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第4章


“对不起,我没做过这种事。”
“你没有打电话给加文狄希秘书打字社,要求——”哈卡斯特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家没有电话。”
“但是街角有公用电话亭。”哈卡斯特探长指明出来。
“是的,不错。但我只能郑重地向你宣告,哈卡斯特探长,我用不着速记员,我无此需要;而且我也没有——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打电话给加文狄希社要求这种服务。”
“你没有特别指名要雪拉·威伯小姐吗?”
“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哈卡斯特惊愕地瞪着她。
“你的前门没有上锁。”他强调说。
“白天我经常如此。”
“随便任何人都有可能进来。”
“随便任何人都可能做这案子。”佩玛溃〗憷淅涞厮怠?br />
“佩玛溃∽椋莘ㄒ降谋ǜ妗U飧鋈怂劳鍪奔浯笤际窃谝坏惆胫炼闼氖宸种洌梦誓鞘焙蚰闳嗽谀睦锊迓昀'小姐想了一想。
“一点半时刻,我若非已经离开,便是正准备出去。我得上街买东西。”
“可否请你说出你确实去过哪些地方?”
“让我想一想。我先到邮局,阿尔巴尼路的那一家,寄了一个包裹,买了一些邮票,然后再去买了一些日常用品,对啦,我在布店里买了些扣子和安全别针,店名叫做‘费德&阮恩’。之后,我就回来了。我可以告诉你回家时的正确时间。
当我推开最外头的铁门时,我的布谷钟叫了三声‘布咕’。它的声音从街道上便可听见。”
“其他的钟你怎么说呢?”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的话。”
“你其他的钟似乎都快了一个钟头。”
“快?你指的是角落里的那座老爷钟吗?”
“不只是那只——客厅里所有其他的钟也都一样。”
“我不明白你说的‘其他的钟’是何意思。客厅里并没有别的钟。”
第三章
哈卡斯特愕然。
“啊,佩玛编小姐。火炉架上那只漂亮的德勒斯登①瓷钟,你怎么说?还有一只法国小钟——镀金的,以及旅行用的银钟,还有——哦,还有就是钟面一角铸有“Rosemary”(迷迭香)几个字的一只。”
——
①德国的德勒斯登(Dresden)以产陶瓷而闻名。
——
这回是轮到佩玛蠕小姐一脸的惊愕。
“探长,不是你就是我疯了。我肯定地说,我没有什么德勒斯登瓷钟——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一有‘迷迭香’标记的钟——我也没有什么镀金的法国钟——你说还有什么钟呢?”
“旅行用的银钟,”哈卡斯特木然回答。
“我也没有那只钟。倘若你不信,可以问那替我打扫房间的妇人,她叫柯亭太太。”
哈卡斯特探长心里一愣,佩玛蠕小姐的话说得那么肯定,叫人难以不相信。他在心底翻腾了半晌,然后站起来。
“佩玛蠕小姐,不知可否请你陪我到另一个房间去?”
“当然。坦白说,我自己也想看看那些钟。”
“看?”哈卡斯特立即对这个字提出质疑。
“说‘审验’或许比较恰当,”佩玛蠕小姐说:“然而,探长,即使是瞎眼的人,当他们跟一般人一样说话,使用一般的字眼时,倒不必然就是一般的意思。当我说我想‘看’那些时钟时,意思是说我想审验,以我的手指去‘感觉’它们。”
佩玛蠕跟着哈卡斯特,走出厨房,经过小廊道,进入客厅。指纹采证人员抬起头看他。
“我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探长,”他说。“你现在可以随意触摸,没有关系。”
哈卡斯特点点头,拿起钟面铸有“Rosemary”字样的小钟,放在佩玛缩小姐的手里。她仔细地摸抚着。
“它似乎只是一只平常的旅行钟,”她说:“包着皮革的那一种。这不是我的,哈卡斯特探长,而且,我十分肯定,当我一点半离开房子时,它并不在这房间里。”
“谢谢。”
探长从她手里把钟接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拿下炉架上的那只德勒斯登小钟。
“小心这只,”当他把钟放到她手里时这么叮咛着,“摔了会破的。”
蜜勒芽·佩玛蠕纤长的指头,仔细触摸着这只小瓷钟,之后,摇摇头。“一定是一只很可爱的钟,”她说,“但不是我的。
你说,它是摆在哪儿?”
