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中的爱人》第69章


楚云起将空了的药碗摆在圆桌上,这才第一个开口打破了这屋子里无言的尴尬气氛“晓尘他为何会突然内力混乱?”
“他那内力都不是自己修炼,而是凭一些奇珍异果的效用堆起来的,本就极不稳定,况且他内力又深厚,稍有差池便是翻江倒海。”
“往常并无异状,为何突然发作?”
“应当是近些日子他太懒,没调息过内力,本就在体内有些凝滞了,偏又情绪有了较大的波动,这才带出来的。”说到情绪有较大波动时,穆染意味深长地看了楚云起一眼,那眼神让楚云起当下有些不痛快,只是没表现出来。
华菱眼见着两人之前的气氛有些僵,适时地开口抛出了自己一直想要处理的问题“傅公子正卧床休养,不宜在此多言,既然傅公子并无大恙,楚公子可先行离去,闲暇时再来探望就是了。”
穆染颇为赏识地看了华菱一眼,没想到他还是挺识相的,楚云起早就猜出了华菱通知楚云腾的原因,也没有拆穿,遂了他的心意说下去“我自会带傅晓尘离去。”
“不行,他还昏迷不醒呢,哪能让你带过来带过去的,再说了你能把他带到哪?”穆染倒是一分不让地态度。
“我会带他入宫,御医也不全是吃素的。”
“你每天忙你的家国大业,哪能分出些心神来照顾他,更何况就你那宫里的御医加起来都不够我看的。”
眼见着两人针锋相对,本是沉稳的楚云起遇到脾气极冲的穆染也有些沉不住气来,更何况是围绕在傅晓尘这个本就该毫不相让的问题上,华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一阵微弱地咳嗽声却震住了在场的三人。
原来是傅晓尘醒了。
☆、第六十五章
楚云起连忙坐到床边关切地问着他身体情况,傅晓尘眨了眨眼,似乎是还没完全醒过来,总觉得面前那熟悉的人影是虚的。待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看清那真是楚云起,也不说话,就是睁着眼睛看着他。
楚云起看他把棉被攥得紧紧的,轻轻拽了一下,没拽动。
傅晓尘还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可那眼眸里什么都没有,是木然的。楚云起心立刻颤抖起来,就冲着这眼神,楚云起差点就想不顾在场的两个人直接跪下来认错说对不起我如果以后再有事瞒着你就让我死一万次。
“晓尘,我带你回宫好不好?”
傅晓尘摇摇头。
“你看,他自己也不想跟你回去吧。”穆染在一旁幸灾乐祸。
楚云起沉默了一下,语气放的更为柔和“那让云腾替我打理政事,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傅晓尘心想就楚云腾那性格和时而突降为零的情商,能处理的好政事才怪了,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觉得喉咙干涩不堪,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只得瞪了楚云起一眼。
就这随便的一瞪楚云起却像是全都明白了似的,又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云腾他不擅长这些事情,只是你现在正病着我实在没办法离开你。”
“够了,你这分明是在自言自语吧,还是说是在秀恩爱吗?”穆染实在看不过去楚云起那一副宝贝你什么都别说我都懂的神情。
“别气,我们也秀。”这是适时接过话头的华菱。
“滚。”
楚云起又一次问道,“那我留下好不好?”
傅晓尘摇头。
“那么…我带你回宫好不好?”
迟疑了片刻,傅晓尘点了点头。
穆染眼见着自己又一次地输给了楚云起,气的在一旁念念有词“岂有此理,竟然拿江山社稷来做筹码真是厚颜无耻,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巴拉巴拉。”
华菱看着对方气的鼓鼓的碎碎念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只是碍于当下形式也不好真的厚着脸皮去戳戳摸摸的,只好满心盼着这两尊大神快走。
既然傅晓尘都点头答应了,穆染也就没别的说法再强留下来,没好气地去书房写了张药房递给楚云起“不是什么大病,照这药方早晚两次,过个三天就能活蹦乱跳了,以后记得注意调理内力。”
楚云起十分恭敬地接过药房,将再次陷入昏睡的傅晓尘连人带被子的从床上抱起来,眨眼间便没影了。
“可恶,还搭了我一床被子。”穆染依旧气鼓鼓的。
“没事,我们可以盖一床。”这是表情无比正直的华菱。
“滚。”
在皇宫里守卫的侍卫们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再加上越靠近皇上的寝宫,除了明里巡逻的侍卫,暗处还有训练有素的暗卫,这皇宫哪就是随便飞进来的。
不过能在寝宫附近巡逻的侍卫们多少都是有些眼色的,皇上不走正门不知从哪飞过来的他们就当没看到就是了,只是皇上怀里抱着的是什么?
