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县令去压寨》第36章


“老大,你、你可算想明白了,後悔啦?”
“後悔个屁!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舍不得老子这张脸皮,又咋能套得住那死要面子的大老爷?!”
玉青辞刚信手拈起一枚棋子,就突觉一阵凉风穿堂而过,忙掩著嘴打了个喷嚏,连带著腹中也有些翻江倒海,又禁不住乾呕了起来。
正与他对弈的宁师爷,不,应该是玉府新来的宁管事,忙起身上前为他抚背拭汗,关切地问道:“怎麽?玉大人已经喝过三付药了,还是压不住害喜?”
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的玉青辞,有些狼狈地颦著眉,摆手示意他不必挂心,“大约只因昨夜没能安寝,多休息一会便没事了……”
“唉,那当家的总是毛躁沉不住气,是该好生治一治了,但玉大人也要注意自个的身子,如今还是安胎要紧啊……”
宁师爷说著,正要去让人送碗酸梅汤来,却突然有个土匪乔装而成的护院,匆匆跑进来禀报道:“玉大人,师爷!那个什麽管家回来了,已经到了院门外,非要亲眼瞧一瞧大公子的病,俺们、俺们都快拦他不住了!”
玉青辞却正中下怀地冷冷道:“拦著做什麽?既然他想看,就放他进来好生看看,省得他一天到晚不安分,总惦记著不该惦记的东西!”
说罢便向宁师爷递了一个眼色,宁师爷便心领神会地颔首告退:“那在下先行一步,去准备准备。”
重重锦帐之中,躺在病榻上的玉长揖双目紧闭,脸色晦暗,气息也极其微弱,倘若不仔细去探他的鼻息,还真以为他已然断气。
风尘仆仆行色匆匆的年轻管家,都顾不得向守在病榻旁的玉青辞行礼,一迈进门来,就径直赶向病榻去探视玉长揖,一见此情形,不由得紧锁著浓眉,忙要伸手去为他把脉,却被玉青辞抬手拦住,满怀忧虑地问:“管家刚从外面赶回,可有沐浴更衣熏过艾叶?大哥如今极其虚弱,莫再让他染上外面的病气了……”
管家稍作迟疑,只得勉强收回手,又转而冷声质问道:“敢问二公子,在下临行前大公子还安然无恙,为何突然就发病昏迷?而那些来路不明的护院,又是怎麽回事?!”
他半月前奉命筹备筵席,由於时日紧迫,不得不亲自率人出去督促采买,突闻府中传来噩耗,这才马不停蹄地赶回府来,谁知回来一看,整个玉府都翻天覆地了,尤其是三位公子身边的近侍,全都是陌生的新面孔,而他调教出来的亲信与耳目,要麽被打发去了乡下的农庄,要麽就正好随其他多馀的仆役一起卖掉了!
如今当家的大公子病危,除了这二公子,还有谁有权做这样的手脚?而且,显然是在针对和提防於他!
受到质问的玉青辞,也不由得颦起了眉心,“如今虽然我暂替大哥当家,但我可不比好脾气的大哥,如何打理家事,本轮不到你这个下人来过问!不过,看你是大哥亲信之人,近日又为筹备筵席之事操劳,就姑且告诉你。其实父亲曾说过,早在大哥出生之时,就有得道的高人曾为他看过相,断定他活不过而立之年,若要度过此劫,就务必要保证大哥的身边,皆为命数相生相辅之人……父亲当年不信,只把它当作笑话来讲与我们听,谁知大哥果然命运多舛,到如今未及而立之年,当真就……眼下各路名医都束手无策,说他恐怕已无力回天了,我别无它法,只能出此下策……”
这般故弄玄虚的说辞,显然令管家难以置信,正欲继续仔细追问,玉青辞却又看著他若有所思地说:“这些新来的仆役与护院,我都是一一请高人算过的,皆为金命,大哥五行属水,金生水,土克水……敢问管家,你的生辰八字为几何?倘若属土,那最好也暂时远离玉府,否则大哥若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你就难脱干系了!”
管家顿时语塞,隐隐攥紧了双拳,最终还是又往病榻上深深地望了一眼,然後不情不愿地,咬牙向二公子行礼告退。
玉青辞望著管家那灰颓的背影,和难掩涩滞的脚步,心头竟没有大获全胜的喜悦,反而还莫名地生出一丝同情──看管家那神色,应该是当真在为大哥感到忧心和焦虑,只是不知这份忧心焦虑的背後,除了害怕无法向白杳交代之外,可还有别的什麽……私心?
