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雇佣兵之血雾城堡》第23章


老者边泡茶边笑道:“老夫什么都可以抛下,唯独偏嗜一杯香茗,恐怕到死也改不掉了。”
看见长安君盯着自己的手出神,放下陶罐微笑道:“这不值得什么,只要心中无所牵绊,你也可以做到。”
说着便请长安君品茶,长安君端起啜了一口,清香之气只透脑髓。
喝过茶,长安君道:“还没有请教老师的尊姓大名。”
老者道:“老夫司马淡。”
长安君惊道:“你就是名人录里排名第十的司马先生!”
司马淡点头笑道:“正是老夫,你也知道我的名字?”
复又摇头叹道:“人生在世,无名累人,有名也累人。”
长安君道:“当年楚王刘英和方士制作金龟、玉鹤,刻上文字,用作将为皇帝的天赐凭证。有个叫燕广的男子,告发刘英与渔阳人王平、颜忠等编造符谶之书,蓄谋造反。
事情暴露后,楚王刘英自杀。刘英曾暗中将天下名人记录在册。明帝得到这个名单,见上面有吴郡太守尹兴的名字,便召尹兴及其属官五百多人到廷尉受审。属官们经受不住苦刑拷打,大部分人死去。受名人录牵连入狱的人有上万之多。
据说名人录里收录的多是当代大儒、隐士豪杰,我听说老前辈的名字就排在第十位。”
司马淡道:“不错,老夫就是为了逃避牢狱,才远遁西域的,如今已经过去两年了,不知道名人录一案是否平息?”
长安君道:“同案犯颜忠、王平在洛阳狱中由于受不住狱吏的严刑拷打,胡乱招供,牵连许多无辜。这些人中,有隧乡侯耿建、郎陵侯臧信、护泽侯邓悝、曲成侯刘建等。四人与颜忠、王平素昧平生,互不认识,但明帝这时已把往日对宗室诸王隐忍的仇恨倾注在楚王英狱上,所以对颜忠、王平所招的人,不分罪证是否成立,一律穷治,下面的官员奉承上意,造成了众多的冤狱。后经侍御史寒朗的谏阻,使明帝顿然清醒,改弦更张,亲临洛阳监狱查核案情,释放无辜千余人,使朝野安定了下来。”
司马淡道:“不知道寒朗说了什么,竟然能使心如铁石的明帝改变主意?”
长安君道:“寒朗说:‘此案牵系太大,陛下命臣审讯,料不到会遭到自身灭族之祸,何况案中人!一年来,查询案情,不但查不出个什么究竟,而且所有涉案人都说冤枉,至此,岂不是欺君罔上,要遭灭族之祸!既然这样,我只有实情讲了,望陛下谅臣委屈。在审讯中,所有审问官都说是妖佛魔道,全国共讨之,与其将一个放出去,不如将全部囚起来,以免以后口供不一,不好收场。就这样,一而十,十而百,株连一片。所以,当陛下问及三公及其他朝臣时,他们总是长跪陈词,大逆不道,当灭九族云云,可是,退朝之后,彼此面面相觑,旁顾言它,回到府舍,面壁长叹,心中喊冤,谁敢具奏实人实事?今承蒙陛下英明,只追及我一人,自知死罪难赦,死而无怨无悔了。’
明帝听完寒朗的长话陈述,一言不发,长袖一扬,示意寒朗退去。事隔数日,明帝突然驾临洛阳狱,亲自过目案卷,录出的囚徒大名显姓的就有一千多人。当时都城洛阳一带,天干地裂,久旱不雨,谁知明帝刚一掩卷,洛阳城上空登时乌云密布,倾盆大雨下了起来。”
司马淡点头道:“这个寒朗还算个正直的好官。”
长安君便在司马淡的小屋里住下,渴了喝万年松根淌出的水,饿了就吃松子。在司马淡的精心治理下,长安君被万里大披风刺伤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愈合了。
三天过去,司马淡绝口不提传授长安君武艺之事。
长安君心中焦急,便缠着司马淡教他剑术。
司马淡道:“我有三种剑,一种是圣人之剑,一种是君子之剑,一种是匠人之剑,你想学哪一种?”
长安君拜道:“何谓圣人之剑,何谓君子之剑,何谓匠人之剑,弟子心中不知,请老师教我。”
司马淡道:“所谓圣人,在深水中游泳不会窒息,站在火中不感到炽热,在最高的地方行走不至于战栗。可以遨游天地、纵横驰骋,毫无阻碍。任何东西都伤害不了他,甚至可以超脱生死的束缚。因此圣人之剑,有道无形,无所施为,便能让四海之内的恶人弃恶从善。
第二种是君子之剑。君子心怀坦荡,与世无争,与万物为友,故心能与万物相通。剑与心通,故能随心所欲,一剑在手,十丈之内杀人,千里无阻挡。
第三种是匠人之剑。匠者工技,匠人之剑,无非技巧而已。练习搏杀招式,拘泥于剑招的变化,虽能力杀百人,自身也会留下伤痕血腥。这是最下等的剑术。”
长安君又问:“请问练成第一种剑术需要多少时间?”