不多时,几位有些岁数的御医穿着厚重的宫装脚步匆匆地往寝宫走来,那飞起来的衣袂看着都让打扫的侍女们觉得有些慌张,这急匆匆的是出了什么事。
几名御医们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只知道传旨太监匆匆传令他们来寝宫,难不成是皇上那里出事了?
楚云起站在床边,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腰带中央的那块玉饰,那是他心底烦躁时无意识的动作。清脆微小的敲击声有规律的在室内响了一阵子,才听到不远处传来那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楚云起敛下心绪走到寝宫的外室在一张紫檀圈椅前坐下。
见太医来了,楚云起便将那药房递与其中一位“照这方子,煎好药晚膳时送来。”说完便又转身回了内室,留下几名太医面面相觑。
煎药这种事情,随便吩咐下去交给医女做就好了,何必如此大张旗鼓,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而且…最让太医们好奇地就是,刚才见皇上气色调和,不像是有伤病的样子,那么能让陛下亲自吩咐太医来煎药的人又会是谁呢?
楚云起看着躺在床上的傅晓尘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只有那微长的睫毛在轻轻地颤抖着,才显得这脸上略有了些生机。
人是回来了没错,可这病怏怏的样子看得楚云起十分揪心,也怪自己这些天忙于政事,才没能及时发现些什么。若像是当初在太子府时那般朝夕相对的,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样想着,楚云起心里真有些传位的念头了,只是云腾他……实在不适合做皇帝。
冬日的夜总是黑的很早,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以后,月亮才刚上来,宫里都早早地掌上了灯。傅晓尘眼皮动了动,艰难地睁开了眼,完全陌生的地方。床的三面围着朱漆髹金的屏风,上有卷篷顶,下有踏步,总之就是极尽奢华。
傅晓尘想了半天才回忆起来在穆府楚云起说是要把自己接进宫里,所以这里便是皇宫了?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傅晓尘正想坐起来歇会儿,躺久了也是会浑身难受的。
正红的朱漆大门被轻轻推开,傅晓尘看着楚云起以一种可以称之为蹑手蹑脚的姿态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温润如玉的甜白釉碗。
“晓尘,你醒了。”楚云起立刻欣喜起来,端着药碗走向床边“恰好把这药喝了。”
傅晓尘心说那我起的可真不是时候。虽然厌恶中药那闻起来便厌恶的药味,到底也不是小孩子了,该吃的药还是要吃的,不能放弃治疗。
楚云起却没有将碗递给他的意思,而是自己一手端碗,一手拿着汤匙舀了半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又送到傅晓尘的嘴边。
傅晓尘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乖乖地低头把药喝了,楚云起看着对方乖顺的样子心也柔软起来,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对方微长的头发。
感觉自己像是被顺毛了的大型犬类的傅晓尘嘴角抽动了一下,倒也没炸毛,又自顾自地躺下了。
“晓尘,我知道你在气我,我保证以后决不再骗你。”
傅晓尘的嗓子终于顺畅了许多,声音有些低哑“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
楚云起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傅晓尘话中的意思,这是在暗示他现在道歉已经没用了么?楚云起心中哀叹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只是不管现在傅晓尘态度如何,他的殷勤还是足足的,要知道对方生病时是最容易敲开心门的时候。
傅晓尘睡了太久,到了晚上有些睡不着了,楚云起就坐在床边和他聊些乱七八糟的事,一会儿说到楚云腾被哪家闺秀骂成了登徒子,一会儿说到工部尚书前些日在早朝上书说你雄才大略要升你官,说着说着,楚云起叹了一口气
“现在想来还是在太子府的那段日子好。”
傅晓尘看向坐在床边的楚云起,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的缘故,总觉得对方憔悴了些也消瘦了些,眼下有稍许的青黑,眉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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