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与君绝》第9章


他的眼神坦荡且坚定,并不像撒谎,他是真的甘愿死在她手中,无怨无海。
此刻,她的手竟有些颤抖,原本冷酷的心开始动摇,无法真的狠下心杀他。
最后,白亦云治国了手,将银针收回袖中,转身往前步去。
向煌天连忙紧跟在她身后,“你不杀我了?”
“哼,杀你只会弄脏我的手,何必呢?”她不屑。
“那么你可愿意再次回到我身边?”
白亦云停下脚步,转过身瞅向他,觉得他的话很可笑,“回到你身边?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我们曾经是夫妻。”他深情款款的望着她。
他们早在人们的见证下拜堂成亲,也有夫妻之实,这是不能否认的。
“那早已是过往云烟。”白亦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你的日子还停留在过去?”
她不愿把未来交给他,那一点也不值得,更是种浪费。
向煌天剑眉轻蹙,神情无奈。
他的日子一直停留在过去吗?或许是吧,但他就是怎么也无法忘了她。
前些日子,他终于将许多事处理妥当,便连忙赶来找她,却得到她如此冷淡的对待。他知道她是怨恨着他的,但他早已对天立誓,定要再次获得她的心,再次迎娶她为妻。
虽知道他一直紧跟在身后,但白亦云压根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去,回到木屋里。
向煌天站在屋外,并未。
一会儿后,白亦云又走出来,但是依旧不看他一眼,装作这里除了她以外,并无他人存在,拿起粮草喂食毛驴。
毛驴开心吃着,并不时向白亦云撒娇,以鼻子磨蹭着她的手。
“呵……”白亦云轻笑出声,轻抚着它的身躯,眼里有着疼爱。
见她对那头毛驴绽出笑容,却始终对他板着脸,向煌天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却又莫可奈何。
当年是他让她离开,让她不再对他展露笑容,如今他自然得承受这一切。
“亦云。”他轻声唤道。
她装作没听见,继续做着手边的工作,将屋外晒干的药草收妥。
见她依旧不愿理会他,向煌天当着她的面跪了下来。
白亦云以眼角余光瞧见他跪于地面上,但仍然装作没看见,完全不予理会。
哼,就算他这么做又能如何?就能弥补以往的过错吗?她对他已经不再存有任何爱恋,只剩怨怼,无论他想跪到何时都与她无关。
向煌天又怎会看不出她是刻意漠视,但他早已下定决心,无论要跪多久,他都不在乎,只愿她能再次接受他。
夕阳西下,不一会儿夜幕低垂,天空中寒星密布。
此刻已是初冬,入夜后气温骤降,冷得令人直打哆嗦。
向煌天跪得双腿发麻,全身冷得失了知觉,但他仍旧挺直背脊,怎么也不愿起身。
待在屋里的白亦云,透过门缝往外看去,见他仍旧跪在那儿,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她咬着下唇,没来由的心头涌上一丝不舍。
但一想起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她硬是抑下对他的那份同情,转过身吹熄了桌上的烛火,迳自躺在床铺上,闭上双眸。
别再去想他的事了,她之前不是曾说过宁与君绝,永不相见吗?又何必为了他那种懦弱无能的男人而担忧?
只是她在床铺上翻来覆去,一直无法入睡,整颗心不晓得究竟是怎么了,慌得很,没一会儿,她发现窗外正降下细雪。
这个时节,山上已开始下雪,天寒地冻,向煌天这养尊处优的公子又怎么捱得住?
正当白亦云打算起身拿父亲的衣袍让向煌天披上时,脑海又响起一道声音难道你忘了过去的事?难道你忘了当初亲眼见他写下休书,并亲手要她接过?
白亦云紧咬着下唇,唇瓣就这么被咬破,渗出了血,双手更是紧握成拳,指指甲整个陷入掌心里。
她怎能忘了这样的恨?
像他那种负心汉,压根不该同情,不该可怜,他活该被冻死,何况他俩早已无任何瓜葛,她又何必在乎他的死活?
时间缓缓过去,星夜逐渐被晨曦取代。
白亦云虽整夜躺在床铺上,却是彻夜未眠,原因究竟为何,她不愿多想。
下床后梳洗一番,她打开紧掩着的门扉,往外走去,只是,当她瞧见眼前的情景,不禁愣住。
向煌天仍旧跪于原地,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雪,他身上所穿着的衣裳已因为霜雪融化而湿透。
“你……”她瞪着他,低喝出声,“你疯了是不是?”
