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与君绝》第8章


错不了,他绝对不会认错,这正是他自幼便戴在身上,之前交给亦云作为定情信物的玉佩啊!
“曾见过白姑娘的守门男仆小王,今儿个到街上买些东西,正巧瞧见白姑娘和一位老人家在当铺前交谈,之后白姑娘拿出一样东西交给老人家,老人家便当铺,之后手中拿了两袋银子出来,将其中一袋交给白姑娘,而后白姑娘就牵着那位老人家的毛驴离开。小王连忙当铺询问,之后赶紧回来告知我此事,我便前去将少爷的这块玉佩赎回来。”
向煌天愣住,看着掌中这块镶金玉佩,心中五味杂陈。
他亲手交给她的定情之物,想不到她竟拿去变卖,果然真如她所说的那般,宁与君绝……
不过,如此一来,至少他知道她并非身无分文,而且应该平安的离开了京城。
“少爷,您还好吧?”
“我没事……”向煌天勉强自己扯出一抹笑。“对了,爹的情况如何?”
“老爷正在房里休息。”
“我问你,那时你对我说的话可是句句属实?”向煌天剑眉紧蹙,直瞅向他。
陈进连忙道:“少爷,那种话我可不敢乱说,句句千真万确啊!御医早已告知老爷,他多年来积劳成疾……怕是活不过今年。”
“这件事你怎么一直瞒着我?”
“是老爷吩咐我不许告诉少爷此事,以免少爷担心、烦忧,因而考不上功名。”陈进无奈地回答。
“是吗……”向煌天沉思不语。
“少爷,请您听老奴几句话,老爷真的十分疼爱少爷,对少爷也有很深的期许,虽说这么做对不起白姑娘,但还请少爷先以数月后的秋闱为重,取得功名,让老爷安心,往后您再前去将白姑娘接回来。”
“人海茫茫,我又该上哪儿去找她?”
“我想,白姑娘应该会回到先前所住的地方,和亲人团聚吧。”
向煌天点点头,沉吟了会儿,接着忽然问道;“对了,边关情况如何?”
“少爷,您为何这么问?”
“前些日子我上街时,听说有人到邻国做买卖,卖了不少粮草及干粮,我想对方有心侵略,日后将会发生战事。”所以在诸多的考虑下,他最后还是写下休书,让亦云离开京城。
“少爷,您多虑了。”
“若真是我多虑就好。”向煌天叹口气。
他暗暗在心中立誓,日后不管如何,他都要找到她,将她带回身边,今生今世,他欲娶的女子就只有她一人。
数十日后,白亦云牵着毛驴,回到祈南山,却见木屋门扉紧掩,心不知为何忽然一悸,连忙向前推门而入。
“爹?爹,您在哪里?”她连忙叫唤。
“是……亦云吗?”一道虚弱的嗓音自床铺那儿传来。
“爹,您怎么了?”她连忙步向前,跪于床边,看着躺在床上模样十分虚弱的白斐。
“爹终于盼到你回来了……有些话,爹在死前一定要告诉你……”
“爹,您别这么说,您不会死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令她再也看不清躺在床上的父亲。
“不……我很清楚自个儿的状况……我……撑不过今天了……”白斐伸出枯瘦的手,虚软无力的握住她的手,“孩子……这些日子……你过得可好?”
白亦云双眸含泪,直点着头,“很好,女儿一直过得很好。”她怎么也不敢说出实情,以免爹担忧。
“那就好……”白斐满意的一笑,“我就知道……煌天他会好好待你……对了,怎么不见他与你一道回来?”
“他……家中有急事得处理,所以无法陪我一道回来见爹。”她不得不撒谎。
“这样啊……无妨,只要你回来了就好。有件事,爹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爹过去是宫中的御医……但是见多了宫中的黑暗,所以辞去御医一职……最后来到祈南山,遇见了在这儿采药的你娘……之后便生下了你,却怎么也没料到,生下你后没多久,你娘便因为身子太过孱弱而去世,从此,爹就独自将你扶养长大……你是爹心头的一块肉,唯一的宝……”
白亦云见父亲说起话来更加虚弱无力,赶紧道:“爹,您别再说了,好好休息……”
她的泪落得更急,一颗心更仿佛被人紧揪着,疼得难以承受。
“亦云……爹之前教你医术,也将你娘告诉我的药草知识全教给了你……本是希望以后你能成为大夫,济世救人,但如今你已嫁为人妇……爹只希望你能和煌天恩恩爱爱,白头到老……”说完,白斐便断了气,双眼未合。
“不——爹——呜呜呜……”白亦云再也禁不住哀伤,趴在父亲的遗体上放声大哭。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如此残忍,让向煌天离开了她,又让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从此独活子世间?
