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幸的重生》第8章


难道是天生的?得天独厚,不外如是。
这顺水人情做的倒是值得,太值得了,对面的人是这么一个人物,顾长华觉得马车里的逼仄,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和未来一位注定平步青云的朝廷大员有点交情,总是没有坏处的,特别是那位朝廷大员还没有鱼跃龙门的时候,与之交好,简直是一本万利。
刨去这些,顾长华的内心深处,对于林恒川这种“包拯”似的人,还是非常的敬佩的,他这辈子都成不了这种人,可是却不妨碍他由衷地佩服。。
至于林恒川旁边的这一个人顾长华倒没有听说过,一甲之内也没有他的名字,不过不妨碍顾长华亲热的态度,“在下顾长华,祖籍山东,要论起来大家还同时山东老乡呢。”
同为山东的老兄,又是同为赶考士子,更有非常大的可能成为官场上关系紧密的同年,一瞬之间,萍水相逢的三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
“在下顾长华,表字延平。”
“在下林恒川,表字子承。”
“在下周枫,表字元正。”
既然注定有更深的牵扯,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报出了自己的表字。
男子二十成人,成人加冠,加冠之后才有表字,听林恒川二人报出表字,顾长华就知道二人已满二十,至于顾长华才十九岁就已经有了表字,这也是顾长华自重生一来改变的第二件事,第一件就是使自己变胖,第二件事就是拥有了自己的表字。
以前这个时候,他是没有表字的,直到殿试,金口御赐——凤之。
龙驹凤雏,年少无知,自以为帝王赞自己年少英才,当□的被压在龙床之上,他才知道他这个“凤”字,是龙肝凤髓,令人垂涎三尺的珍贵食物,但是再珍贵的食物,也注定被人吞到肚子里去。
延平,四平八稳,也不枉自己在顾泰的口中求下了这个表字。
顾长华本以为三个人之中只有自己未曾加冠,没曾想到,细说之下,原来看似最年长的林恒川居然只比自己大上三个月,至今也没有满二十。
“我自幼拜师,去年老师有些事情离开了山东,临行之前为我取了表字,算是提前为我加冠,有了表字,场面上行走也方便,朋友之间也好相互称呼。”林恒川慢慢的说,这个理由在学子之间也很常见,这也是顾泰为顾长华起了表字的原有。
那么林恒川的气度和才学是得益于自己的老师了?顾长华不着痕迹的在前生的回忆里思索,他好像记得林恒川的老师是那位老大人,如果是那位老大人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农家里怎么会出现林恒川这样一个人物。
“那敢问,子承兄的老师是哪一位?”顾长华施施然的问道。
“老师姓魏名明,原山东知府,现任中书省左丞。”林恒川言语磊落,说出老师的官职并无炫耀,只是不想被人误会是存心隐瞒。
——谁说人家没有裙带关系啊
不仅如此,这对师生在将来还成了岳婿。
因为早有预料,顾长华脸上并无惊讶,只是有些唾弃,他靠着帝王往上爬,就被人家吐唾沫骂佞幸,人家靠着老师兼岳父往上爬,就被人家说一声年少才俊,同样都是裙带关系啊,只不过一个睡皇帝,一个睡人家的闺女。
区别就是一个是社会主流,一个是社会的非主流,一个黑乌鸦的黑乌鸦,一个黑乌鸦的白乌鸦,要是大家都变成白乌鸦,那只白乌鸦也就不会被群起攻之了,这个说法套用在顾长华身上就是,如果满朝都被皇帝睡了一遍,就无所谓佞幸不佞幸了。
倒是周枫眼中的嫉妒一闪而逝。
“子承兄,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咱们俩走了一路,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大来头的老师。”周枫和林恒川同为青州人士,一开始却并不认识,只不过结伴而行,一路走来,周枫就发现,林恒川才学颇高,自己被称为青州才子,却被这个无名小卒比了下去,但是事实之下,也只能无奈的承认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更有一点让周枫的自尊心有了安慰,那就是,周枫出生于士绅之家,世代举人,家财万贯,而林恒川的父亲只是一个老秀才,家无恒财,林恒川囊中羞涩,周枫一掷千金。才学高又怎么样,钱能通神,周枫自以为就是林恒川能高中,充其量也不过是外放县令,没有钱财疏通上官,一辈子恐怕就老死在穷乡僻壤了。
