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姬的嫁妆》第4章


如意吞了口口水回过神,连忙退下,伏在地上。“如意给三少奶奶请安,奶奶万福金安。”
殷小玄还想先要杯茶醒醒神,便又见识到白家下人礼数之勤快,她头明明不疼,却不自觉地扶着太阳穴。
“喂!怎么又是跪?没别的事儿好干啊!就是只会跪……”殷小玄碎碎念道。
如意从地上仰起一对圆圆眼睛。三少奶奶在抱怨他礼数不周到,他该怎么办呢?‘“三少奶奶……小的该死……”如意喃道。
唷,有趣,不是金安就是该死,这家子怎么待人的,看这个小小孩子,吓成这副模样!
“别跪了,你刚说误事,是误了什么事了?”殷小玄打了个哈欠,才幽幽改问道。就是这句话,吵得她不能成眠。
如意急忙立起击掌,盯着门外几个一般大的小僮,捧着色彩鲜艳的衫佩裙带,金银珠宝的簪花钗环,鱼列而入,放下后打了个千儿,方又退出。
“三少奶奶,您昨儿个进了门,今早得去拜见老太太呀!”如意上前一步说道。
殷小玄古怪地皱起柳眉。“睡都睡不够了,管还要拜谁……”
原本还要嘀咕,看如意闻言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眼睛一亮,转口又说道,“那你去吩咐几个漂亮的丫鬟或是娇姬美妾来帮我梳洗吧!”
她生平最喜欢漂亮的东西,而天底下最美的东西便是女孩子了,逗着她们玩、被姐妹淘环绕,一定是件开心的事儿!
嫁来白家真好,富有人家一定会有很多可爱的女孩子的!
殷小玄自小在泷港长大,龙族的风俗习惯是一夫一妻,况她又不解情爱,亦不曾想要独占一个人,怎会知道妻妾们为了争宠所产生的种种不堪和勾心斗角?是以一知半解地以为只是和好友一样,开心地住在一块而已。
听见主母的要求,如意面有难色地说:“三少奶奶,白云居上下四五十多口人,全是男儿!”
只见主母一听,柳眉卷成一团。
“白藏好男色?”殷小玄直截了然地问。
第二章
白藏已在外头忙了一早,原想和殷小玄在老家碰头,但家里侍僮来了急讯,告诉他主母迟迟不肯起身,他只好亲自回白云居了解情况。
进了白云居,心腹小僮如意没有如常迎接,他便知道殷小玄果真睡到此时,待到了明月搂,却听到门内一阵吱吱喳喳。
殷小玄声音清甜娇嗲,仍是睡意颇丰,让他在门外下意识伫足,听了一会儿。
听到小姑娘自以为是地把他比作一般扛南男子,时下风尚好狎玩小官一事,他一个隐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门外人听得是哭笑不得,门内对峙的两人间弥漫的不寻常气氛,更是妙不可言。
天哪!,三少奶奶把他当成少爷的暖被床伴吗?如意翻了翻白眼,尚且来不及回答,就听到门外响起的闷笑声。
庭深院静,家人训练有素,怎会有人放肆大笑?
“三少奶奶在此,是谁如此无礼?”如意正声喝道。
殷小玄正在暗思如意的气势十足,便看见两片门板被人毫不在意地推开。
如意一见来人,单膝点地。“如意不知是三少爷……”
白藏以扇柄勾着如意起身,斯文面孔含着温柔笑意,撩了衣摆,便落坐在目不转睛的殷小玄面前。
美人好梦初醒,憨状可掬,更加风华绝代,微卷长发被在圆圆的肩头上,墨黑的高领中衣托着白皙的尖尖脸蛋儿,日光撒在她的面容上,表情千变万化,让他任意欣赏,尽收眼底。
白天的她,比起夜里风情,别有一番不同滋味。
“玄儿,醒了?”白藏问道。
这声叫唤还不难听,可是……殷小玄看着神清气爽、赏心悦目的男人,心底油然而生一股闷气。
怎么他这么舒坦,她却像被牛犁拖过的田地一样,七零八落,破散得组合不起来!
“双眼都睁开了,难不成还在梦游呀!你一大早是去哪儿了?”
殷小玄幽幽问道,口气酸不溜丢的。
“天还没亮先去几处窑场巡了一圈,最近在烧一批新货,去看看情况。”白藏边说边以指腹揉着殷小玄的下巴。
小女人哼了声撇过头,生硬地问道:“我昨天和你洞房了?”
