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的卡萨布兰卡》第53章


蜘蛛说:“我觉得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佛主说:“你再好好想想,我会再来找你的。”
又过了一千年,有一天,刮起了大风,风将一滴甘露吹到了蜘蛛网上。蜘蛛望着甘露,见它晶莹透亮,很漂亮,顿生喜爱之意。蜘蛛每天看着甘露很开心,它觉得这是三千年来最开心的几天。突然,又刮起了一阵大风,将甘露吹走了。蜘蛛一下子觉得失去了什么,感到很寂寞和难过。这时佛主又来了,问蜘蛛:“蜘蛛,这一千年,你可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蜘蛛想到了甘露,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佛主说:“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认识,我让你到人间走一遭吧。”
就这样,蜘蛛投胎到了一个官宦家庭,成了一个富家小姐,父母为她取了个名字叫蛛儿。一晃,蛛儿到了16岁了,已经成了个婀娜多姿的少女。长得十分漂亮,楚楚动人。
这一日,新科状元郎甘鹿中榜,皇帝决定在后花园为他举行庆功宴席。来了许多妙龄少女,包括蛛儿,还有皇帝的小公主长风公主。状元郎在席间表演诗词歌赋,大献才艺,在场的少女无一不被他折倒。但蛛儿一点也不紧张和吃醋,因为她知道,这是佛主赐予她的姻缘。
过了些日子,说来很巧,蛛儿陪同母亲上香拜佛的时候,正好甘鹿也陪同母亲而来。上完香拜过佛,二位长者在一边说上了话。蛛儿和甘鹿便来到走廊上聊天。蛛儿很开心,终于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但是甘鹿并没有表现出对她的喜爱。蛛儿对甘鹿说:“你难道不曾记得16年前,圆音寺的蜘蛛网上的事情了吗?”
甘鹿很诧异,说:“蛛儿姑娘,你漂亮,也很讨人喜欢,但你想像力未免丰富一点了吧。”说罢,就和母亲离开了。
蛛儿回到家,心想,佛主既然安排了这场姻缘,为何不让他记得那件事,甘鹿为何对我没有一点的感觉?
几天后,皇帝下召,命新科状元甘鹿和长风公主完婚。蛛儿和太子芝草完婚。这一消息对蛛儿如同晴空霹雳,她怎么也想不通,佛主竟然这样对她。几日来,她不吃不喝,穷究急思,灵魂就将出窍,生命危在旦夕。太子芝草知道了,急忙赶来,扑倒在床边,对奄奄一息的蛛儿说道:“那日,在后花园众姑娘中,我对你一见钟情,我苦求父皇,他才答应。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也就不活了。”说着就拿起了宝剑准备自刎。
就在这时,佛主来了,他对快要出窍的蛛儿灵魂说:“蜘蛛,你可曾想过,甘露(甘鹿)是由谁带到你这里来的呢?是风(长风公主)带来的,最后也是风将它带走的。甘鹿是属于长风公主的,他对你不过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而太子芝草是当年圆音寺门前的一棵小草,他看了你三千年,爱慕了你三千年,但你却从没有低下头看过它。蜘蛛,我再来问你,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蜘蛛听了这些真相之后,好像一下子大彻大悟了。她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刚说完,佛主就离开了,蛛儿的灵魂也归位了。她睁开眼睛,看到正要自刎的太子芝草,马上打落宝剑,和太子紧紧地拥抱着。”
随着故事的结束,母亲的声音也停顿了,我伸出手去紧紧地握住母亲的双手。“妈,谢谢你,女儿知道了,世间最珍贵的不是‘得不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能把握的幸福。”
母女俩会心地笑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觉得一个女人,只有成为母亲才能体验到完整幸福的感受,也真正成长了。
“妈,我一直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你带我两次去大兴安岭看爸爸的情景,哇,火车要坐几天几夜呢!还有我们所住的军营前面的那个山峰看上去好像就在我的眼前哦,可是我却怎么奔跑也奔不到它的面前。去食堂吃饭的时候,我们还要过一座小木桥,摇摇摆摆的好危险。我还记得那位大胡子叔叔,现在回想起来他可真是一条东北好汉啊!他唱的那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歌,至今恍如还在耳边回荡着,多动人心弦的歌声啊!说真的,妈,他的歌声如今早已成了我心中故乡和岁月的声音了,我一直忘不了。”
“什么,什么,孩子,你刚才说什么?你也喜欢那首歌?真的吗?怎会呢?你当时才那么小啊,你怎么还能记得那位大胡子叔叔和他的那首歌呢?”母亲一副震惊的样子。
“妈,我记得,我记得清清楚楚的,他长得那么高大英俊,像大兴安岭上的群山一样巍峨和挺立,真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如果我是你的话,邂逅到这样的男人,我当时准会不顾一切地爱上他的。我会跟着他去天涯海角,吃什么苦、受什么委屈都愿意,真的都愿意。人活在世上是短暂的,只有爱情才是永恒的,不是吗?”
