼瞅着改制了,心烦的很,你倒快乐,不想想。庄艳洁讲,我想啥,我又决定不了自个儿的命运,一切还不是领导定,听天由命吧。余厚才讲,小庄,年轻人不能太消极了,要有进取之心嘛。
二十六
庄艳洁看窗外的雨,已经是若有若无了,她想这雨是牵了另一个人的梦,悄悄的进入另一个人的梦境之中。两个人就在梦中相会了。她是一天一天的多了仇恨,想男人是天底下最丑陋的动物,时时张着贪婪的大嘴,把女人当了他的猎物。庄艳洁看对面的人,余厚才就是丑陋的兽,他是红了自己的眼,一心想吞下虎视以久的食物,偏未能如愿,就把魔爪伸向了别处。她想这来的是个不幸的人,是作余厚才的下酒之菜了,也从心里幸灾乐祸,要看一场热闹,尽管未见来的人,却已看到了她的结局,是无论如何逃不脱余厚才的巨手,将被牢牢的握在掌心。
余厚才翻一会儿报,站起来跟庄艳洁调侃,说,小庄,你这水仙花似的个人,却把男人放在外头,这不资源浪费。庄艳洁抬眼瞅他,笑,说,余处对花挺有研究,屋里养着几盆花,又是什么名贵花。余厚才笑呵呵的,讲,小庄,你是话里有话,言外之意,我听的出来,别把我当傻子待,智商没那低。庄艳洁就咧了嘴哈哈大笑,说,余处,谁敢把你当傻子待,你不把别人当傻子,就教人烧香拜佛了。余厚才眯了眼瞅她,乐,说,小庄到底是伶牙利齿,嘴可以吞了人。庄艳洁就看窗外,说,有股子淡淡的泥香味,我爱闻这味道,比饮一杯好茶都过瘾。余厚才却卷了报,随意的丢给庄艳洁,说,那天天下,是谁也受不了的,看吧,你坐班,我先走。庄艳洁不满的瞅他,是接了报看的,领导也就这点特权,他要先早,只好自己坐班了,否则,得来的只有一双双小鞋穿。
夏莲是在街上漫无目的转的,她不急于回家,那租来的小屋让她难以寻见家的感觉,她要在闹市中遛到天黑,以排遣自己心中的烦闷和忧郁。夜是最好的疗伤机器,人在其中不知不觉便医治好了自己。人只有在睡和醉中,才可以忘掉从前。忙虽是忘了一切,但只是暂时的,一旦闲下来,心只有更痛。她在想离开茶楼到底对还是不对,虽然老板的兄弟恶,可老板待自己却不错。她这一走,岂不是教老板感到气愤与恼火吗。夏莲是思前想后的,竟然觉出了一点点的惭愧,是她负了老板。
街椅上坐了一男一女,零落的行人给了他们方面,女子便坐在了男人腿上,臂是环了男人的脖,脸上露着痴迷的微笑。而男人是把手伸进女子怀的,一双手,是伸进溪里捕鱼的。夏莲便瞅的眼热,仿佛觉见自己的乳也让人拿一双手捉了,浑身奇痒无比,便怨恨的瞅那男人,想他是乔了,卑鄙无耻,下流低践。骂归骂,是压在了心底,却招来男人恶毒的眼神。脚就抬的低了,匆匆的走,觉见雨水一样似的淋湿了自己的腿根,面就无缘故的赤红,烫热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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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莲走着,仍是斜了眼偷瞅了椅上人的,看那男女肆无忌惮,如痴如醉,自己倒酥了,两片唇是拧在一起的瓶盖,一下一下便结合在了一块,夏莲的心咚咚跳,腿是软了的,行路便莫名的打滑,想自己并不坚强,难以抗拒欲的诱惑,是在心中泛起了情感的涟漪,将要碧波荡漾了。口袋的电话响,看是韦总打来的,就赶紧接,是问她工作的情况。夏莲说,安排了,明天便可上班。对方便说,那好吧,你先上着,忙,改天再聊。韦总就挂了。他仿佛把一个人从睡梦中叫醒,丢下便不再管了。夏莲是失落的,犹如在寒冷的冬天,刚盖一张被,觉到温暖了,却一下又让人掀了去,只让凄冷的风把人吹了,一个人独自穿行于都市中。夏莲想,去哪呢。她是畏惧了一人呆着的时光,孤单而又寂寞,无依无靠。