男人闻言咳了声,而没闪开的如意,因为主母的不加修饰而且全无姑娘娇羞情怀,又给吓着了。
“我们不折不扣、十足十地洞房了。”白藏笑笑答道。
“既然洞房,就是夫妻,你可知这第一条道理?”殷小玄学着教书的先生说话,咄咄逼人。
“为夫的谨道教诲。”白藏亦是相当配合地答道。
“知道便好!在我走之前,我们是夫妻,做夫妻的道理第二条:丈夫不可以一个人偷跑,要陪妻子起身!你喜欢男子我管不着,可你就是得要陪我起床!”殷小玄任性地说道。
她有起床气,白藏虽是她暂时性的丈夫,也不能不懂半点温柔体贴!哼!还整个家里都是男人呢!
如意还是没有及时闪开,一听这话,只好暗笑在心里。
白藏但笑不语,自然也不过地拿了把翠玉牙梳,整理起殷小玄的头发。
一旁的如意吃惊地看着主子的动作,回想主母之言,便深深觉得她冤枉他家主人了!
“三少奶奶,爷他不好男风,只因家业不小,做事的人自然多白云居除了侍僮,便是帮爷办事的管家们……更何况三少爷可念着您呢!”如意说道。
殷小玄慢了如意一眼,向背后男人说道:“我们从未见过面,就算是说谎,也要有五分的事实。”
“你是我娘挑的,打我十岁起,我就认定你了,家大业大已够烦心,我懒得再去沾那妻妾间的风波。”白藏说毕,继续梳着殷小玄的黑发。
咦?虽然没有可爱的姑娘有些扼腕,可这好看的男人……“是她一个人独享的?
殷小玄接过如意奉上的红枣梨片汤,含了口补身甜品哼了声,状似不在乎白藏的话语,但嘴里和心底却同时出现一种她也说不出来的甜蜜。
景德镇由于长久的发展,占地广间,白云居和白家老宅之间,也不是走路可以到达的距离。
打一清醒开始,殷小玄便懒得移动,任由白藏帮她梳洗着装舍弃他为她备的那些鲜明的衣裙,穿着自个儿的黑色服饰,仅是结了辫,系了宝石样的蛛儿,便又由着他抱着她出门。
两人上了顶八宝璎珞华盖马车,几个家人随围护着往城东而去,不消一盏茶的时刻,已来到白家老宅——白园。
殷小玄原以为白云居已是奢侈至极,一见了豪华阔气的白园,方知白云居只能算是精巧而已。
大屋大宅,大庭大院,大池大林,什么东西看上去都是又壮又大,仿佛这儿住的全是巨人,方需要这么大的宅第。
本家的下人在前头领路,白藏牵着殷小玄向内院走去,走了好一阵,来到一个轩昂的大厅,里头一班女眷环着一个严肃的老妇人。
而跟前两张太师椅上,则坐着两个面貌敦厚、不太起眼的男人。
白藏走到端坐在上位的妇人面前,单膝跪下。原应早上来承色问候,却因殷小玄爬不起来,足足过了正午才来,他实不意外对方铁青的脸色。
“儿子见过大太太,来请大娘安。”白藏恭敬地问候。
那老妇人脸也没抬,让白藏跪了许久,方才开口。
“这小丫头就是殷家的人?”方家主母——阮氏淡淡问道。
“是,她便是殷小玄。”白藏答道。
“多大年纪了?”阮氏再问。
“将要十七。”
两人一问一答,都是些摸不着边际的话语,殷小玄在一旁候着,是站着也不是,若说跪嘛,她可又没有那个习惯。
突地,阮氏抬起头来直直瞧着殷小玄。
当年答应了她爹的请求退婚,没想到这姑娘今天还是出现在她的眼前。而且,谁家媳妇会在新婚时期触这天大的霉头?
“丫头,今儿个大喜,你怎么穿一身黑?而且,你怎么没绑脚?
白阮氏疾言厉色地问道。
殷小玄正要还口,想起自个儿站着,但白藏跪着,只好委屈地低下头,准备要跪下那一刻,几个丫鬟忙跑过来阻止她下跪的动作。
看来她们不让她跪,那可正好!
“我族黑色为贵,族中之长方有资格穿墨色衣裳,我是族长唯一的女儿,不穿任何杂色的衣裳;至于缠足,那是你汉人的陋习我苗人不兴这一套。”殷小玄挺直背脊,倨傲地笑道。
“是吗?这么骄矜呀!若不是先夫有遗言,哪能由得你妖魔怪道……”阮氏眉目冷然,“既然是屋里的人;也就不用太在意了。”
原想配合白藏孝顺,也知道汉民的规矩多如牛毛,但听老妇人的冷言冷语,殷小玄极不舒服。
屋里的人?她可是说她是妾,这是暖床之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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