终于听见她的声音,向煌天虚弱的朝她绽出一抹笑,“你……终于肯对我说话了……”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双眸缓缓闭上,全身力气尽失,就这么倒在地上。
见他忽然倒下,白亦云再也顾不得一切,立即往前奔去,蹲下身拍打他的脸庞。
“醒醒……你快醒醒啊!”可是无论她怎么呼唤,他仍未睁开双眸。
她伸手往他身上抚去,发现他全身冰冷,但是额头却极烫,惊得她连忙收回手。
糟,他受了风寒!
没有任何迟疑,她立即扶起他那沉重的身躯走进屋里,
她先褪下他身上的衣袍、长裤和长靴,再为他穿上她爹的旧衣裤,然后燃起一盆炭火,放在他身边,好暖和他的身子。
接下来她走出屋子欲取来一盆水,没想到缸里的水早已见底,她只得连忙拿着木桶到溪边去。
顾不得冰冷的溪水会冻伤了手,她立即以木桶舀水,再提着沉重的木桶返回木屋。
她将布巾沾湿后拧干,轻轻将布巾置于他的额头上。
只要布巾不再冰凉,她就立即将它沾湿,拧干后再放回他的额头上,如此一直持续着。
陷入昏迷的向煌天不断发出梦呓。
“亦云……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伤你的心……亦云……请你原谅我……”
白亦云看着就算昏迷不醒,仍旧惦记着她的向煌天,目光早已放柔,伸出纤纤小手轻抚着他的脸庞,眼底有着对他的深情爱意。
但过去的事仿佛昨日才发生那般鲜明,她随即想起了他的所作所为,又让她对他心生怨恨。
伸手将他额头上的那块布取下,待她确定他的额头已不再那么烫,才起身步出木屋,到林子里寻找些药草。
她真恨自己,为什么心仍会被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牵动?
寻到了所需的药草,白亦云返回木屋,将那些药草放入药壶中,再加入一些先前所晒干的药草,一同熬煮。
数个时辰过后,向煌天缓缓苏醒过来,只觉头疼欲裂,四肢无力,口干舌燥,难受至极。
这时,他才发现自个儿正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衫也已换过,更有股浓郁的汤药味扑鼻而来。
他病了吗?而她一直照顾着他?心头一暖,他嘴角不禁漾起一抹笑。
白亦云走进屋里,瞧见了他唇边挂着笑的模样,并未多问,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汤药递向前。
“这是……”向煌天抬起头,望着她。
“喝下它,这样会对你的身体好一点。”她冷冷说着。
向煌天伸手接过碗,不假思索的将汤药饮下。
汤药虽苦涩,但他却觉得甜蜜,只因这是她亲手为他熬的。
随后,他将空碗搁在一旁,深情款款的瞅向她,以低沉温和的嗓音道:“其实你还是在乎着我的。”
“在乎着你?哪一点?”白亦云冷笑。
“不然你不会让我进屋,替我更衣,还特地为我熬煮汤药。”这些事显示出她是在乎着他的。
“向公子,你可千万别自作多情,我这么是出于医者之心,见到病人在眼前下能见死不救,何况你若是死在这里,我岂不还要替你挖坟?那多麻烦。”白亦云故
意这么说,就是不希望他会错意,误以为她还是深爱着他。
她对他早已没了爱意,有的只是怨与恨。
听她这么说,向煌天唇边的笑容隐了去,“原来是这样啊……”他脸上难掩内心的落寞。
见他这模样,突然间白亦云感到有些心疼,但她连忙将这份情愫抑下,不许它再扩大。
“向公子,请你以后别再给我添麻烦。”
她伸出手要将一旁的空碗取走,然而向煌天的动作却快了她一步,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怎么也不愿放开。
“快放手!”她低喝。
“不,我不放。”他眼底有着坚决。
“你不怕我杀了你?”她沉声威胁,并作势要取出衣袖中的银针。
“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你真的要杀我,那么早就杀了我,压根不会在乎我的死活,更不会特地熬药给我喝。”
“如果我告诉你,我在你方才饮下的汤药里加了毒药呢?”
“能死在你手中,我甘愿。”向煌天以满是深情的深邃黑眸瞅着她,再次说出同样的话。
“你……”白亦云瞪着他,“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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