“如果妈像你这样的话,你才会恨妈呢!一个狠心抛夫弃女的女人,今天,我还能面对你,还能站在你的身旁吗?还能毫不愧意地接受你叫我一声妈妈吗?”母亲有点动情了。
“不管你怎样,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妈妈。如果当时你那样做,而我最初会不理解,甚至恨你;但是我会长大,我终会理解的。母亲永远是母亲,这是无法割舍的。一个不会宽容自己亲人的人是不会活得幸福的。”
“不,妈妈不是你,所以,妈妈不会那么做。就是让妈重新活一次,妈仍会选择自己今生走过来的生活道路。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妈妈没有你这么浪漫。妈妈宁可牺牲自己的感情,也不会做出那样惊天动地的事。理智可以冲破,道德是无法冲破的。其实妈妈感到挺幸福的,有你这么孝顺的女儿,况且你父亲在世时是那么爱我,爱我们这个家。所以妈妈此生无憾了。”
“可是,爸爸离开人世都好些年了,而妈你又这么年轻,你怎么能放弃寻找自己第二个春天呢!对了,什么时候我们回国的时候去大兴安岭故地重游,好吗?看看那位大胡子叔叔还在不在?我们住过的军营是否依然如故。听说那儿变化并不是很大。”
“是啊!孩子,大兴安岭对于妈妈,就像东京对于你的意义,那是一生中留下最难忘印迹的地方,那份感情不是简简单单、寥寥数语可以说清说尽的。孩子,你接下来不是要了却自己的心愿,写一本关于你父亲的书吗?那你是应该去故地重游一次的,妈妈一定要陪你去一次的。但是那个大胡子叔叔,你是见不上了。因为他们早离开了大兴安岭,转业回到自己在鸭绿江畔的故乡了。”
“不,妈,我可以与你打个赌,我们一定会与大胡子叔叔在大兴安岭邂逅的。”我说,我满怀着希望。
人应该在希望中度过每一天,不是吗?
几天以后,我与母亲正在中央岛悠闲地散步,忽然我的手提电话响了。
“Hello。”我招呼道。
“是我,贝拉,你好吗?”我一听竟是John的声音。这令我吃惊,因为我们好久都没有联系了。
“我很好的,John;你好吗?你在哪儿?”
“还在法庭大楼里,刚刚开完庭。”他掩饰不住兴奋的情绪说:“贝拉,我赢了,我赢了!我第一个要告诉的人就是你,贝拉。我的官司终于打赢了。天哪!上帝保佑着我,我知道一定是你不断地在为我祷告……”John的声音渐渐往下沉,激动得有点说不下去了……
“那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John,我早知道你最后一定会赢了这场官司的。我早知道,早就知道了,我一直是那么信任你的……你心灵受得苦太多太多了……”我喜极而泣,想到一年多来缠绕着John的那宗官司终于以胜利告终,法律终于还John一个清白和公正,我比他都高兴。
“不过,我之前一直是很担忧的,因为对方那个叫索菲的女律师太厉害了,她是耶鲁法学院的荣誉生,我之前怎能乐观得了呢!但是,你说巧不巧,那位女律师竟然在这节骨眼上怀孕了。因为是高龄产妇,得保胎休息,所以新替任她的律师就无论如何打赢不了我们了。这一切,除了上帝的安排,还能有什么解释?”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对方原先的女律师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一时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是大名鼎鼎的索菲·派屈,进入全美100位名律师之列的法律界女强人索菲·派屈。有传她是同性恋,可是她突然怀孕了,真是神奇了。感谢上帝,感谢上帝!”John处于极度的兴奋状态。
“那是真的吗?那是真的吗?”我连连说着。是问John,更是问自己。
怎么会不是真的呢!只是我太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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