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第18章

程子期正好给他打电话，“大忙人，忙了一天忙完了吗？”
许酿瘫在柔软的大床上：“嗯。”
“想我了吗？”
许酿不说话，这个变化有点太快了，以前程子期哪里这么温柔过啊。
程子期等了一会儿见那边没反应才问：“怎么不说话。”
“你，你这……这样我都不不，不习习惯了。”虽然听上去贱兮兮的，但也是实话。
程子期笑了，像是没忍住从喉咙深处涌上来的笑意，听得人心里麻麻的，“这就不习惯了？”
像是知道许酿受不了什么似的，他存心逗他：“宝宝。”
许酿吞了口口水，他握紧了手机，艰难的说：“别，别别叫……叫了。”
“宝宝，宝宝。”程子期一声声叫他，他几乎能想象出来许酿在电话那头的反应，说不定把脸都埋到被子里当缩头乌龟了，他顿了顿又喊了声：“酿酿。”
许酿脸红彤彤的，耳朵像被电到了一样，慌忙把手机拿开挂掉了电话。
太肉麻了，从来没人这样叫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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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酿脸皮薄，虽然这种称呼听上去让他有些飘飘然，被放在心尖上宝贝着的滋味太好，但是也太肉麻了，都不敢听下去。
以至于当周一到学校他看到程子期时脑子里又炸出来了那天晚上的声音，像魔咒一样。
中午两人一块儿吃饭，许酿费了好大劲才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
上次排了长队的饮品店生意依旧红火，程子期记得上一次没喝到，就排起了队买，许酿和他并排站着。
程子期见他摆弄手机，就凑过去看，许酿正在看微信，他想起来了周六晚上的电话，就问：“你给我微信怎么备注的啊。”
许酿把手机屏幕对着他，他微信上人不多，也都不怎么说话，程子期这两天又一直跟他说话，排在第一个，他一眼就看见，干巴巴的“程子期”三个字。
他不满的皱眉：“这么冷淡？还是全名的？换一个。”
“换，换什……什么啊。”
“你自己想。”他们已经排到第一个了，里面做饮料的小姐姐问他们要喝什么，程子期回了一句就去点单。
许酿想了会儿，敲了两个字：橙子。
程子期拿着两杯饮料看到这俩字后有些不太乐意，觉得这称呼有点太普通了一点都不特别，就说：“你跟杨一他们学的啊？不要这个，换一个。”
许酿摇头，不愿意，就想要这个。
他问他为什么，许酿才不情愿的咬着吸管说：“以前，前你你你都不让、让我这这样叫的……的。”
程子期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他记得当时自己还说：“什么橙子，也是你叫的？”
他顿时噤声了，怕许酿再跟他翻旧账。
橙子就橙子吧。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程子期顿时觉得很奇妙，人有时候说变就变了，就像突然间他俩关系就变了，他意识到许酿的好，宝贝都宝贝不过来，以前自己哪是这样的啊。
许酿不知道程子期这会儿的心思，他这会儿也压根没计较以前的事，只是在想程子期给他备注的会是什么啊。
程子期看手机的时候许酿一直想往那看，奈何身高差距有点明显，他也看不到什么，饮料都喝了半瓶，他才终于问道：“你，你给给我怎，怎么备备…备注的的啊？”
程子期刚开始没回答，手指头在屏幕点了会儿，然后说：“看。”
嘴上这样说，他却不配合，手机拿的高高的还晃着，许酿仰着头根本看不清，最后还是两只手抱着程子期的胳膊拉了下来，他这才看清，三个字明明白白：小哭包
他皱起脸，眼睛却瞪得圆圆的看程子期，明显对这个备注特别不满意，他知道自己这个爱哭的毛病，可也不想被拿到明面上说啊。
程子期弯腰吸了一口许酿的饮料，然后摸摸他头，跟哄孩子一样：“等你什么时候变得不爱哭了我再给你改。”
那这件事情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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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有两节自习课，许酿把今天布置的作业整理了一下，准备趁着自习课赶紧完成，不然就没时间写作业了。
王娅从桌子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便当盒，放到许酿桌上：“这是昨天晚上做的曲奇饼干，给你和程子期的。”