他的心里已经渐渐平静,只是此时才发现,林恒川居然还有一个大靠山,他居然是中书省左丞的学生。
周枫的嫉妒之心再也掩饰不住了。
顾长华和林恒川看在眼里,在心中同时摇了摇头。
这位周枫不是一个君子,一个嫉贤妒能的小人,这种人成就有限,破坏力却无限,要不然怎么说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一个中书省左丞的学生就已经让他露出如此丑态,要是知道自己是吏部尚书的孙子,他是不是要给他的饭里下砒霜啊。
好吧,最后一句是开玩笑,但是顾长华绝对肯定周枫不是一个益友,可能背后捅刀子的人的,是不能深交的,交心的人还是要选择林恒川这种人。
接下来,三个人相处甚欢,言笑晏晏。
萍水相逢,大家还是好聚好散吧。
只是这注定是一个奢望。
9、各奔东西
“两位公子,这位公子得的是伤寒。”
顾长华三人自聊城附近相遇,又花费了四五天的功夫,自聊城行到了德州,自出德州之后,林恒川就微感不适,只是急于赶路,他只是服用了顾长华随身携带的药物而已,但是在临近沧州的时候,缓慢的病症一发不可收拾,发热并体温持续升高,无奈之下,三人连夜进入沧州城,为林恒川寻医问药。
这位沧州最大药店的坐堂大夫,询问病状,把脉之后,一口断定,林恒川患的是伤寒,“舌苔厚腻,全身乏力,食欲不振,腹胀,畏寒,并伴有高烧不退,确实是伤寒无疑。”
大夫说的斩钉截铁,让面前人都没有机会怀疑这是误诊了,况且,这位老大夫在沧州活人无数,也算是德高望重了,医术医德,根本就没有误诊的可能性了。
但是这可是伤寒啊,不是风寒,一字之差,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伤寒,用后世的话说是由伤寒杆菌引起的急性肠道传染病。
顾长华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是伤寒杆菌,但是他们都知道伤寒——是会传染的。
而且伤寒是属于大齐明文规定的,疫病的一种。通常情况下,应该上报当地官府,隔离治疗,不光是得病的林恒川需要隔离,连与他接触频繁的人也要隔离,以免出现大范围的传染。
这里“与他接触频繁的人”的就是顾长华和周枫,还有顾长华的小厮青随和青衣。
一共五个人,按照法度,他们五人至少要在沧州滞留七天,确认他们染病之后,他们才可以自由行走,这还是在他们没有染上风寒的前提下。至于染上风寒的林恒川,最好的情况在隔离区内也要呆上十五天。
而现在里离春闱还有十九天,沧州离京师也有八天的路程。
拜访同科举子,打听主持春闱未来座师的阅卷喜好,等顾长华和周枫到达京城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连好好休息养足充足的体力都勉强,更别说其他。
他们还有一点希望,至于林恒川压根就赶不到京城的。
可以说他们三个人就是掐着春闱的“点儿”在家乡启程,这不,出了一点意外,就可以打乱他们的全部计划。
——你们不倒霉谁倒霉啊。
最倒霉就是林恒川,其次倒霉的就是周枫,最无所谓的就是顾长华。
顾长华前世已经参加过这次春闱,考题知道,座师是谁他也知道,座师的喜好也门清,前世已经考中,再考一次要是不中的话,顾长华就可以跳护城河了。
所以三个人中,顾长华最为悠哉,林恒川已经陷入昏睡之中,暂时看不到他的反应。
周枫自大夫口吐伤寒两个字的时候,就下意识的面对躺在船上的林恒川后退了半步,迅速用袖子遮住口鼻,首先为了林恒川参加不了春闱而欣喜,然后就意识到自己也有麻烦了,他也要被隔离。
要知道大齐对疫病的预防还是很严格的,每一个人都有向官府检举的责任。
“老先生,您会不会诊错了?”周枫慌慌张张的说道,“我们进京赶考的举子,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的。”
“老夫行医三十载,看过的病人无数,从没有过误诊的情况。要不是知道他们是赶考的,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被说成庸医的老大夫恐怕就会立即拂袖而去。
对于周枫反应,屋里的人看的清清楚楚,老大夫转过头去对着始终坐在床边的顾长华和颜悦色,“你们放心,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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