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第27章


“哈哈哈哈,怎么样老夫这份谢罪礼可还好。皇上,此刻满都城都已被我控住,早早让位,老夫还可念在好歹教辅过你的份上送你个体面的死法。”这时殿内已分成两派,一派高喊着拥立右相,另一派则骂着乱臣贼子,谋逆可耻,吾等誓死效忠皇上云云,很是热闹。
皇上沉默了好一会儿,忽而长袖一挥,全殿瞬间安静下来,王者的气度原来在什么时候都是自成的。
“右相难得花这一番好心思,孤十分感激你能替孤除去这些沉重的国事,可惜,你还是注定要当那只只想着捕蝉的螳螂啊。也罢,既然爱卿如此费心准备大礼,孤也回你一礼吧。差不多也到时候了。”
不知怎的这样正好,远远地一片白色向这边涌来,这是皇上的暗卫——白卫。
“哈哈哈哈,老夫从前没教过你不要不自量力么,这一点兵力也想挡住我。”
“别急啊,还有呢。”皇上笑了笑,那样云淡风轻。
右相此时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之色:“这…这是…”
“这是孤耗时三年准备的帝陵军队,他们一直隐居在帝陵附近山村里,如何?右相可满意?”
眼看先前右相一方穿着黑甲的兵瞬间都被制服,右相一派的大臣们各个扑通跪下来求饶,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大势已去。
“来人,把右相以谋逆罪押入大牢,明日处斩。”
立刻有两人过来制住右相,我在外面,只听得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我不过输给了自己,不该给你送过去一个乖女儿背叛自己,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和着冬日的寒风飘远,殿内原本右相一派的大臣也已被押走。
但是,未名,他并没有一并让带走。
待屋内再一次静下来,皇上又一次开了口:“好了,刚才一阵动乱惊扰了谷主,此刻已无恙,请谷主品尝佳酿吧。”
未名一脸轻蔑的笑:“既然都已撕破脸,皇上何必继续装呢?”
上座的人同样回敬一笑:“那么,杜若谷谷主,前右相的杀手,未名,这酒,你喝是不喝?”
“哈,喝怎样,不喝,又怎样?”
“这倒是无妨,如若你喝,至少来个心甘情愿,不喝,孤也会有办法让你喝,孤知道你武功师承简若之,天下没有几个人能敌,但是以一敌百的本事有没有呢?”
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该出现了,掏出了上次他给我出宫的玉牌在门前的侍卫眼前晃了晃,这是一切通行的令牌,我庆幸自己那时忘了还他。
门口的小太监只得通报:“曦光郡主到。”
店内的一众大臣,和正在对峙的两人见了我都有惊讶,最先开口的是皇上:“曦光,胡闹!这里是你来的地方吗!退下!”
“沛之在这里拿出好酒,原来是给谷主喝的,都没有分我一杯吗?”这时殿内留着的大臣已经炸了锅什么“无礼,皇上的字岂是你可以直呼的?”哪个叫“皇上的贡酒也是你能妄想的?”
只是沛之再一挥手,全场又静了下来。
他恢复笑容说:“我待会带一些给你到碧月殿喝好不好,先回去。”周围又是一圈倒吸气的声音,因为他不仅答应给我喝那宝贝酒,还包括没有自称孤。
“我只是听说来得是杜若谷的谷主,那是我的故乡,我本只是想来看看故乡的人的。”
说完趁着他两人的注意都还在我的话上时,一手抄起托盘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另一只手拎起了那只酒壶。
一上一下两个人齐声喊着我的不同称谓。
“曦光!”
“阳儿!”
未名离得我最近,一步冲过来拉住我查看有没有什么异样,我呵呵傻笑的倾斜手里的酒壶,这时皇上也飞身到了我的身前,这时壶里的酒已尽数倒在地上,他拽住我在外侧的手,怒声道:“你在干什么!”