如今细细想来,那管家虽然对大哥言语刻薄,但其实都在处处为大哥著想,有意拿家事的忙碌,来扰乱大哥对从前无法自拔的忧思……否则身为白杳的心腹与耳目,对监视的对象显得太过关切或亲近了,难免会受到猜疑……
就这般想著,玉青辞又对病榻上的大哥说:“今夜可要格外当心,看他那放心不下的样子,怕是还要偷偷潜进来确认你的脉象……”
原本双目紧闭的玉长揖睁开双眼,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为兄这脉象,原本也被三弟吓得好不到哪去……不过为兄这里病气重,你还是少作逗留,毕竟你……”
说到此处便生生停住了,二弟为三弟怀胎生子这种事,他这身为兄长的,实在还是……可是如今形势所迫,他不得不以大局为重,暂时不再追究此事。
作家的话:
又没赶上零点之前更新,泪目。。。。。。
多谢coh1127亲亲的礼物,大麽!
另外SUNNY2875亲说想看玉大哥跟丞相的番外,本来俺是想留到最後再写的,纠结ing,乃们觉得现在出番外咋样啊???
丞相番外一:相思杳不见
犹记初见之时,是在一场春暖花开的诗会上。
所谓的诗会,不过是一干閒来无事的世家公子,寻个由头聚在一起,弄些流觞曲水,互相阿谀奉承,附庸风雅地图个热闹罢了。
而一身粗布青衫的白杳,在此显得格格不入。
那时他虽家境贫寒,但也很有几分书生意气,宁愿靠卖字画为生,也不屑去攀附这些坐享祖荫的公子爷。而这些公子爷见他衣著寒酸,也同样懒得与他敷衍。
若不是旧时同窗的盛情难却,他才不愿浪费辰光枯坐於此,遭人冷落与白眼。
正欲起身提前告辞之时,却见同窗正拉著一位姗姗来迟的少年公子,殷切地寒暄著,显然是位备受重视的贵客。
那位贵客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未及弱冠,犹如即将雕琢成的美玉,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超越年龄的风采,端的是温润俊雅,言笑晏晏,也不似寻常世家公子那般锦衣华服,只穿了一袭素淡的石青色衣衫,腰间系了一枚莲纹紫玉,手持一柄未开的折扇,就这般,长身玉立於淡花疏竹之间,恍若一副岁月静好的水墨画卷……
如此素雅亲和的一个人,却令白杳生平第一次,感到有些自惭形秽,不敢贸然上前,却又舍不得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就这般离得不近不远,有些尴尬地进退两难……
谈笑风生之间,那同窗突然指向白杳,向那少年公子低声说了句什麽,那少年也随之眼波一转,竟是千树万树桃花开,向他缓缓打开手中的水墨折扇,笑问:“原来你便是白杳白公子?你看这幅扇面,可是白公子的大作?”
於是那一日,原本打算提前告辞的白杳,却不由自主地,一直留到了曲终人散……
少年趁著暮色离开以後,白杳尚在怔怔地回味著那一颦一笑,那位引荐的同窗却酸溜溜地对他说:“白兄真是好运气,想那紫玉公子虽然待人和气,但能真正得到他的赏识,还能称兄道弟的,也唯有白兄一人啊!不过,看在多年同窗的情分上奉劝白兄一句,惦记著他的人多著去了,可惜那是真正的名门之後,家风严谨,早已经订亲了,而且生平最厌恶的便是那断袖之事,就连矜贵的王孙公子,也敢不留情面地当众斥责,更何况我等门第不高的,更是高攀不起啊……”
高攀……不起吗?
不过是两人一起谈古论今,吟诗作画,如何到了旁人眼中,就成他高攀了?
“高攀不起?杳兄莫不是在有意奚落於我?!都说英雄莫问出处,原以为你我乃一见如故的莫逆之交,没想到才华横溢风骨不凡的杳兄,竟也不能免俗!看来杳兄多次称病不见,是嫌弃我与你门第不符,故意不肯见我?!”
“不,长揖,绝无此事!我、我只是……”我只是害怕,见了你以後会越发地难以自拔,生出不该有的痴心妄想!
没想到,长揖数次邀约不成,竟然还突然登门拜访,当这恍若谪仙的身影出现在自家贫寒的陋室之中,更令满身补丁的白杳感到无地自容……
他又怎能告诉长揖,那日诗会上穿的粗布青衫,已是他最好的一件衣裳?更不敢坦白说,自己当真是病了,只是,得的是相思病……
“罢了,看杳兄气色不佳,清减了许多,应是我多心了……其实今日登门叨扰杳兄,除了探病之外,还有一?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