她在此对天发誓,往后定要成为一位医者,好让爹在黄泉下得以瞑目。
第四章
收回飘远的思绪,白亦云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会再见到他,那个伤得她极深,让她碎了心的男人——向煌天。
过去的回忆再次浮现脑海,他的懦弱、他的无用……全都令她憎恨不已,她不愿再见到他,不愿再与他有任何关系,更恨不得今生今世从没遇见过他。
白亦云心中立即作决定,收拾了一些行李,牵着毛驴连忙下山,让他就算明日再前来,也无法见着她。
只是,当她一下山,便瞧见一名身着白绸长袍的男子站于通往镇上唯一的道路上。
“该死!”她低咒一声,转身便回头往山里走去。
向煌天瞧见了她的身影,连忙追向前,“娘子,等等!”
白亦云加快了脚步,对于身后的叫唤装作没听见。
“娘子!”向煌天一把握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再往前走。
不得不停下脚步,她转过头,冷冷地瞪着他,“这位公子,请你放手,而我也不是你的娘子。”
“你一直是我的娘子。”向煌天深情的望着她。
“你……”白亦云怒瞪向他,就要伸出另一手朝他的脸颊掴去。
但这回向煌天的动作快了她一步,迅速伸出另一手,紧紧握住她那欲挥来的柔荑。
双手都被他紧握着,白亦云怒不可遏的瞪着他,“你快放手!”
“不,我不会再放手了。”向煌天以充满深情的深邃黑眸凝视着她,“我好不容易见到了你,怎能轻易再让你离开我身边?”
天晓得,这些年来他有多么思念她!
每一日、每一夜,他的心都被思念啃蚀,时时刻刻,她的容颜总是浮现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忘却不了。
他深爱着她,他今生今世唯一要的女人就只有她。
白亦云不禁冷笑出声,“你可别忘了,当时你不就轻易让我离开你身边了吗?”
如今他再说这些,听来实在是种讽刺。
一时之间,向煌天答不出话来。
“怎么,无话可说了?”白亦云冷冷的一笑,“过去的我太傻,以为爱能抵挡得了任何阻碍,但最后我醒了,明白我这个低贱的女子永远也高攀不上你那至尊至贵的身分,所以请你也别再来找我。”
“娘子,为什么你非要这么说?”向煌天眼底有着悲痛。
一听,白亦云沉下了脸,“向公子,容我再次提醒你,我早已不是你的娘子,别忘了,当年我可是亲眼见你写下休书,你更是亲手将休书交给我,从此我俩之间已再也没有任何瓜葛。”
娘子?哼,他还有脸喊得那么亲密,过去他所做过的事,她可是一直清楚的记在心头,未曾忘却,对他的那些怨与恨,更是没有一天消散,但她倒也要感谢他,让她认清了这世上并无真爱,只有懦弱与自私。
“娘子……”
“住口,我不是你的娘子!”白亦云怒喊,并用力挣脱他的双手,牵着毛驴朝山林里走去。
向煌天连忙追向前,欲再次握住她的手,但这回她的动作快了他一步。
她一个旋身,取出袖中的银针,箭步向前,将手中的银针抵在他喉间,冷冽的眼神直瞪着他。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看着她,向煌天柔声轻语,“亦云,你舍不得杀我的!”
“哼,你可以试试。”白亦云冷哼一声,“我已经被你激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就算听见她如此威胁,向煌天眼底依旧没有任何惧意,“无妨,能死在你手中,我甘愿。”
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如果她真的要他的命,那么他心甘情愿被她所杀,只求她能再一次把心放在他身上,就算只有片刻也好。
没料到他竟会这么说,白亦云愣住,瞪大双眸看着他。
他的眼神坦荡且坚定,并不像撒谎,他是真的甘愿死在她手中,无怨无海。
此刻,她的手竟有些颤抖,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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