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顿加农炮》第24章


。可自从她开始协助法迪奥工作,那些国王、大臣、公爵夫人们,都争先恐后地比着看谁能最先毁掉她的生活。
艾德丽安走回以太收报机前,唉声叹气地整理着她准备发出去的信函。正当此时,一台机器滴滴答答响了几下,接着发出嗡嗡的声音,开始写下信息。
她必须搞清楚法迪奥和古斯塔夫斯正在研究什么。国王可能是因为肉欲而接近她,托尔西也许是因为国王才对她感兴趣。但这里有个关键环节,托尔西那些问题的重点集中于她在科学院的职位,以及奥尔良公爵及公爵夫人和这件事的关联。当然,如果公爵夫人是贞女秘会成员,那肯定是贞女秘会把她安排在科学院工作。但是为什么呢?
艾德丽安觉得自己的脖子已经钻进一个套索。有些关键问题是她所不知道的,而其中最关键的可能就是法迪奥的工作。它肯定很重要;国王、托尔西和公爵夫人都对它感兴趣……
她伸手去更换正在传讯的收报机上的纸张。肯定是件武器,她想。她看到的那段微积分暗示着一门大炮,但她敢断定事实并非如此。到目前为止,艾德丽安仍没搞清真相。
法迪奥和古斯塔夫斯正在进行激烈讨论,没注意到有信传来。艾德丽安悄悄读了起来。
这份信函来自二号先生,但她从没见过这种笔迹。她心想大概是新来的秘书,但刚看到第一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通读了一遍这份荒唐的来信,不觉皱起眉头。谁在跟她开玩笑,抑或是跟法迪奥?二号先生从没流露过半点幽默感。一台可以与非对偶机联系的以太收报机?
门外轻轻的刮挠声打断了她的思路。艾德丽安顺手把信塞到她要发的文件中。她没回头去看卫士把什么人让进屋来,但法迪奥向来客致意时,艾德丽安只觉得血往上涌。
“亲爱的公爵!”法迪奥叫道,“古斯塔夫斯?冯?德勒支,容我将你介绍给奥尔良公爵。我们何德何能,居然蒙您如此垂青,先生?”
艾德丽安在机器上塞了一张纸,开始写字,尽量装成是个无关紧要的秘书。
“我来此旨在为您效劳,先生,”公爵答道,“我只是来询问一下,科学院可以做点什么,好让您在新环境中工作更方便些?”
“哦,您真是太客气了……”法迪奥开口道。
古斯塔夫斯轻咳一声。“天文台。”
“天文台!”法迪奥叫道,“太对了!我差点忘记。古斯塔夫斯和我很快就要用到天文台。”
“是吗?”公爵问道。这个口气吸引了艾德丽安的注意。公爵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她想道,他正试图搞清楚。
“很不幸,”公爵继续说,“我想您们都很清楚,天文台没法搬到这儿来。我会安排您们使用一台反射式望远镜。我可以用马车拉一台来。”
“哦,”法迪奥说,“好的,我想那就够用了。”
“还要别的吗,亲爱的先生们?”
“我想没有了……哦,真抱歉,公爵大人,我忘了向您提起另一位同事。请让我把这位小姐介绍给您。”
艾德丽安两眼一闭,默默祷告,希望上帝赐她力量。接着她便摆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转身面对公爵。
奥尔良公爵中等个头,身体结实,目光温和。令艾德丽安感到意外的是,公爵望着她似乎毫无兴趣,只是草草鞠了个躬。“很高兴再见到您,蒙特莎赫勒小姐,”公爵说。
“哦,您认识这位小姐,”法迪奥有点尴尬地说。
“我们几年前曾见过面,”公爵答道,“另外两天前那场大灾难发生时,我们都不幸刚巧在场。”
“多可怕的事啊,”法迪奥说。
“我妻子,奥尔良公爵夫人让我询问您的情况,”公爵对她说。
“请告诉她,我很好,”艾德丽安说,“我能询问下公爵夫人的情况吗?”