司马淡道:“第一种十年入门,二十年方能登堂入室,三十年才能略有小成。”
长安君道:“我可等不了那么久。第二种呢?”
司马淡道:“君子之剑,十年才能初见端倪。”
长安君丧气道:“为何要这么长时间,看来我只能学第三种了。”
司马淡摇头笑笑道:“我就传给你激剑之术吧。”
长安君道:“激昂躁动不是被圣人贬斥为匹夫之勇么?”
司马淡道:“不对,激昂全凭一腔血性,如果没有血气和激昂的斗志,士兵就不会胜利,一个民族没有血气,就会灭族。因此忠臣义士,乃是天地间的正气,同阳光雨露一样是不可缺少的。你说的寒朗、严尤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在华夏神州数不胜数,有了他们这样的人,我们大汉民族才能繁衍几千年而没有灭绝。”
长安君点头称是。
司马淡遂把激剑传给长安君,激剑之术共有九招:白虹贯日、鹰击长空、马踏飞燕、誓扫匈奴、钟鼓齐鸣、傲睨万物、伯乐哭马、行云流水、紫气东来。
司马淡道:“剑招只是练习的工具,真正到了战场就完全用不上了。敌人不会按照你学过的套路出招,也不会看你的表演,是生死的对决。完全依赖招式是荒谬的,西域的很多亡命徒都不会剑术,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人。一个亡命徒不会因为你会两招剑术就怕你,更不会因为你会使漂亮的剑招怜惜你而不忍心杀你。”
长安君心道:“怪不得我以前老是败给血月狂刀和万里大披风,原来症结就在此。”
司马淡道:“剑是无情之物,瞬息便致人死地。剑一出手就是你身体的延伸,不是他死便是你亡,
你要记住,使用激剑全凭心中血气正义,率性出击,嫉恶如仇。眼中看不得半点丑恶,心中存不得半点奸邪。一剑在手,剑就是你,你就是剑。见贼杀贼,遇鬼杀鬼,敌恶你更恶,敌强你更强。”
学会剑招后,司马淡道:“想要让剑激扬起来,还必须练气。”
说罢拉着长安君跃上粗大的树枝,让他盘膝而坐、全身放松、撇弃杂念,吸食血雾。
司马淡道:“你要想象自己如同一颗种子,奋力吐出嫩芽,吸取这天地万物之精华,滋润骨骼,洗涤筋脉。最后挣脱山石藤蔓的束缚一柱冲天,捅破头顶的重重血雾,顶天立地,耸立于千山万壑之中。”
并且教长安君在打坐之后,用双手用力击打肚脐之下的神阙、气海**,背上的肾俞**。
几天之后,长安君便感觉全身力气充足,刚劲之气用之不竭,如大海般翻涌。
长安君练习几日,把九招都学会了,司马淡让他演练一遍。看完摇头道:“你要把以前学过的抛开,不能拘泥于见招拆招,必须迎难而上,看见锋芒不要避开锋芒,而是迎头痛击挫断他的锋芒;他有杀气,你要蔑视他的杀气;他嗜血如命,你要把他的血看做是沙漠里的甘泉,杀死他,千万干渴的路人就能得到生命。”
长安君似懂非懂。
司马淡问:“知道你为什么打不过血月狂刀和万里大披风吗?”
长安君道:“是他们的刀法比我厉害。”
司马淡道:“错!是因为他们心中无情,你心中有情;他们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你心中有牵挂;他们将人命视为粪土,你心中存着善良无法释怀。因此你输了,他们赢了。”
苦练几日,渐渐心有所悟。
长安君问:“激剑能像老师那样飞剑杀人吗?”
司马淡道:“可以。疏勒老者卖给你的贞操锁有密码,我们人的身上也有密码,只要解开了密码,没有什么不可以做到的。圣人解开了自己的密码,所以才能遨游天地。我们人人都有这样的能力,只是被世俗所扰,尘蔽了本真,无法发挥罢了。”
长安君道:“要如何才能解开身上的密码呢。”
司马淡道:“首先要练气,借助自身的喜怒哀乐,可以解开。你流露的恐惧欢喜愤怒悲哀歌啸绝望都可能是解开你身上密码的钥匙。”
递给长安君一个漆黑的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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