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第17章

正好一阵风吹过，将他们背靠的大树上的叶子吹的沙沙作响，也吹乱了两人的心。
一瞬间许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程子期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吸进去，让他无法以为那是虚幻，他不敢看程子期了，眼神躲闪道：“我，我……我我。”
我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许酿根本看不透程子期是认真的还是又一时兴起捉弄他，他怕他说出那句喜欢后就彻底陷进去出不来了，彻底落入程子期的股掌之中。
“不……不喜喜欢。”
程子期把他低着的头抬起来，看着他又黑又亮的眼睛，说：“可是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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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许酿木讷的摇头，他的脑子好像死机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你真的不喜欢我？”
对方眼神的躲闪让他十分不满，他几乎怀疑了自己之前的判断，难道他真的不喜欢自己？难道除了自己任何一个人这样对他，他也会这样乖乖听话？
“你不喜欢我？”程子期额头抵着他的，看着他问。
许酿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封住了一般难以回答，他反问：“你，真……真的喜……”
程子期知道他要问什么，“我骗你干嘛，我当然喜欢你。”
“可你……你之，之之前……”许酿说了一半不说话了。
不远处整日相处的同学们的声音有些嘈杂的传来，但许酿耳朵完全屏蔽，只能听到程子期好听的嗓音。
“刚开始我是不喜欢你，只是想逗你跟你玩。”程子期如是说，没想到真的说出了自己内心所想后他就愈发收拾不住，想一股脑的倾诉给自己最喜欢的让自己心都软了的人。
“开始是我不对，想欺负你，想看你哭，甚至强迫你跟我上床。我对别人不这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这样贱的慌，是我不好。”
“后来你被那群人欺负，我才发现我根本不想让别人欺负你，看见你跟王娅那么好我就不乐意，不是因为喜欢她，是因为我喜欢你。”
许酿把脸埋到程子期的颈间，闷不做声，听着他说：“都是我不好，你明明那么可怜了我还混蛋对你那么凶，在你家那天晚上我才想明白这些，以后我宠着你行不行。”
程子期的手顺势搭在他脑袋上，等着听许酿的回答。
“骗……骗你你的。”许酿像只缩头乌龟，埋在他肩膀那哭，眼泪把程子期的衣服都弄湿了一片，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我我…我也喜……喜欢，欢你。”
程子期那样告白，他瞬间就卸下了外表的壳，刨出柔软的心给他瞧。
瞬间心都像浸满了许酿眼泪的海绵一样，酸软的一塌糊涂。看着这哭包满脸泪痕，眼睛和鼻子都红彤彤的，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往下掉，程子期擦都擦不过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我。”
许酿脸唰的就红了，“为，为什……什什么啊。”
程子期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要是说实话这人肯定又要像只乌龟一样不好意思了，就粲然一笑，“我这么帅谁不喜欢我啊。”
两人靠在这颗大树上，许酿刚才哭的厉害，程子期哄着又给他嘴里塞了颗糖，这会儿他正理着这一切——似乎太突然了。
程子期从树后面看了看杨一他们，正沉迷在游戏里面，他这才放心的转过头，看着许酿抱着膝乖乖的坐着出神，他没忍住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嘴唇。
嘴里那颗糖还没化，两人就含着那颗甜甜的糖接吻。
许酿耳朵里不断响着刚才程子期靠过来时说的那句话，带着笑意的：“接个定情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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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天色还很明亮，天蓝的像是用画笔抹过一般，余晖透过路旁树影斜斜的打在车窗上，跳动着闪耀。
两个人还是坐在角落里，舌尖还有糖的甜味儿，程子期舔了舔上颚。
同样的位置，心境却已不同，程子期抓紧他的手，两人交握的手紧紧抓着，汗津津了也不放开，就这样牵了一路。
