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钥匙的房间》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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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科普说罢便站起身,“我会聘请一位精明强干的律师的——”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格林厉声说,“再见。”
科普迟疑片刻,转向伊根劝道:
“吉姆,这么做将引起公众的广泛注意。时间拖得越长,对卡洛塔越不利。既然你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她——”
“你怎么知道的?”伊根吃惊地问。
“我猜到了。我可以依据事实作出判断,吉姆。卡洛塔曾打算跟我回英国读书,你说你有钱供她,其实你没有。这又是你那自尊心在作祟,吉姆。自尊心已给你招致终生麻烦。你四处寻觅钱款,于是想到了温特斯利普。现在我才逐渐明白,你已掌握了丹·温特斯利普的情况,于是那天夜里便去他家——”
“——去敲诈他。”格林插话。
“这么干并不光彩,吉姆。”科普继续开导,“但你并不是为了你自己。我和卡洛塔都明白你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才首先牺牲自己的。我们二人都会谅解的。”他转向卡洛塔问:“是不是,我亲爱的?”
姑娘的眼睛湿润了,她站起身吻了吻她父亲,说:“亲爱的老父亲。”
“吉姆,请彻底忘掉那自尊心吧,全都说出来,我们会带你回家的。我相信检察官会避开新闻媒介的。”
“我们已向他保证千万次了。”格林说。
伊根抬起头,解释道:“我不在乎什么新闻媒介,我是不想让你们——阿瑟和卡里——两个人知道。既然你已猜到了,而且卡里也都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顾虑了。”
约翰·昆西站起来,说:“伊根先生,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出去。”
“坐下吧,我的孩子。”伊根答道,“卡里跟我讲过你待她很好,何况你还见过那张支票。”
“什么支票?”哈利特高声问,随之起身站到约翰·昆西身边。
“从道义上讲我无可奉告。”约翰·昆西从容地解释着。
“不必说了!”哈利特很气愤,“你跟你姑姑是很好的一对。”
“别说了,哈利特,”格林打断说,“听我说,伊根,或科普,不管你们哪一位,我正等你们说呢。”
伊根点点头开口了:“早在八十年代,我是澳大利亚墨尔本一家银行的出纳员。一天,一位年轻人来到我办公的窗口,自称叫威廉斯或类似这个名字。他有一个绿色皮包,包内装满了墨西哥、西班牙和英国金币。有些金币已沾满了污垢——他要把这些硬币兑换成钞票,我照办了。他来过几次,每次都提着同样的皮包,干着同样的事。虽然他给我一笔可观的小费,也的确引起过我的怀疑,但当时我对这件事没太在意。
“一年后我离开银行到悉尼时听到不少有关丹·温特斯利普在‘夏洛的梅得号’船上的传闻。这使我联想到威廉斯和温特斯利普或许是同一个人吧,但又没人去调查和核实。不管怎样,我总觉得那笔钱是血腥钱。关于这一点,汤姆·布拉德没有老实交待,所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十二年后,我到了夏威夷,被人引见见到了丹·温特斯利普。他就是威廉斯,千真万确,而且他还认识我。但我可不是黑社会一分子。阿瑟,尽管我处境一直很困难,但我始终光明磊落,因此一直没提那件事。二十多年了一直平安无事。
“然而,几个月前,我的家人终于找到了我。阿瑟写信说他要到檀香山来见我。我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对不起女儿——她还没找到一份出人头地、得以尽情享受的工作。于是我要她去英国拜见我年迈的母亲,从而受点英国教育。我给阿瑟写了封信,而且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可我不能让她作为一名慈善孩子前往;我也不能承认自己已经破产,对她帮不了什么忙,就硬着头皮说我将支付她的生活费,其实我分文皆无。
“后来布拉德来了。这似乎是天意。我本想出卖点情报给他,但交谈时我发现他手头也很拮据。我预感到温特斯利普最终会将他击败。不对,温特斯利普击败的是我——温特斯利普本人及其臭气熏天的财富。我也搞不清都发生什么事了,想必是气极了。我粗略算了一下,这个世界所欠我的正好用来支付女儿的生活费。于是我给温特斯利普打了电话,约好那个星期一晚上见面。
“然而做人的准则不易改变。给他打完电话的那一瞬间,我又后悔了,便想尽办法开脱掉。我告诫自己肯定会有其他办法的——或许能卖掉里夫帕姆旅馆。不管怎样我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不去了。可他坚持让我去,我还是去了。
“用不着我开口他就知道我需要什么。他已为我准备好了一张支票——一张五千美元的支票。这可是卡里的福气和机会啊。我拿起支票便离开了。我为此感到很羞愧。我并不想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不过,我始终没把支票兑成现金。卡里在我桌子里发现这张支票并拿给我看时,我把它撕了。我要说的完了。”
他将疲惫的双眼转向女儿说:“我所干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卡里,但我不想让你知道。”
卡洛塔走过去伸开臂膀抱住他的肩膀,眼含热泪站在那儿向他微笑着。
“假如一开始你就跟我们说的话,”格林说,“可以免去大伙儿许多麻烦,包括你自己。”
科普站起来,说:
“好啦,检察官先生,这就是你所要的。现在你不打算拘留他了吧?”
