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生死岛》第27章


“你出生在这里?”
“嗯。”典狱长似乎不想再多说。
“你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岛吗?”
“没有。”典狱长回答的声音显得干巴巴的。
我的同情又多了一份。至少我们这些犯人被抓来之前,还在这外面的花花世界存在过。而典狱长,岂不是我们当中"蹲监狱"最久的人?三十年和一群犯人在一起,这样的人生是多么枯燥。如果我是他,也许我也会这样无情无义的。
“你想他吗?”这次又是典狱长先开口。
“是的,有时候想到甚至会恨他,为什么抛下我一个人。你呢?”
“有时候?而我恨了快二十年了。”
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你为什么老是笑?即便挨打,即便受罪。”典狱长其实今天也很啰嗦,是不是怕我死了,没有什么"秘密"可挖掘?
“因为他喜欢我笑。他曾经说过,我的笑容很阳光。只要看到我的笑,他就会莫名很开心。”,当然还有,不笑会饿肚子,可这点我没打算说。
“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我困惑地望向典狱长,他把头别转开,又开始带着嘲讽的语气说,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一个人?你那个下流同伴康纳尔呢?你把他这么快就忘了?”
这突然冒出来的话,让我刚刚对典狱长的同情指数又跌了下来。这人提问题到最后永远让人觉得他没事找事,神经病体系随时在爆发。
“那你不是还有独眼,朗格,"面团"和"土豆",守卫们,”我反唇相讥道,“你可是一堆人,一堆人围着你,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孤独二十年?你。。。。”话音未落,我就听到外面走廊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人为什么就经不起说呢,我提他们干什么啊?果然说话有时候太多,倒霉的是自己。现在记得太迟了!
只要不打断腿,要死也得站着死。我刚扶着钢琴从地上努力站直,就看到典狱长高大的躯体跳了起来,行动之快出乎我的意料。开始我以为他要对我动手,谁知道他冲到门边,在外面来人以前,关上了门。然后像是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着门,喘起了粗气。
“典狱长,是我,你没事吧?”外面"独眼"焦虑的声音响起,并且使劲捶打起门来。
“吵什么?”典狱长吸了口气,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我这里很好。不过,去吧狱医叫来,我有话问他。”
“你先开门,”,"独眼"还是不放心,“你找狱医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说了,我有话问他,还不快去把他叫来。”典狱长的语气开始低沉下去,每次他的语气一低沉,就说明他的怒火在烧旺。连我这个没来多久的人都知道,外面的人当然就更清楚了,立刻可以听到有人按吩咐跑开的声音。
“狱医来就可以了,你们都散了吧。”
“是不是那个混蛋又惹麻烦了?”
“他敢,我扒了他的皮。”典狱长冷冷地望向我。
“可是,”独眼还是不打算放弃。
”没有可是。”
☆、爆粗
听着"独眼"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渐渐消失,典狱长把头微微抬起,闭上了眼睛,气色此刻看上去比我还精疲力竭。
我看了看地上的血迹,虽然分不清哪些是典狱长的,哪些是我的。可那一路长长的通向门边的血痕,一定是典狱长跑去关门时留下的。
我有些困惑,也有很多疑问。我不知道典狱长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放他那些手下进来?和我单独在一起,他不怕我继续反击,伤害他吗?还是他一贯的自负,认为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无论什么原因,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不想我死,至少此刻他没有打算要我的命。也许是刚刚的对话,我们都是失去亲人的寂寞孤独很久的灵魂,让他对我也有了一丝“怜悯”之情或者他还想从我嘴里问一些什么他需要知道的事情。。。。。无论什么原因,他刚刚做的这个决定,保住了我此刻的这条小命。
我看了看地上的血渍,典狱长的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现在看上去有些发青。他此刻的情形并不乐观,胳膊上的血流得很厉害,制服也撕破了几个口子。我相信他的身上一定也有好几处被我打出来的伤,只是隔着制服看不到而已。
我慢慢走到典狱长身边,他是个神经病也好,混蛋也罢,他跑到门边的这个举动,反正不是为了害我。即便我嘴里不谢他,可我也不能完全无视他,而不理不顾。
我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撕开更烂,衣服质地也差,估计典狱长会嫌弃。所以我决定还是用他自己的“货色”。我蹲在典狱长身边,先一把扯下他的衣角,然后双手用力把他左胳膊被我刺进钢针的地方的衣服也撕开,
“你干什么?”,典狱长睁开眼睛,声音又低沉了。“你居然撕我的衣服?”