我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酒里真的什么也没有,事实也是不一会自我的腹部开始一下一下的抽痛,这感觉迅速蔓延到喉咙,且越演越烈,只感觉到浑身好像有虫子在噬咬。
皇上已经不是一般的惊痛:“曦光!你的血不是…”
此时我已经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而未名此时一掌劈开了沛之。他脸上的杀意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了:“你到底在里边下了什么!”直觉告诉他只里面的东西很可能会使他怀里的人万劫不复。
那边的沛之先前的理智此刻所剩无几:“哈哈,那里面的是蛊,你们药王的后代血不是金贵得很,什么都能解吗?装出这副假样子给谁看。”
我无力的看看未名的脸,有明显的恐惧,怎么会呢,这样的表情怎么会在他的脸上出现呢,可是,这是事实。
片刻后,他开口沉声说:“药王之后的血能解得是毒,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血里本来有百毒,而蛊虫会吸进她血里所有的毒再一并反噬给她,不同的种类在后期有不同的症状,但是结果都只有一个,死!你还要再问吗?这就是你给她的结局?”
沛之的脸瞬间煞白:“怎么是这样?怎么是这样?不过也好,孤得不到的东西,也要毁在自己手里!”
“沛之…你可不可以…让那些人都出去。”
他只抬头看了后边的人一眼,他们就退了个干净。
“曦光,你狠!这是你给我最后的报复是不是?”
我笑了,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我狠,我在乎的人是这样,不在乎的也是这样:“你向来喜欢把我拉进你的选择,可是…咳咳…你…选择的…从来不是我啊。”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看见他流泪,可是眼前他脸上挂着的不是泪珠是什么。
“曦光!曦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放手!”未名甩开他又抓住我袖子的手,我摇了摇头:“好啊…我再给你选一次…你若不爱我,随便你留我还是杀我,爱我…就放我们走。”
“不可能!“
“你刚刚说你没得到的,这个给你,”我把一个在手里攥了很久的纸条放在他手里“其实你得到过的…咳咳…”
“阳儿!”未名皱着眉,看着对面双手颤抖着打开纸条的沛之,把我又往他怀里揽了揽,我枕着他的手臂,心里祈祷着,这是我最后的筹码。
对面的人摇着头带着泪开始笑:“好!好!很好!你敢用这个和我赌,我便在最后这次选了你又怎样,走吧,都走,以后都城一步都别踏进,再让孤看见你们神仙也救不了!”
未名抬眼看看他,一句话不说,抱起我,几步跨出殿外,飞身带着我走了。在他闪转腾挪的时候,我听到他明显压着激动的声音:“不是说你会好好活着吗?今天这又是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都有可能救不了你了?”
我看着他兑谎铄涞难劬Γα耍拖癯醮渭茄男α耍骸澳鞘悄闼懒耍缃瘢慊褂谢峄睿椅裁床皇允裕俊?br /> 头顶上再也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一个湿润的东西印在我额头,像是一个延绵永久的誓约。
大正宫里,一国的九五之尊失神的坐在地上,盯着手里被攥的皱巴巴的纸条,其实那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八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狠狠的把他的心敲成了粉末,他知道,这才是那时,他的曦光,给他写的答复。
、伤逝
二十九。伤逝
纵使未名再怎么想立刻回到杜若谷,都城和那里也还是有一些距离的,中途因为我的蛊发作过几次,最严重的一次吐出来的血染湿了他整个上身的衣服。饶是他有再好的医术,在半路上没半点药材也是无计可施,只得用金针勉强止住,那时我们暂时回到了那个小竹屋。我刚刚缓起来一口气,轻声说:“好在你穿黑衣服,要不然,这看起来,得多吓人啊。”
他听了这话手微微一颤:“我惯来穿黑衣,是想掩盖自己伤势的,不是你的。”他说这话时眼里映着满满的都是我苍白的脸,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此刻伤得最重的,是他。不想他一直这么消极下去,我笑笑又开了口:“不管是谁,现在总算有用了。”
他看了我一眼,总算眼里的温度升了一些,开口说的却是:“你真不怎么擅长安慰人。”
我嘴边的笑意淡了:“未名。”
“嗯。”
“未名。”
“我在。”
“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论你把什么样的我带回去,一定要带我去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大树下,晒晒太阳好不好?”
他有些疑问的看着我,我就接着说:“这些年,这些事,这些人,都太冷了,你带我去,好不好?”
他盯了我很久,把头放在我肩头上说:“好。但是你只会是好好活着回去的。”
我没有反驳他,但是我自己心里清楚,这一次,他,也没有把握治好我。只是我得让他相信自己,别在我还没事的时候就开始痛苦。
我们没打算在这里停留多久,离都城这样近,不论是他还是我都不会安心的。未名告诉我,我中的这种是眠蛊。后来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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