“和我一样,她也有点烧伤,”公爵答道,“您似乎没有受伤。”
“我的背烧伤了,”艾德丽安说,“并不严重。只是这些裙服让我有点难受。”
“啊,以上帝的名义,我亲爱的小姐,”奥尔良说,“穿些舒服点的衣服吧,比如说宽斗篷。”
“恐怕斗篷不在宫廷允许的着装范围之内。”
公爵点点头。“这话没错,但国王现在还有其他事要操心,我想他不会注意到您的穿着。”
法迪奥倒吸一口冷气,艾德丽安也表情一僵,猜测着公爵是不是有意用这貌似平淡的残忍话语提及国王的失明,抑或只是个可怕的口误。
“无论如何,”奥尔良公爵说着又鞠了个躬,“我就不打搅您们了,我对一切科学研究都很感兴趣,希望改天能详细讨论一些您们在这儿的工作。诸位知道,我也是个科学试验的爱好者。”
“科学院里每个人都知道阁下对科学的兴趣,”古斯塔夫斯忽然发话,“像您这样见多识广地位尊崇的人对我们的工作感兴趣,这是我等莫大的荣幸。”
公爵笑着点点头。“小姐,先生们,再会。”
他离开时,艾德丽安略略行了个屈膝礼,两位绅士则鞠了一躬。
“我想他很快就会成为国王,”古斯塔夫斯轻声说道。
“哦,古斯塔夫斯,请别说这种话。我相信国王很快就能清醒过来。”
清醒?艾德丽安心头一转,瞥了年轻的卫士一眼。那人沉痛地点了点头,让她大吃一惊。
艾德丽安走回以太收报机前,发出一封信件,接着又开始写另一封。尽管忧虑之情仍令她胸口发紧,但公爵显然不是来进一步向她暗示某些阴谋的。卫士肯定会把他的所见所闻全盘报告给托尔西,或是邦当;他可以保证公爵和三人之间没有进行什么秘密会谈。
艾德丽安又发出两封信,接着伸手拿出刚才藏起来的二号先生的奇怪信函。她几乎都把它给忘了。艾德丽安看着这封信,愈加困惑不解;接着她突然做出决断,走向第二台收报机。
让我们来看看,她暗想,这是不是个玩笑,杰纳斯先生。杰纳斯,掌管大门和开端的两面神。
艾德丽安拿起铁笔,和往常一样用英文写道。
亲爱的杰纳斯:
关于您的提议,我们也有着两张面孔。一面因为被窃听而惊恐,另一面因为困扰我们的问题可以得到解决而微笑。如果这确实是一扇敞开的大门,那么我向您保证,您的意见会得到应有的关注和重视。
您谦卑的,
密涅瓦
好了。如果这封信的作者是在开玩笑,他会明白自己的玩笑已经被识破。如果事实并非如此,她也很快就会知道。
艾德丽安第二天很早就起了床,似乎有些念头在她睡意朦胧的意识边缘涌动,大叫着要引起她的注意,却又不肯被连贯成清晰的思路。有件事倒让她松了口气,女孩们拿来了她的旧衣服,那件朴素的圣西尔式黑色外氅。
她发现卫士正在门外打盹,脸上不禁掠过一丝微笑,从他身边溜走的念头一闪而过。不过艾德丽安还是蹲下来,用手指捅了捅卫士的额头。
“醒醒,先生,”她说。
“该死!”年轻人高叫一声,随即愣了一下,脸色绯红。“请您原谅,小姐,”他最终羞怯地说。
“我要出去走走,”艾德丽安宣布道。
男人三两下站起来,正了正皱成一团的佩带。“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一直不理解这些花园,”卫士说。几尊海中仙女的大理石眼眸,看着他们走过一座喷泉,向大运河前进。
“有什么可理解的?”
“它们不招人喜欢。我过去一直以为花园应该是令人愉快的。”
艾德丽安忍不出露出灿烂的微笑。“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先生?”
男人耸耸肩。“我是在贝亚恩 长大的。那里有很多葡萄园。我家很穷,但我妈妈始终打理着一个花园。”
“然后?”艾德丽安应声说。
“我妈妈的花园,还有那些葡萄园,总让我感到愉快。我过去一直猜想既然我妈妈的花园都那么美丽,国王的花园肯定像天堂一般。”
艾德丽安点点头。“从窗户或是温室附近的山上看去,它们很漂亮,不是吗?”
“它们很华丽,”卫士赞同道,“但在这儿,身处其间,它们就令人感到痛苦了。”
“我同意,”艾德丽安说。随后她换了个话题,“你说你是从贝亚恩来的。”
“瑞士百人团的所有成员都不是瑞士人,”他说,“我们的长官都有法国人。我父亲曾是百人团成员,他父亲是个火枪手。当时还是路易十三当朝,火枪手是最受宠的皇家卫队。我的家族一直在为法国国王效劳。”
艾德丽安点点头。“我家也是。你是哪个家族的?”
“达达尼昂,”他说。
艾德丽安犹豫片刻,瞥了他一眼。“我是蒙特莎赫勒家的人。”
“我知道,”卫士害羞地说,“我父亲和您叔叔很熟,经常在我面前夸赞他。”
“多离奇啊。你父亲和我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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