不等许酿道谢她就冲着许酿笑：“不用谢我，就当是给你们两个在一起的小礼物，别的也不知道可以送什么，还不如自己做点点心，你可不许嫌弃。”
她其实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做这些曲奇，可能是想将自己还未说出口的爱意注上一个还算甜一些的结局吧。
这会儿还未上课，程子期跟杨一说：“你跟许酿换下位置。”
杨一：“为什么？”
“我有题不会要问他，你去他那待两节课去。”不等杨一反驳程子期就推着把人轰走，俨然一副媳妇如手足兄弟如衣服的姿态。
许酿来的时候拿了一摞作业，上面放着那个粉色的便当盒，他其实不想来的，换位置太显眼了，但他听到程子期要问他题目就又同意了，还是程子期的学习比较重要，他难得这么好学一次。
他拿起笔问程子期哪道题不会，他其实也不是学习成绩特别优秀的，但是教一个程子期算是绰绰有余。
程子期从一堆乱糟糟的书中随便拉出一张白的试卷，随手一指，“这个。”
看了一会儿许酿开始在草稿纸上写步骤，他写的特别详细，可程子期不愿意，非要他讲给他听，他没办法就坑坑巴巴的讲给他听。
两人共用一张卷子和稿纸，离的很近，程子期清楚的嗅到许酿身上清新的味道，也不知道是沐浴露还是洗发水。
真好闻，程子期把头埋他脖子里亲了一口，来回闻来闻去的。
瞬间笔都被吓掉了，许酿抱着他的头把他推开，不过幸好，这是最后一排，又在上课没有人看到，可程子期太放肆了，在教室里这样。
他几乎忘了之前程子期在教室里掐他屁股，在工具房里差点做起来的事情了，这还不算是太过分。
许酿告诉程子期王娅给他俩做了曲奇，他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说吃着不错，许酿咬了一口，确实好吃。
王娅真的是个很优秀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程子期无聊，拉着许酿跟他下五子棋，就拿个本子画了线当棋盘，一个用叉一个用圈。
玩了几局许酿都是输的，谁知道程子期玩的这么好啊，他已经不想玩了，倒是程子期看着一张的XXOO思想邪恶的联想到别的东西。
他捏捏许酿手腕上薄薄软软的肉，问他：“你知道XXOO什么意思吗？”
许酿当然不知道，他这方面的知识和经验还都是跟面前这人学来的。
程子期凑他耳边说了句话，许酿的脸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不愿意跟他下五子棋了。
程子期笑笑，看他抱了那么多作业后就收敛了，不再打扰他学习。
教室很安静。
许酿在一旁写作业，程子期就看些杂志，偶尔扭过去看看他，他坐的很直，只垂着头认真思考。
程子期终于明白了一句话，什么叫越看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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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期实在对他太好了，许酿心里想，如果说前几天许酿心里还有些不安的话，现在就是完全放心了，程子期不是一时兴起逗自己玩的。
他事事顾及着许酿的感受，完全把他当宝贝宠着。
两人约定周六早上一起去看日出，许酿也不知道程子期怎么就一时兴起了，程子期只说他还没看过日出，想和许酿一起看一次。
他俩家离那远，大早上的又没有车，程子期说要开他家车载许酿去，被许酿一口否决掉了，程子期连驾照都没有这不是胡闹嘛。
最后，程子期敲定要跟许酿提前一晚去，带个帐篷在那休息一晚，早上从帐篷里爬出来就能看到，省得早上再奔波，听上去不错，许酿动心了。
周五放学两人去吃了顿饭，才从学校门口坐公交车去，走走停停的，绕了大半个城市，广播才终于提醒到站了。
天已经黑了，有些住在附近的人来这散步，不算热闹，但也不冷清，有一些小贩卖些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有几个小朋友围在那，一人拿个气球玩。
程子期瞧见小摊上绑着一大把闪亮亮的氢气球，他走过去挑了一个。
“买买，买这这个干……干嘛啊。”许酿指着气球，难道他喜欢这种东西？
程子期没说话，只是抓住许酿的手拉过来，然后低下头分开他的手指，认认真真的用气球的带子在许酿的无名指上打了个结。
气球往上飘着，绳子却被拴在他的无名指上，光线不好，他低着头乍一看像戒指一样勒在他的无名指根部，他脸红红的，攥紧了手指，眼里含着情愫的光看面前这人。
“别的小朋友都有，我也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