格林马上站起身,说:
“是的,我马上安排释放他。”
他和伊根走了出去。随之,哈利特和科普也跟出去了。约翰·昆西向卡洛塔·伊根伸出了手,他仍想着她。
“太为你高兴了。”他表示祝贺。
“你会尽快来见我吗?”她问,“那时你会看到一位截然不同的姑娘,更像你在奥克兰渡口碰到的那个女孩。”
“她很迷人。”约翰·昆西回答,“而且她那双眼睛跟你一样。”突然他想起了阿加莎·帕克,又补充道:“不过现在有你父亲了,用不着我了。”
她仰起脸望着她,笑答:“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说罢,便走了出去。
约翰·昆西对陈说:
“唉,事情也就这样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就我个人而言,”陈咧嘴一笑,说,“跟往常一样,还是原地不动。我一直对伊根就没抱多大希望。”
“可哈利特却寄希望于他。”约翰·昆西讥讽道,“对他来说,整个上午糟透了。”
中午刚过,他们碰到了探长,见他挺不高兴。
约翰·昆西兴奋地说:“刚才我们还谈到你,那老吉姆的线索只不过如此而已。还有其他线索吗?”
“啊,还有不少呢。”哈利特怒声道。
“不错,你是有。线索查了一个又一个,现在又查到香烟上。开始是贵宾登记册,后来是胸针,接着是撕毁的报纸,还有夏威夷木盒。现在又出了个伊根,还有那科西坎牌香烟。”
“哦,伊根还没完全排除掉。也许我们不能拘留他,但我不会忘掉他的。”
“废话,”约翰·昆西嘲笑着,“我问的是你还剩下什么线索了。剩下的是一只早已破烂不堪的手套上的那颗没用的钮扣,那只带有夜光表盘及模糊不清的数字2的手表——”
陈的眼睛眯缝成了一条线,喃喃地说:“这是条重要线索,还记得我是怎么说的吧。”
哈利特砰地往桌上砸了一拳:
“就是它——那块表!如果戴表人知道已有人看到它了,大概我们也就很难找到了。但我们始终没露风声,没准儿他还不知道呢,这是我们仅有的一次机会了。”
他对陈说:“为找这块表,我已竭尽全力把这些岛都搜遍了。现在我打算再搜一遍,不管是珠宝店,还是当铺,每个角落都搜一搜。查理,你开始行动吧。”
陈动作敏捷地迅速挪动着身体,尽管他很胖,体重超标。
“我将全力以赴。”他承诺着,说完便不见了踪影。
“祝你好运。”约翰说着也要走。
哈利特低声说:“跟你姑姑说,我很生气。”他没心思去措词了。
吃午饭时,约翰·昆西没能把口信传给他姑姑,因为米纳瓦小姐和巴巴拉在城里没回来。
晚饭后,他把姑姑领到屋外,坐在黄槿树下的长凳上。
“顺便说一句,”他说,“哈利特探长很生你的气。”
“我还生哈利特探长的气呢。”她答道,“所以我们彼此彼此,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肯定你自始至终都知道谁扔的那个科西坎牌香烟烟头。”
她沉默了许久,然后说:“不是自始至终都知道的。发生什么事了?”
约翰·昆西扼要地把上午在警察局里的事叙述了一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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