我抬起他的左胳膊,正要看看伤口,典狱长却一把推开我,我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的地上。
“你居然还敢拉我的胳膊?”
“我都敢揍你,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典狱长的嘴张开了,在他说话以前,我先冲口而出,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扒了我的皮,可是,”我指了指他的胳膊,“你要扒皮,也得等把那个钢针拿出来吧?”。
“狱医马上就来了。”典狱长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冷冷地道。
“我知道狱医就来了,可止血这种事越早越好。你那钢针在肉里时间越久越危险,很容易感染,让我帮你□□吧。我动作肯定比狱医快,你不会觉得太疼的。”
典狱长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眼里有什么。让一个犯人,还是把他弄伤的犯人给他止血,是不是会在典狱长的脑海里浮现四个大字“天方夜谭”。
算了,我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当然,狱医给你拔以前,会给你打止痛针,那就等狱医来吧。”
“现在!”在我打算站起来时,典狱长突然命令道。
“现在什么?”
“给我止血,”典狱长看着我,他的眼睛真的很迷人,即使看上去毫无生气,“如果你让我觉得很痛,我就回头拧断你的手。”
fuck;这是找人办事的态度吗?果然做好事没自己想的那么容易。可是谁让我是一个有侠义心肠的贼呢,吃亏就吃亏点吧。
拔出钢针是需要技巧,手法和速度的,这一切我都有。我曾经因为在一次偷盗中受伤,小腿当时可是穿过一个小细钢管,"丑人"就是我当时的"主治大夫"。相比我那次的伤口,典狱长这个,简直只能算一个小case。
我左手牢牢压住典狱长左肩,胳膊稍微抬高点,正好可以挡住典狱长的视线。
“不用抬那么高,我又不怕血。”
我望向典狱长,我记得上次我脖子上的血滴到他的地板时,他向后退的情形。我还对康纳尔说过典狱长估计怕血,现在看来他真的是纯粹因为有“书房洁癖症”。
既然他不介意,我把左胳膊稍微向下一点,深呼吸一口,立刻准确而又迅速地拔出了那根钢针,扔在地上。因为我恰到好处的力道,伤口处只是流出一些血,我立刻拿起典狱长衣角撕下的布条熟练地包扎好伤口。
一切完成的十分完美,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典狱长看来也很满意,
“你居然还有这一手?”
“那是,”,我一脸得意地说道,“我又没有狱医天天陪着我。自己受伤,还不得自己解决?我。。。”
话音还未落,典狱长的右手拉住我的左胳膊,把我身子向侧面一转,他的眼里又出现了当初在书房看到我脖子里的血滴到地板的神情,
“你的背,你的背伤又裂开了?”
废话,我心里骂道,被你之前臭揍了一顿,背伤不裂开那就不正常了。我看不到后背,用右手轻轻一碰,果然背上是湿湿热热的,我刚才拔针太专一,用力,估计把伤口扯的更大了。
是谁说的,好人有好报?下次我见到这个人,我肯定要抽他。
咚咚咚,此刻门上想起了敲门声,
“典狱长?,”门外传来狱医熟悉的声音。
典狱长立刻站起来,打开门,一把把狱医拉进来,然后又把门砰地关上。狱医看到我们两个的时候,我感觉我们不需要狱医了,他的神情告诉我,他被我们“吓”的快要晕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这。。。。。”
“少废话,快去给他看看背。”典狱长把狱医推到我身边。狱医放下手里的药箱,看来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典狱长叫他,还是以防万一地带了"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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