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里乾坤》第186章


她一走,花有重便在初七身边坐了下来,初七抬头看他一眼,觉得他脸色很是古怪,不免诧异问道:“你怎么了?”
花有重皱了皱眉,道:“闻景不会回来了!”
“怎么?你……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花有重淡淡道:“适才官喜已到霓裳去过了,他对我说,因官家盛情难却,他们少爷已决定搬进官家,特意遣他来多谢我这些日子的照应!”
初七怔了半日,才道:“可是……他的行礼……”
“我也这般问了,官喜说,他们原就没有多少行礼,这几日,官家频频来人,早已将他们的东西尽数搬了走了。我想,他之所以人还没走,所为的不过是今儿早上这场送别……”
听他这样说,初七怔了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花有重淡淡道:“那就什么也不用说!初七,彻底摆脱过去,本就不容易。他走了,你尚且觉得很是难受,何况是他,不过,他能有勇气斩断这一切,也未必没有晋宁的功劳!”
一时间,初七只觉得心中空落落、寡淡淡的,很是难受:“他应该也是喜欢晋宁的吧!”
见初七这样说,花有重沉默了一下,随即轻轻抱住她,温和道:“初七,我有没有告诉你,其实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发现,我早已不像从前那样想着芷儿了……”
初七默默靠在她怀里,轻轻摇头。花有重接着道:“可是每次见到她,我却总还是觉得心痛,她若开口求我,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总还是不忍拒绝她……”
“初七,你看,我早已变了,从前我希望她能在我身边,每天都对着我无忧无虑的笑。而如今,我只希望,她能过得好,即使我在她身边,她也不会有事要来求我!”
“以前我生恐她爱上别人,现在我只希望她能爱上别人,别人也能爱她,珍惜她……”
初七默默回味着花有重的话,不自觉的轻笑了起来:“虫子,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真的很自私。你爱的时候,惟恐别人同你抢,你不爱的时候,又惟恐别人不肯去爱……”
见初七露了笑意,花有重这才跟着一笑:“是啊,我其实很怕见到芷儿,怕她对我哭。虽然我对她,已不像从前那样,但是我们自幼一道长大,我还是无法完全抛开她;而你心底对官闻景的情感,又何尝不是如此……”
闻言,初七勾唇淡淡一笑。随即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偎在他怀里,花有重的心跳平缓而有力,让她觉得安宁喜乐。
或者,她从来就不需要太过复杂的感情,她只想要这样平淡却温润长久的感情,她忽然想,也或许,这便是她当日打算应下姜煜桓的缘故,因为他从不会给她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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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着幸福总会有的,只是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一样罢了,就如古语说的,此之甘露 彼之砒霜。和花花之间的感情,我觉得对于初七这样的性格来说,应该算是最好的归宿吧?!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初吻的滋味(最最H滴画面^_^)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初吻的滋味(最最H滴画面^_^)
晋宁出了花枝胡同。天色已然昏暗。因今日天气转暖,因此她便穿了骑装骑了马来,此刻回去,倒也方便。她今日骑的乃是一匹胭脂马,身高体健,鬃毛飘飘,瞧着甚是神骏。她纵马前行,因路上行人甚多,因此马速也并不太快。
哪知才刚走到天桥边上,前面却瞧见一个甚是熟悉的背影。她微微的挑了下眉,轻轻一拍马头,那马便如臂使指一般,微微的偏离了方向,往那人行去。晋宁同时叫了一声:“官喜!”
前面那人正是官喜,他忽然听了这一声叫,不觉一惊,下意识的停了脚步,回头看见是晋宁,更是打叠起十二分的精神,谦恭的朝这边行了一礼:“小人给郡主问安!”
晋宁扬了下眉,摆手示意免了。便问道:“你家少爷呢?我今儿在花枝胡同等了一日,怎么也不见他回去,他去哪儿了?”她问的理直气壮,丝毫不觉逾越。
闻言,官喜不觉怔了一下,自打上回被晋宁教训过后,他对晋宁当真是畏之如虎,回过神来也并不敢多想,立时答道:“小人正要过去寻少爷,他如今正在状元楼上喝酒!”