话都已经说开，程子期是肯定不会让许酿跟王娅单独出去约会的。
许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程子期就说让他直接告诉王娅他俩在一起了，以后王娅肯定不会再约他了。
许酿犹豫。
“怎么了？你是不是特别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程子期早就发现了，终于问了出来。
以前确实是这样，因为他跟程子期以前的关系确实有点畸形，好朋友也算不上，恋人更不是，却维持着肉体关系，若是让别人知道的话，那种无处遁形的羞耻让他想想就抵触。
但现在两人已经说开，其实他也就没那么怕别人知道了，别人的冷眼偏见他是最不怕的，他就是这样长大的，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许酿说出来后，程子期就笑了：“那你告诉王娅我们在一起了好不好？”
“她总是约你干嘛啊，你跟她说一声她以后肯定就不会这样了，也省得你总是拒绝。”
程子期跟他说了半天，他同意了。
许酿觉得程子期说的是有点道理的，他其实也是不太乐意单独跟王娅出去的，他会不知道怎么表现更会紧张不已，程子期一直认为王娅喜欢自己，如果告诉王娅实情程子期也能解个心结。
到了教室老师们布置了星期作业，大家都收拾书本作业，王娅拿着一本巴掌大的小本记作业内容。
许酿看了一会儿才开口：“王娅……娅，我我告…告诉，诉你个秘，秘密。”
熟悉的开头，前几天王娅还用过。
王娅停下了笔，笑吟吟的看他，等着他的下话，想起前几天她说这句话时后面想接的内容，她心跳的有点快。
许酿看着她的眼神，在手机上打：我跟程子期在一起了，我还没有告诉过别人呢。
王娅的笑僵在了脸上，她愣了会儿开口：“你……”刚说了一个字她就觉得嗓子堵得慌，有点说不下去了，她也在手机上打字：“你开玩笑呢？”
她刚发出去就后悔了，又发了句：你们喜欢男生？你们是情侣？
“嗯。”许酿回复她，还发了个笑脸的emoji
的表情。
“我真笨一直都没看出来哈哈。”王娅这次没有打字，直接说话了，只是好像并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这句话说完她就没有再出声，直到把书和作业都收拾好准备走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许酿，我突然想起来明天我家里有点事，明天的邀约就算了吧。”
“好。”许酿对她笑了笑。
王娅背着书包离开的背影简直有些仓惶，程子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挪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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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一确定程子期简直就像个黏人虫，才回到家里就给许酿发消息约他周六的时间。
但许久告诉他，明天他们全家都要去外地看父母一个朋友的画展，许酿没有办法就告诉了程子期他没空。
他们一家开车去的，一大早就出发了，一直到中午才到，在那个朋友的招待下吃了午餐。
大人们的寒暄，他也插不上什么话，就摆弄手机，他平时也不太玩游戏，就只是看看微博网页之类的，这会儿倒是拿着手机不抬头了，很是投入的样子。
正喝果汁的许久凑过来：“哥哥，你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许酿摁了下按键切到了主页，“随，随便看看…看。”
“嗯。”许久放下杯子，把许酿空了的杯子倒了一杯橙汁，笑了下：“喝点橙汁，别只顾着看手机了。”
家里平时几乎没有饮料，他也不经常喝饮料，这杯橙汁让他回忆起了上次在小餐馆程子期给他的那瓶橙子味的汽水，酸酸甜甜的。
他想起来他还没有回复刚才程子期给他发的消息呢。
他刚才在跟程子期聊天，前几天他和程子期的微信还是停留在“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的阶段，现在已经聊的热火朝天了。
原来程子期真的喜欢一个人会这么热情。
大家都没有碰手机，许久也在很认真的吃饭，他也不好意思玩手机，怕显得不礼貌，就偷偷的回复程子期了一句“在吃饭先不说了。”，就把手机放在一边了。
吃完饭他们先去酒店休息，休整好了下午才去看画展。
许酿不懂绘画，也就看不懂什么，这些画风格有些抽象，不是一般人喜欢的那种风格，而许酿恰巧也是这种一般人里的，所以也只是大概看了看就没什么兴趣了。
倒是许久饶有兴趣的样子，许酿就陪着他看。
折腾了一下午又吃了饭才终于回到酒店，他们住的楼层高，能看到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程子期正好给他打电话，“大忙人，忙了一天忙完了吗？”
许酿瘫在柔软的大床上：“嗯。”
“想我了吗？”
许酿不说话，这个变化有点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