临近夜幕降临时,夏莲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在灯光营造出温馨的空间里,她打开MP3,塞了耳机一人静静聆听歌曲,在音乐的起伏中,她象一只小小的帆船,飘泊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任凭风吹浪打,竟自随着惊涛骇浪沉沉伏伏,生命也自成了船帆上的桅杆,是要经受风浪的洗礼,人在这时便变的更加坚强,益发的勇往直前。生命于是成了一种挑战。夏莲是在音乐中打起盹的,她是累了,不仅身体,心灵也累。再一次的寻下工作,似乎到了一个避风的港湾,也许是又一次征战的开始,但她很踏实的睡着了,一年之中,她很少有这样几次安然的睡眠。
韦总再次打来电话,问她干甚。夏莲说,睡觉。韦总便讲,我请你吃饭去吧,千万别拒绝。夏莲说,我不大饿。韦总便讲,我已经约了老余,想让你与他联络一下感情。夏莲说,只要你两感情联络好了,我与他的感情也就联络好了。韦总说,夏莲,不能这样讲嘛,县官不如现管,他要给你穿小鞋,我鞭长莫及呢。夏莲呵呵一乐,讲,那我就炒他的鱿鱼。韦总让噎的没了话讲,只说,夏莲,想法不纯呢,你会吃大亏的,这样的想法不能要,我大小是个领导,知他的心理,你还是来吧。夏莲没法子,按了韦总告的地方,打了车,直奔而去。余厚才果然和韦总坐在包厢里等她。见夏莲进来,韦总站起身,迎了上来,说,夏莲,就等你呢,来的正好,一块吃吧。桌上摆上盘盘碟碟的,冷热均有,看上去很丰盛。余厚才便讲,夏莲,谢谢你请客。韦总就对发愣的夏莲说,我替你订饭,替你买单,客要你请嘛。夏莲忙说,韦总,这钱也由我来出,请余处一次不易,哪能教你越俎代庖,我要掏的。余厚才便讲,夏莲,咱们吃饭,时日有的是,这次咱得让韦总请,他有钱。韦总便说,夏莲,余处可是你的领导了,你得听他的,这次由我来请,你不能反对呢,要反对,你是不给我韦某人的面子了。余处就笑,说,看见了吧,不让他花钱,就是不给他面子,咱就让他花一次。
夏莲只好点点头,由了韦总的性子,有人争着花钱毕竟是好事。韦总却说,余处,听人传,你那办公室,还有一朵花呢,多久约来瞧瞧。余厚才干咳一声,说,我哪能约动人,需你风流倜傥的韦总出面才成,人喜欢的是帅男,又不是我这俗人。你真要约人家,还就得亲自出马,别人无论如何都不行。韦总说,这好办,今后去你那儿多的是,不愁没机会。夏莲就觉这话没来由的很,又不好说不是,只由了他们信马由缰,心是苦恼的很。想这男人们嘴里总是没个正经。韦总与她倒几次茶,夏莲也与他斟几次酒,余厚才是在一旁说闲话的,讲,你们真够亲热,小夫妻似的。韦总便讲,余处,这玩笑可不能乱开,开多了要出事。余厚才和他一碰杯,讲,能出甚事,说那严重干吗,你这是危言耸听。韦总便讲,酒咱是不能喝了,再喝就回不了家了,话咱不妨多说说。余厚才喝尽杯中茶,讲,说,说,言无不尽,我喜欢人家多讲,你只管说。韦总就拿了酒杯跟他碰,说,你以后可不能欺负夏莲,她一个柔弱女子,你欺她,那是丧尽天良,令人齿寒呢。余厚才呵呵一笑,讲,你放心呗,我会欺负夏莲,你想我是甚人了,我不是那样的人。他说,韦总,结帐吧,咱走,还打算在这儿住下去。韦总便过去付钱。出了门,韦总软成了一摊泥,车是不能开了。余厚才便把他弄自己车上,并对夏莲讲,你护他一下,先把他送回去,然后再送你。到了韦总那儿,呼人,却只韦总单身。余厚才就讲,夏莲,咱们把他弄上去,你就陪他一夜吧,万一出个甚事,身边也有人。夏莲为难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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