“状元楼?”晋宁有些迷惑的皱了皱眉。状元楼她自然是知道的,这是一家即便是在京中也堪称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而且正在这附近。不过她更知道,状元楼的酒虽好,却也远远及不上花家的酒:“他在陪同年喝酒么?”她随即皱眉又问了一句。
虽然殿试要到明日阅卷,后日公榜,但通常取中了贡士后都是不会黜落的,因此提前些称同年倒也并不为过。只是,依着官闻景的性子,倒也不是这样轻浮、狂傲的人。
“今科贡士之中并无少爷的好友,他是独自饮酒!”因为对晋宁又惧又怕,官喜故而一点儿也不隐瞒,将知道的一并全说了出来。
独自饮酒?!晋宁闻言更觉诧异,再加上她本就不是那种犹犹豫豫之人,心中既然存疑,那自然是要当面问上一问的,当即便道:“是么?你在头前带路,我去看看!”
而官喜又哪敢违拗她。当即便应着,果真便在头前带路,引着晋宁一路直往状元楼。状元楼离此本来不远,二人行不到一刻,便已到了门口。晋宁在门前下了马,便有状元楼的小二迎了出来。从前晋宁曾来过这状元楼几次,那小二自然识得她,见她来了,便愈加殷勤。
晋宁扫了他一眼,问道:“这里可有一位姓官的贡生独自饮酒?”
那小二一怔,想了一刻,才道:“是有一位公子爷在此饮酒,不过是否姓官,小的可就不知了。不过那位公子生的颇为俊美,穿一身宝蓝织锦长袍……”
他才说到这里,官喜已道:“我家少爷殿试出来,正是换了一身宝蓝的袍子!”
晋宁点点头,问道:“他在哪儿?可是一个人 ?'…3uww'”
那小二不敢怠慢,忙答道:“那位官公子如今正在三楼雅间里头,他是一个人来的,午时后便到了。如今已喝了许多酒,小人拦也拦不住,正自忧心!郡主既来了,便请随小人来,小人这就引郡主上去寻他!”
闻言点点头,晋宁示意他头前带路,那人便急急上前,一路引着晋宁上去。走至三楼西向的一个雅间门口,才道:“那位公子便在里头……”
晋宁应了,随手一摸,取出一块碎银子抛了给他:“没你事儿了,我看看去!”
那小二暗暗一掂,却觉这块银子足有两许重,心下不觉欣喜,当下也不多言,谢了赏,便笑吟吟的退了下去。
随即,晋宁扫了立在一侧的官喜一眼,又道:“你也不必进去了,天已晚了,你且去楼下用些晚饭!”
说着便又从袖中摸出一块银子给他,官喜对她自是更加不敢违拗的,故而只得接过银子应下,便也跟着下去了。
等他们二人离去后,晋宁这才推门而入。才一进门,便是一股酒气袭人而来,令她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
扫了一眼屋内,她的眉头不禁皱的更紧。这个雅间其实布置的甚是雅致,桌椅高几皆是上好的酸枝木。粉的雪白的墙面上,挂了几幅字画,看着颇为清新。
只是天下再好的环境,若是横七竖八的滚了七八个酒坛子,甚至还有一个此时正挂在桌边,其内酒液犹且缓缓滴落的话,怕怎么也算不上雅了。
满满一桌菜,七碗八碟,看着极是丰盛,却几乎不曾动过。甚至那个小巧精致的白瓷酒盅也都没有动过的痕迹。此刻的官闻景正靠在椅背上,手中拎着一只酒坛,眼神涣散,似已醉了。
这酒坛晋宁是知道,这坛内装的正是状元楼赖以成名的名酒“状元红”,一坛酒也并不多,二斤而已,不过,如果喝了七八坛,那可就实在不算少了。她没好气的走过去,一脚踢在那张椅子上,斥道:“官小子,你疯了不成,莫说喝酒。水也不是这么喝的吧!”
涣散的眸子轻轻转动了一下,落在她的脸上,然后努力的眨动了两下,官闻景嘿嘿的傻笑着:“晋宁,咦,你是晋宁……”
他口中含糊不清的嘀咕着,手上却下意识的一松,“砰”的一声,酒坛落地,打个粉碎,坛内琥珀色的酒液随之高高溅起。有一滴甚至溅到了晋宁的嘴角。几乎是下意识的,晋宁伸舌一舐,状元红分属黄酒,入口绵甜甘醇。
官闻景已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一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已一把抱住了她,浓浓的酒气随之而来,呛的她几乎要打喷嚏。晋宁猝不及防之下,竟没来得及反应,也忘记了一脚将这个酒鬼踢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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