“炉架的右上方。”
“那里原来应该摆着一对瓷做的蜡烛台才是,{奇书手机电子书网}”佩玛蠕小姐说。
“是的,”哈卡斯特说:“那里是有一对烛台,但是被推到边边去了。”
“你说还有别的钟?”
“还有两只。”
哈卡斯特拿回德勒斯登瓷钟,交给她那只镀金的法国小钟。她很快地摸遍,然后递还给他。
“不,这只也不是我的。”
他再递给她银钟,她也还了他。
“平常这房间里唯一的钟是窗边角落里的那座老爷钟——”
“不错。”
“以及房门附近墙上的布谷钟。”
哈卡斯特不知要说什么才好。他的眼睛放心而仔细地搜视着眼前这个女人,他知道她不会目瞪他。她的额头微微一蹙,露出困惑的颜色,突然说道:“奇怪,我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
她伸出手,毫无困难地便找到椅子坐下来。哈卡斯特看看站在门口的指纹采证员。
“这些钟你都采过指纹了罢?”他问。
“每一样东西都采过了,镀金的那只,粉扑不上去,钟面沾不住。瓷钟也是一样。但是那只旅行皮钟或是银钟也打不上粉就奇怪了,一般情况应该沾得上才是——还有,每只钟的发条都没有上紧,而且都停在同一个时间——四点十三分。”
“其他的呢?”
“我一共采得四组不同的指纹,根据判断,应该都是女人的。死者袋里的东西都在桌上。”
随着那人的头点指的方向,他看见桌上堆着一小堆东西。
哈卡斯特走过去,看了一看。有一只皮夹子,里头有七英镑和一些零钱;一条丝质手帕,没有标记;一小盒消化药锭,以及一张名片。
哈卡斯特弯下腰。
都会和地方保险有限公司
R.H.寇里先生
伦敦西区二,丹弗街七号
哈卡斯特回到佩玛蠕小组坐着的沙发前。
“你是否可能和保险公司的人约好要见面?”
“保险公司?没有,绝对没有。”
“一家叫‘都会和地方保险公司’的,”哈卡斯特说。
佩玛蠕小姐摇摇头。“我不曾听过这名字。”
“你没打算过申请任何种类的保险吗?”
“不,没有。我已在‘木星保险公司’投了火灾及窃盗险,他们在本地设有分公司。我没有投人身保险;我既无家人,也无近亲,没有必要投人寿保险。”
“我明白了,”哈卡斯特说。“寇里这个名字对你可有任何意义?R·H.寇里先生?”他趋前注视着她,但不见她有任何反应。
“寇里,”她把那名字重复了一次。然后摇摇头。“‘这名字不常见_是吧?没有,我没听过,认识的人中也没有姓寇里的。这是死者的姓名吧?”
“有这可能,”哈卡斯特说。
佩玛编小姐犹豫半晌,然后说:“你要我去——去——摸那——”
他立刻明白她的意思。
“麻烦你好吗?佩玛编小姐。如果你不认为要求过份的话?我不善于描述,你的指头也许比我的形容更能使你把握住那人的长相。”
“确实如此,”佩玛编小姐说。“我同意这件事做来的确不舒服,但如果你认为会有帮助的话,我愿意去做。”
“谢谢,”哈卡斯特说。“请让我引导你——”
他领着她绕过沙发,指示她跪下去,而后缓缓地引导她的手接近死者的脸部。她非常的镇静,脸上没有表情。她的指头循头发、耳朵摸下去,在左耳后侧越趄了一会,又续滑下鼻脊、嘴巴、下颚。之后,她摇头,起身。
“我摸不出他长得像什么样子,”她说,“但我十分肯定,这个人我一点也不认识。”
指纹采证人员已经收拾工具,离开了房间,又把头伸了进来。
“他们要来将他搬走了,”他说,指着尸体。“可以搬走吗?”
“就搬走吧。”哈卡斯特探长说。“佩玛编小姐,请你过来这里坐好吗?”
他将她安置在角落里的椅子上。两个人进入房间,熟练而迅速地将已故的寇里先生移走。哈卡斯特走到屋外的铁栅门,然后又回到客厅里,在佩玛编的旁边坐下来。
“这是一桩非常之事,佩玛编小姐,”他说。“我把重点对你重述一次,看看是否正确,倘若有错,就请更正。你今天并没有等待什么人要来,你也没有查问过任何种类的保险,也不曾接过任何信,说今天有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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